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六十九只
秦郁之毫不畏惧的回视容创,眸色之间皆是冷意。
容创头往后仰去,不待秦郁之开口接着说道:
不过,如果秦总愿意给我想要的东西,这件事情我可以对外宣布,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意外。
秦郁之眉梢微挑,看着容创:
我有什么,是容总能看得上的?
容创贴近秦郁之脖颈闻了闻,秦郁之下意识觉得不舒服,想要往后退时,被容创一把按住肩。
容创逼视着秦郁之,对上他闪烁的眼眸,笑道:
你的眼睛好漂亮。
秦郁之掰开他的手,身子微微朝后倾,冷色道:
容总想要?
容创点了点头,目光里透漏出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连语气也急切了些许,带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些许焦急道:
只要你把眼睛给我,这件事情一笔勾销,我不追究阙安烧我公司和实验室的责任。
秦郁之抬眼望向容创,半晌挑了挑眉道:
我现在挖下来给你。
容创笑了笑: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不介意等几天。
秦郁之眯起眼,打量着容创此刻的眼神,不似在作假,也不似在开玩笑。
容创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眼睛,从自己眼里血.淋.淋挖出来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
容创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色里闪过的一抹疯狂被秦郁之捕捉到。
容创微微后倾,看着秦郁之,胸有成竹道:你不是一直在找阙安?
秦郁之冷冷看着容创:他在哪儿?
容创嘲讽道:他烧了我的药厂,你以为我会放任他在外面继续晃荡?
秦郁之冷冷望着容创。
阙安在他手上?
容创笑了笑,风轻云淡道:
秦总再考虑考虑吧,不急,给秦总三天时间。
说完,不待秦郁之回话,径直走出餐厅。
*
秦家。
秦郁之站在镜子前。
阙安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但容创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阙安有可能真的在他手上。
眼睛
容创要他这双眼睛来干嘛呢?
他缓缓抚摸上自己眼角。
眼睛和阙安的命相比算不得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
是什么是他没意识到的?
一边是无所收获,另一边是容创的紧紧逼迫,秦郁之活到现在,第一次面临如此危难的局面,他皱着眉头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没了玻璃,现在是空落落的一面风,秦郁之吹着风,感受到寒意夹杂着风朝他刮来,他才能从那一团乱麻中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眉心,思绪有些飘忽。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很久没和阙安睡在一张床上了。
在阙安临离开的那段时间,因为生病和忙着找容创制药的利益链的事,他和阙安甚至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很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秦郁之依然觉得有些后悔。
阙安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从来不肯妥协。
他和阙安性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一个暴躁一个温和,但如果说有什么是两个人很像的点的话,那就是两个人都同样的固执。
但阙安的固执和他不一样,他的固执表现在内心,有什么事只会默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大张旗鼓想要去改变别人,但阙安不一样,他热烈而炙热。
阙安平时赖在他床上不走,吵着要他抱抱要他摸摸这算是很小的一方面,秦郁之从来都低估了阙安,一直觉得这些小事情是组成阙安的绝大一部分,实则错的离谱。
他之前质疑过,阙安这种人兴致到底能不能长久,他不是没对阙安有动心的时刻,但是在他心中,阙安的喜欢根本称不上是喜欢,那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阙安既无法保证能喜欢他多久,也无法保证这段喜欢的保质期有多长,没想过他们的以后,但秦郁之忘记了,一段恋爱,一段关系的维持,并不需要靠承诺来维持。
对于承诺的执著,来自于秦郁之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下意识觉得必须需要承诺,需要一段长久且稳定的关系,但实则不是。
而且,他不接受阙安也有因为他和阙安的关系的原因。
阙安在他面前,一直是以一个撒娇耍赖的形象出现的,从捡到阙安开始,秦郁之就是以一个主人的心态在照顾阙安,这种养孩子养宠物的心态,从开始一直持续到阙安给他表白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过心态的转变,阙安爬上他床的时候,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趴在他身上让他帮忙顺毛的时候,他都有过片刻的心动。
但他安全感缺失不敢承认这份心动,也觉得一时转变不过来,无法接受。
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这个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比什么都重要。
他终于那种彻夜思念的滋味,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刘管家丝毫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几天秦郁之一直在找阙安,没有睡得着过,而且为了找阙安,药基本没有按时吃过。
不清楚实情的刘管家对阙安也有了几分怨言,心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他开口道:
少爷要不你先去歇一下,我看阙安没几天就自己回来了,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不少,病要是拖下去后果可不好预料啊,您还是先把药吃了。
阙安之前几天几天连着的从家里出去不回家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照刘管家来看,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无非就是出门的方式诡异了一点,这次和其他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
秦郁之淡淡开口:
健康
他垂下眼:你说的对。
这份健康是阙安给他的,他没资格糟蹋,他转头吩咐刘管家道:
把药热一下,端给我喝了吧。
刘管家喜出望外,点了点头,忙不迭去端药了。
秦郁之吃完药,还没待刘管家把碗放下,秦郁之忙披上外套,刘管家慌忙道:哎少爷,少爷您休息一下,您去哪儿啊。
秦郁之充耳不闻,出了门。
在车上,他问着怀里的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