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着勅尤。
勅尤也正目不转睛盯着他。
姜子文心想,男人为他做过两次,但他到现在还没有为男人做过,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怕他心里不愿意,于是又亲了一下男人的嘴巴。
我乐意伺候你。
勅尤的胸膛剧烈起伏,搂着姜子文的手臂也绷紧了,他盯着姜子文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姜子文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不喜欢这样吗?那我现在去洗一洗?想到上次他自作主张洗了之后男人的反应,又问,或者,你要帮我洗吗?
勅尤没说话。
姜子文没听见勅尤的回答便以为他不愿意,于是抓了抓头发,准备去浴室。
没想到勅尤忽然拽住他,将他搂进怀里。
姜子文不知道男人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安安静静地让他抱了一会儿。
然后就听见男人说,不用。
他跟男人紧紧贴在一起,能感觉到男人身体没有反应,所以也能听懂他说的不用是指不用伺候他,而不是不用洗澡。
可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总是渴望跟男人的亲密接触,对男人有无穷无尽的欲/望,但男人却很少主动撩拨他,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起过反应,就算是帮他的时候也没有反应。
为什么?
姜子文想不明白。
一直到交流会结束回到山海庄园都想不明白。
甚至因为这事儿连对付白宏宇都没心思了。
吴力见他从京市回来之后状态一直都不太对,趁着餐后休息问了问情况。
姜子文把他的疑惑说了出来,当然,是假托他的一个朋友。
吴力一边听一边吃香蕉,等姜子文说完,香蕉也吃完了。
那你赶紧叫你朋友分手吧。
为什么?他男朋友对他很好的。
吴力翻了个白眼,把香蕉皮合拢弯了弯,光对他好有什么用?关键问题是他男朋友阳/痿啊!
第26章一颗种子
姜子文从来没想过勅尤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毕竟他体格这么强,精力这么好,还那么雄伟,一看就特别厉害。
可是现在
吴力的论断就像是在他心中洒下了一颗种子。
他没有相信,可也对过去自己理所当然的认识产生了动摇,甚至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并试探男人。
晚上。
勅尤如同以往一样来餐厅。
那个时候姜子文还在擦洗刀具,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勅尤飘去。
很高很强的一个男人,两手环胸,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立柱前盯着他,目光幽深慑人,只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点点笑意。
这是个外形和气场都极具侵略性的男人,这样男人怎么会有障碍?
他觉得吴力的话是不对的。
应该是不对的。
料理台整理完毕,姜子文跟勅尤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休息室。
男人跟上。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
姜子文进入屏风后换衣服,反手摸到围裙带子的时候,视线忽然落在了屏风外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停顿了一下,飞快把白衬衫的扣子都解开,然后把带子弄成死结。
能过来帮帮我吗?
勅尤走进来。
后面的带子弄不开,帮我看看。
姜子文说这话的时候耳朵挺红,声音还有点抱怨,他有仔细观察勅尤,勅尤的视线略过他的衬衫和胸腹,脚步顿了顿,才走到他跟前。
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他这个人,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
姜子文转身背对着勅尤,用手扯了一下带子,就这个。
勅尤应了一声,非常轻柔地帮他解死结。
死结解开了,他顺手把围裙拿开。
姜子文脱掉上衣,然后背对着男人弓着身子把黑色裤子也脱了。
他里头穿着香芋紫的平角裤。骚气的颜色和白皙的皮肤异常相称,极具诱惑力,更何况两人这样的站位又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他觉得只要是个喜欢男人的正常男人应该都会控制不住,但男人没有触碰他。
他有点失望,不过没有把这种失望表现出来。
他换上了浅绿色衬衫以及白色牛仔裤,衬衫留了上面三颗扣子没扣。跟勅尤交往之前他穿衬衫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吴力曾说他这样狂野又性感,比什么都不穿还勾人。跟勅尤交往之后他知道他不喜欢他穿的太随意,所以扣子都只留了两颗没扣。
但今天情况特殊。
走吧。
他状似稀松平常地往外走,男人却挡在他面前没动,盯着他的扣子,姜子文以为男人终于有反应了,没想到男人只是帮他把这枚扣子扣上,然后便侧身让开通道。
一次两次都没成功,姜子文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没底了。
但想想之前他们两更加亲密的时候男人也没有反应,他这样的举动对男人而言或许是还不够。所以他需要做些更能冲击男人感官的事情。
他握住男人的手来到电梯间。
勅尤看着姜子文按了上行键,略微低头问,之前不是说晚上去外面散步吗?
姜子文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会儿他踮起脚咬了男人的下巴一下,不想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这三个字几乎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种暗示。
勅尤宠溺而又无奈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姜子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过,因为他这一次是带着明确的目的的。
电梯门打开,他立刻拖着男人回到房间。
房门关上,他仰头索吻,男人回应了他,他的手就特别不规矩地往下。
男人忽然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居高临下笼罩着他,姜子文还想摸,勅尤极其迅速地捉住他的那只手,轻轻拉开按到一旁。
姜子文有点不高兴,你还是不是我男人了?
怎么了?勅尤停顿了一会儿,询问,之前那样,不满意?
不是。
那为什么?
姜子文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去的,但现在他也真的想要了,除了那次受伤之外,他从来没有被碰过,他其实有点好奇那会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像那些片里一样那么激爽。
他蹭了蹭他,表情有点可怜,你也不能这么偏心,每次都只前面啊。
姜子文并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配上这样的话语有多么撩人。
勅尤按着姜子文的那只手动作依然很轻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但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已经青筋暴起。
他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在提醒他这个人太脆弱了,不要吓到他,不要弄伤他。另一个却叫嚣着占有他,撕裂他。两个极端拉锯,理智脆弱到不堪一击。偏偏这时候姜子文又碰了碰他,对他说要,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了。
勅尤立刻用手捂住姜子文的眼睛。他的眼睛外缘出现了一点点墨迹。墨迹缓慢扩散,像墨汁滴进水里晕染开。胸口和后背浮现出诡异神秘的图纹,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挣破躯壳的束缚破茧而出。
姜子文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黏腻沉重,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听见了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直觉告诉他男人现在一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