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叹口气:
那你先让我翻个身。
反正有空调,睡这儿也不冷,但他此刻身体整个被禁锢住,力气大不过阙安,整个人被迫侧躺在沙发上,半截悬在空中,很不舒服。
难受得秦郁之只能抬起眼,微微仰视着阙安。
阙安瞥了秦郁之一眼,眼神像是几度的鸡尾酒,带着慵懒的微醺感,接着缓缓翻了个面,顺带着把人带入怀里。
面对面的两人注意力都有些飘远。
阙安收回视线,把头靠在他颈间:
给我顺顺毛。
秦郁之注意力被分散。
年冰凉的肌肤贴近他时,他感受到阙安身上轻微的颤意时,伸出了手慢慢顺着阙安的发旋往下轻抚。
少年低垂着头,乖顺的把脑袋靠在他脖颈肩,温热的呼吸喷打在秦郁之锁骨。
秦郁之突然想起团子的异状,
阙安,叽叽这几天不会说话了。
阙安懒懒嗯了声:是吗?
秦郁之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叽叽的状态:而且摸它有些发烫,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阙安声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道:
放几天就好了。
听阙安的声音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不由得让秦郁之有些担心:
但我看叽叽有话要对我说,怕是什么要紧事,看叽叽很急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开口说个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阙安说话,秦郁之又叫了声阙安的名字:
阙安?
依旧没有回应,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秦郁之小心翼翼侧了侧脸,看到阙安眼睛闭上,身体自然而平稳的随着呼吸起伏。
身边的人不知不觉睡着了。
阙安睡着的样子很安静,不像平日张牙舞爪,窜到秦郁之怀里让顺毛的哈士奇,也没有脾气火爆,不着四六的鲜活少年感。
像是恣意张扬的样子被缱绻的黑夜抚平,只剩安静。
秦郁之垂下眼睫,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给他轻轻掖了掖被角。
第57章第五十七只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宿,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子掉到了地上,几个暖手宝也滚成了一团,落到了沙发缝里。
秦郁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起了身,走到卫生间想要推开门,听到里面有水声传来。
片刻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阙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经过昨天一夜,倒是缓和了不少,但彼此见面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特别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秦郁之望了阙安一眼,接着走进了卫生间。
在洗手台上,他敏锐的发现了有一丝泥土的痕迹。
他伸出指尖,摸了一把泥土,放到了指尖嗅了嗅:
是新鲜的泥土味道,看样子是昨晚上留下的。
他往门外的沙发上望去,阙安坐在沙发上。
这点突如其来的泥土让秦郁之起了疑心。
秦郁之走出门外,问阙安道:
你最近出去干吗了?
食指上的泥土痕迹清晰可见,还带着水迹。
阙安随意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
挖土啊。
秦郁之揉了揉眉头。
阙安在外面干出什么他都不奇怪了,而且一只狗挖土好像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也能说通,但昨晚阙安突如其来的晕倒还是不得不让他起了戒心:
外面这么冷,你去挖土?
这个季节挖土?挖雪还差不多吧?换做以前还好,然而现在阙安一早不能穿着短袖在外晃荡了,前几天他见阙安出门时裹了件羽绒服出门,就知道他这身体早和原来不一样了。
阙安揉了揉被冻得冰冷的鼻尖,没搭理秦郁之的质问。
秦郁之不由分说给他下了死命令:
不准再出门,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刘管家送饭。
阙安抬起头,像是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把我关在家?
秦郁之没点头没回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相当于默认。
他不能放任阙安这样,外面有多冷就不说了,阙安出门从来都是短袖短裤,把一年四季全部当夏天过,之前身体好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全身发凉,整个人冷得不像话,秦郁之真的不确保阙安走在路上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就猝死了。
除此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不放心。
阙安昨晚的状态,准确的说,不止昨晚的状态,自从两个人那天产生争执,意见不合后,阙安整个人不似平日般活蹦乱跳,他原先以为是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又或者是阙安还在生他的气,但现在他才发觉不是。
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那么简单,两个人的矛盾从根源上来说,是容创引起的,阙安和他不一样,作为动物,他对容创更多的是仇恨。
但奇怪的是,秦郁之查到容创捕杀和猎杀的只有狼群、虎群、狐狸和其他的野兽族群,里面根本没有哈士奇这种物种,阙安可谓和容创半点扯不上关系。
他揉了揉眉心。
无论如何,眼下先把阙安关在家,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不太像他的作风,但眼下情形危急,也只能如此。
出了这档子事,家里早就设下了重重保卫,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都不用担心安全,但唯有阙安这个不稳定因素。
眼下除了家对阙安来说是安全的意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所以,他一定得确保人在屋里。
阙安点点头,拍了拍小哈的头,示意他走远,不同于以往的暴跳如雷和撒娇耍赖死缠烂打,他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