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轻轻用手在原先沾上血迹的那块摩挲了下。
之前阙安还是哈士奇,起初还因为天性不拘小节,后来被养叼了之后,就开始各种讲究精致的活法,从狗中哈士奇变成了贵宾犬,最擅长的莫过于缠着秦郁之让他给自己顺毛、洗澡,抓自己身上最讨厌的虫子。
而后来阙安变成人形后,身上也没有了虫子,但还是很讨厌那些吸血的小虫子。
秦郁之垂眸起身,打扫完后回到客厅,被刘管家询问要不要装玻璃时,摇头道暂时不用。
赵医生到家来做身体检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德国脑科专家,对着秦郁之来了个大检查,像是秦郁之的头有什么秘密一般,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屋里只剩下赵医生和秦郁之两个人时,秦郁之突然开口:阙安之前有没有找你说过什么?
赵医生手中的动作慢了片刻:没有啊,秦总。
秦郁之抬起头看他,也不着急否定他:那次我晕倒的事,你应该不会忘吧?
赵医生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知道秦郁之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问他,叹了口气道:我能问问阙安这段时间去哪了吗?
秦郁之没回话,喝了口牛奶,抬头看了眼赵医生。
很明显,不能。
赵医生望着喝牛奶的秦郁之,心道平日加班加点习惯喝咖啡的秦郁之什么时候改喝牛奶了,他顿了顿开口:上次你昏迷,我们试了很多办法,但你都醒不过来,后来我们走之后,阙安照顾了你一晚上,再然后你就醒了,后来阙安找上我,让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如今回想起当初阙安找上他威胁他的样子,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郁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牛奶。
赵医生松了口气,看样子秦郁之是已经知道了,这样也省的他两头为难。
秦郁之又突然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赵医生点点头:还算良好,恢复得都还不错,而且完全看不出这次昏迷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
秦郁之的身体之所以能恢复得这么好,结合前面阙安的行为和反应来看,肯定和阙安有关,但赵医生很明智的选择不问,更不会往外说。
我想查下视力。
赵医生愣了片刻,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要提出查视力,但点点头道:好的。
赵医生离开之后,秦郁之垂眸望向远处。
从二楼隔着玻璃望过去,是郁郁葱葱,错落有致的树林,他微微眯起双眼,能够轻而易举看见远处榕树的每一片树叶的脉络,以及树干上的小虫子和花纹纹路。
视线左移是一条淙淙溪流,溪流清澈见底,无论是半人高的石块,还是拳头大的石块,在秦郁之眼里都清晰无比。
少爷,赵助理到了。
秦郁之收回目光。
容创的尸体昨天被找到了,在一处山谷里,死相相当凄惨,身体从正中被划开,看爪痕应该是野兽留下的,附近山谷经常有野猪和其他野兽出没,人迹罕至,容创为什么会出现在山谷,除了死去的容创,没有人能解释。
因为死相太过凄惨的原因,最初发现的时候没人认出来,后来经过比对和化验才确定了下来。
赵安把资料递给秦郁之,给秦郁之讲这段时间公司近况,秦郁之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是秦父在打理事务,公司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和平日一样。
在说到容创时,赵安的话稍微多了些,事无巨细的给秦郁之从头到位讲了一遍。
秦郁之一边听,时而点点头,翻看着手中的书,突然开口,望着窗外说道:
阙安的工作间还在吗?
赵安点了点头:还在,一直都有打扫,就等阙安回来了。
阙安离开了很久,久得有点反常,但秦郁之不说他也不能问,于是他旁敲侧击的尝试开口:
阙安的工资一直存在财务处,你看是一直存着还是取出来?
秦郁之收回目光,看着手机上突然亮起来的屏幕,原先想开的口突然转了个弯,勾了勾嘴角,突然改口道:
取出来,顺便这几天再把办公室重新打扫一遍。
出去的时候叫刘管家准备一套阙安平时穿的衣服。
桌上,两条短信横亘在亮起的屏幕上。
我恢复人形了。
但衣服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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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八十六只
自从几个月之前阙安离开,衣服都原封不动被放在衣柜里没动过,秦郁之让刘管家拿了套衣服就出了门。
机场那边最近安保措施很严,概是因为上次出现野狼跑到机场的原因,所以相关部门警惕性很高,秦郁之到机场的时候过了层层关卡,才到阙安给他发定位的地方。
两个团子也吵着让秦郁之带上他们,一边一个兜揣到秦郁之兜里,下车的时候被秦郁之揪出来让他们留在车里。
晚上的荒原有些冷,秦郁之抬起眼,往南边走,远远隔着老远看见亮光。
一个人影坐在树丛中间,抬起头不知道在望哪儿,手机倒扣在一旁屏幕还亮着,等秦郁之走近,阙安才突然回头。
秦郁之抱着衣服,隔着树丛,和赤/裸着上半身的阙安四目相对,把手中的衣服递给阙安。
阙安抬眼望了衣服一眼,目光往上,落在秦郁之身上:
过来。
秦郁之跨过草丛,走到阙安身边,坐到他身边把衣服塞到他怀里,挡住一个相当明显的部位。
阙安转头看向秦郁之。
秦郁之强迫着自己把视线从他光裸着的身上移开:穿衣服。
阙安后知后觉哦了一身,三下五除二把裤子套到了身上,然后拿起衣服递到了秦郁之面前。
秦郁之拿着衣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灰扑扑的耳朵蹭了蹭自己胸口,然后直直扑棱起来,很自然的双手张开。
秦郁之觉得胸/口有些酥痒,拿起衣服撑大领口,往阙安身上罩下来,揪起那搓灰绒绒的耳朵尖,发现耳朵尖上有一小撮毛上有血迹,注意不让耳朵挨到领口:
伤口怎么来的?
阙安让自己脑袋靠在秦郁之胸口,懒懒道:忘了。
秦郁之眼神暗了暗,没继续问,只是指尖在小小的伤口疤上摩挲,摩挲了一会儿之后怀里突然一空,胸口的人支棱了起来,灰雾色的眸子直直看着他,突然开口: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郁之从善如流接下阙安的话:
什么时候知道的?
梦见的。阙安想了片刻开口,我梦见你五岁时的场景,我们晚上在一起数萤火虫,你去摘苹果那晚上,你坐在树上对我咋苹果,但你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叫我的名字,问我有没有存好你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