随着谣言的传播速度慢下来,江以宁由此证实陈家确实跟邪香有关系,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将罪名推到苏无名跟月下笛的头上去。
眼瞧着陈家因江以宁这一搅而开始混乱,陈景胜忙求见她:姐姐,你能回家我真的很高兴,但陈家乱了,姐姐觉得大伯会高兴吗?
江以宁对他的称呼无动于衷,只是礼貌地等他说完,才道:你我非同父所生,不必如此称呼我。
陈景胜一脸受伤,但江以宁在某些方面来说异常铁石心肠,并没有垂怜他而改变主意。他只能再次可怜巴巴地问:那我能叫你云姐姐吗?
江以宁道:我字以宁,号佩仙。
,以宁姐姐。
陈景胜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摘掉姐姐二字了,江以宁也不能逼着他改,干脆不去理会。
以宁姐姐想要家主之位,我去帮忙劝爹。陈景胜道。
江以宁看着这个瘦弱,外貌刚及弱冠的男子,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天真浪漫又无邪。她道:我并不想要家主之位,我只想了解生父之死的真相。
陈景胜比江以宁晚出生几年,自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他见江以宁似乎并不想跟他多言,便扔下一句我改日再来找以宁姐姐玩的话后就走了。
陈景胜走后,江以宁才道:阁下要当梁上君子多久?
屋内的梁上落下一道身影,那抹嫣红闯入眼中,江以宁愣了下,自回陈家便一直冷凝的双眼像春回大地后,暖了。
我来找我娘子,怎的就是当梁上君子啦?苏先归摘下六欲魔石面具,笑嘻嘻地凑到江以宁的面前。
江以宁发现她竟也到了无相境,但不知是否受六欲魔石面具的影响,她的眉目间隐隐有些戾气。
久别重逢,苏先归上来就是隔着面纱往她的脸上啜了一口,她便没分心去思索那点戾气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的在此?江以宁问。
来寻你呀!苏先归粲然,熟悉的笑颜让江以宁有那么一瞬也为之晃神。
江以宁又问:你方才喊我什么?
娘子啊!苏先归掰着指头,我们在一起几十年了,按凡人的时间来算,都在一起快一辈子了,再不正名,可就老咯!
江以宁默然。她是不太在意苏先归对她的称呼的,左右除了苏先归之外,她心里头便没再装下过别人,一个称呼,随苏先归去了。
似乎补甘心被冷落,青木叫道: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你给我改口!苏先归瞪她。
我是你爹!青木就不肯改。
苏先归拿出几颗柞果:你再骂,我自己吃了。
哼!青木不屑地抬头,它早就过了被美食诱惑的年纪了!
哎呀,柞果竟然都无法吸引你了?看来这些年你被你妈养得嘴巴都叼了。
江以宁安静地看她们拌嘴,这怡然温馨的日子对她们来说可真是太难得了。
想到这儿,江以宁问起苏先归,当年她被救出云作岛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些年来她一直想弄清楚,然而没有苏先归的行踪,外界的传闻也多不真实。
苏先归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被云作魔君关进大牢的时候,月下笛前辈认出了我使用的功法和魔剑是赤城尊主的,故而顺手救了我。
江以宁沉默了下,还待再问,苏先归反而抢先问她:对了,你怎会是陈家人?
江以宁察觉到苏先归提及陈家的时候,语气有些别扭,随即恍然:对苏先归而言,陈家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为了谋取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卑鄙的家族,她因邪香而厌恶陈家,如今她的真实身份却是陈家前家主之女
她简单地将自己的身世相告,这些内容苏先归其实已经听传闻说过了,而得到本人的确认,还有刚才观见陈景胜热络黏糊地喊她以宁姐姐的那一幕,苏先归脑海中登时浮现了一个充满了阴谋又狗血的故事。
那你,要认祖归宗了是吗?
苏先归这话问出来,江以宁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一样,疼了下。
她这句话的语气让江以宁觉得陌生,话里的质疑也让人听了难受。
江以宁的脑袋忽然清晰了许多,她定定地看着苏先归:你今日来陈家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我。
苏先归眉头微微攒动,旋即松开,道:我确实是来寻你的,不过,顺便报个仇。
江以宁跟她的默契犹在,登时便明白她的意思:你找到证据了?
证据?要什么证据!苏先归突然道,陈贯仲与明光楼孟昶勾结,从云作岛收陵鱼丹制作邪香,再通过魔修之手卖出害死我的师父,这是事实。待我杀了他,便有证据了。
江以宁的心开始往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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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心魔
苏先归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过于骄纵恣意,便收起了一身的煞气,勾着江以宁的手道:你不会阻止我吧?
以江以宁的性格,也有可能会为了顾全大局,而劝谏她。苏先归再怎么恶心陈家,也会考虑江以宁的立场,所以她要先确认江以宁的想法。
你可否想过你杀了人后,要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江以宁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江以宁太清楚苏先归这些年的遭遇了,从她踏上修仙之路开始她便一直被追杀,被仇恨阴谋所包围着。业家杀她师父,她杀业家的客卿,业家、陈家、魔修又要置她于死地
活了一百多年,一辈子都活在仇恨和厮杀当中,迟早有一日会遭受到天道的反噬。
我不需要。苏先归底气充足,如今的她已经晋升无相境,且在炼器上的进步神速,还差一点她便能摸到炼制仙品灵器的门道她只要拥有实力,再多的罪名推到她的头上又如何,那些人奈何得了她吗?!
江以宁越发确定她眉目间的戾气并不是虚假的,而是真的存在。她不由得问:你来之前,做过什么?
苏先归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替师父报了仇。原来范百年还有一个无相境的师父,业家请他出关除我,但是被我所杀。他死后,业家只有一个止步于无相境不敢晋升的老祖勉强能充当门面,他为了保全业家,主动将业玉宸母子送到我面前让我处置。
业家老祖也是无相境,本就不必畏惧苏先归。可他见同为无相境的李珙竟死于苏先归手下,便也慌了。他不想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为求保全业家,自然将孙子推了出来。
业玉宸母子本就是情人私生子上位,这些年业家也因为他们母子而一直受制于鹰野堡。苏先归杀了他们,业家能减少与鹰野堡的牵绊不说,鹰野堡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去杀苏先归报仇。
业家的仇报了,也不必再受制于鹰野堡,这一箭双雕、借刀杀人的手段,业家老祖自认为使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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