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家的表现都很不错,晏池是一如既往的稳,何乐清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展现了超凡的勇气和毅力,好歹让比分没有拉得太难看。
闹了这好几个小时,导演组大发慈悲地让他们赶紧回去洗澡又准备了饭。
躺在松软的床上,陶然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那个音乐家的故事。
刚来到这个世界,他确实抱着一种玩全息网游的想法,开着上帝视角,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控。
人设,剧情线,感情线,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站在一个高位上对自己认为不好的剧情进行纠正和规避,那等他的任务完成了呢?
陶然这个戏份,不过是前期送菜送资源的小炮灰,等公司被收购,他又染了毒.瘾,在一次吸嗨之后驾车失控彻底消失。
死是肯定不会死的了,他已经规避掉这部分情节,只要等儿子长大,成立工作室,再正式接手公司,他的戏份就结束了。
可以过上提前养老的生活。
而且他之前就查过,自己名下还有数十栋房产和近十位数的现金,够他几辈子吃穿不愁,到时候他一定要抛下所有枷锁,去开开心心做自己。
好好游览一下这个源自他笔下,却又无比陌生的世界。
那该是多幸福的事。
正想得出神,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陶然踢踏着拖鞋,结果就看到了何乐清的脸。
何乐清的目光扫过他微敞的睡袍,瞬间红了脸,说话也磕巴了起来,我我看你晚上好像没吃多少,就给你带了点点小面包
女孩子的心思总归细一点,不知道岛上的东西吃不吃得惯,就会让助理多备一些,眼下拿出来正合适。
啊,谢谢,不过你是女孩子,才应该多吃一点补充体力,今天有没有被吓到?陶然靠在门上,含笑看着她,想想都觉得佩服,那浴缸你都敢主动去碰,胆子也太大了些。
我总不能都害怕啊。何乐清轻声道。
我也能保护你的。
对了,我有话想跟你说,方便进去坐一下吗?她又想起来今天那事,总觉得陶然这么依赖晏池不是好事,恐怕会被他骗得很惨。
啊好陶然点点头,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按住门框,瞪大了眼睛,等会,不行!
要命要命,被今天这一遭吓得他都快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今儿由于某些原因亲手拆了自己的CP不说,要是这一幕叫谁看了去,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又不是不知道那臭小子的醋劲有多大。
呵呵那什么,陶然对上儿媳妇怔楞又略显受伤的眼睛,努力解释道,不太好,因为我等会
要洗澡
约了我。另外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陶然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晏池正从斜对面的房间走过来。
眼神阴沉沉的视线充满了压迫感,陶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离何乐清远了点。
完了完了,这家伙又醋了!
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这眼看快要八点半了,你站在一名异性的门口晏池慢悠悠在陶然门前站定,看向何乐清,轻声道,不合适吧?
就差明里暗里揭穿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那你就合适了?何乐清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安的什么心思自己清楚,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
是吗?那也比你连机会都没有的强
陶然眼睁睁看着他们吵起来,总算是明白所谓的相爱相杀是怎么回事了。
心好累。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这也许可能大概是正常的?
于是他莫名觉得自己多余起来,默默往后缩了缩,准备关门。
结果却被一只大手卡住了门缝,挤进来一道人影之后,那扇门就在他眼前用力关上。
发出不轻的声响。
你刚刚说你要干什么?没了碍眼的人,晏池无比自然地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他。
洗澡陶然下意识道,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明显新换的睡袍,连头发都还是半干,瞬间红了脸。
打脸来得总是那么快。
呵晏池轻笑了声,终于驱散了几分阴郁,又恢复成了那淡淡的,似乎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怎么突然想到过来?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虽然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毕竟像陶然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不会希望自己完全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他们根本不靠这点流量,更加不会喜欢像普通的艺人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来看看你陶然自然到,最后关头把那个们字,咽了回去。
要命要命,如果再加深误会,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嗯晏池满意了,眼中也沾染了点点笑意,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你不休息吗?陶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斟酌道,挺晚了,明天还有一场录制。
魔方岛分六期,但是来回折腾到底累,而且嘉宾的档期也不好调控,所以一天录完一期,连着两天,一共录三次,就能撑住好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流量和关注度。
我害怕。晏池冷淡着一张脸道。
陶然:???
我听到了什么?!
今天的剧本,吓到了。晏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扯谎,小时候被关在仓库里,有点怕黑。
借口不怕用烂,好用就行。
陶然瞬间心疼了,只知道这孩子从小跟母亲生活肯定非常困难,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单亲家庭的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
那你就睡在我这里吧,两个人就不怕了。他说道,自觉去开柜子,翻了另一只枕头和被子出来,整整齐齐在床上叠好,就像两根寿司条。
晏池的目光扫过他微微下塌的腰,落到床上,微微闪了闪。
这人
对他真的就没有半分出格的想法吗?
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而且也不认为是自己魅力下降了,都过了这么久了,总不能还是在观察期吧?
好处给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碰过他,陶然这包养人的方法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搞得像做慈善一样。
你确定要这样睡?晏池走到床边,看了看这可笑的阵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啊,你不习惯跟人同床吗?陶然微微蹙眉,这家伙好像确实有很严重的洁癖来着,那我睡沙发吧,你得保存好体力。
他就是来凑个数的,但是晏池的表现可是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人气,这他还是明白的。
不用了,就这样。晏池拉住转身准备走的陶然,把人按到了床边,一人一床被子,亲近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