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瞬间爆红了脸,咬住下唇,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如果这是这人一个恶劣的玩笑,他可以狠狠地批评他一顿,但是这只是在对戏。
而且是他自己答应的。
若是想多了,那也只是他自己的问题。
陶然深呼吸两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戏对完了吗?可以了吗?
嗓音勉强还算平稳,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地板,怎么也不敢往上瞟。
可以了,我找到感觉了,晏池盯着他红得诱人的耳垂,克制了半响,还是伸手揉捏了一下,闹得陶然哆嗦了一瞬,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窜了几步。
导演说得没错,这种戏份,果然要想着喜欢的人,才能最快地沉浸其中,你真是帮了大忙呢。晏池状似未觉地继续说道,好像他说的不是一本正经告白的话,只是单纯在讨论着怎么把这个片段诠释得更好,不搀半点私心。
陶然整个人都僵硬了,梗着脖子道,那就好,你休息吧,我先先回去了
然后转身,同手同脚地往外走,跟刚学走路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踉踉跄跄的,还差点撞上门框,可爱的样子看得晏池只想笑。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什么一般,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也许陶然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自己的包容程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底线的纵容。
虽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并不妨碍晏池利用这点,让他彻底接受自己。
既然都这么由着我了,那就再纵容我一点吧。
晏池随手甩了早就翻烂的剧本,躺倒在沙发上,心情颇好地去完善那首歌了。
这将会是一份礼物,希望他能喜欢。
陶然一直到上车回家甚至躺在床上,脑子还是昏沉沉的,他直愣愣地望着上面,雪白的天花板上似乎出现了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炙热的眼神令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若是闭上眼睛,那情况将会变得更糟,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偏偏人脑又有一个很神奇的特点,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什么,晏池念的那些台词就会越发清晰地在脑海中出现,甚至一遍一遍循环,连每个细微的语气词和句尾微微上扬的音调都变得格外清晰。
要命了!
陶然一把扯上被子,将头一起蒙了进去,整个人像条蚕宝宝一样,来回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法睡着。
于是便试着放空大脑,却也失败。
最后无法,只能强忍着羞耻心,在那无限循环的炙热爱语中勉强入眠。
脸颊微烫,耳垂的红晕一直没有褪下去过。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早上,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心情,可等他去了片场,看到那两道相对而立,分外养眼的人影,听着无比熟悉的台词时,又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
他看到晏池伸手抚了抚女主的长发,就跟那天一样,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说不出来的奇怪。
他看到晏池把人逼到了墙角,满是霸道与疯狂,听着一句句充满感情的台词往外蹦。
等到最后一句词说完,陶然突然有些不想再看下去了。
因为那后面的动作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颈侧,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气息和温润的触感,那种浑身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
可以称之为嫉妒的情绪,在不断地蔓延上来。
陶然蹙着眉,伸手挠了挠那些微微有些发痒的皮肤,转身准备犀离开,头已经偏向一侧了,眼角余光却看到晏池直起了身,甚至后退了两大步。
拍摄结束了,一条过。
陶然的动作僵在原地,微微瞪大了眼。
是改动作了吗?
与此同时,涌上来的最强烈的感觉,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还好还好,还好他没有
没有什么?
陶然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晏池跟别的女生的亲密接触?
他不是一直以老父亲自居的吗?
之前还一度想要给他安排对象。
可他就是再迟钝,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他对晏池的感情,似乎正在悄然起着某种变化。
从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开始,就注定没法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友好相处了。
都怪那死小孩!
陶然愤愤不平地捏了捏自己的小指,想借由疼痛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余光瞥见晏池走过来的身影,忙不迭地转身跑了。
太尴尬了
他刚刚绝对!绝对没有半分别的想法!
一路冲回了公司,陶然直接把窗户都打开,想要稍微透口气,好不容易消停了,感觉脸颊没那么烫了,感觉能定下心开好好处理工作了,陈余敲门进来。
陶总,上次池哥跟皮埃尔先生合作的拍摄海报和杂志都已经好了,您这边要看一下成品吗?陈余怀里抱了一大堆,似乎还有圈卷起来的长条海报。
其实这种东西,直接跟方文州沟通就好,但是在星遇所有人都知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跟晏池相关的事物,都必须汇报给小陶总,由他亲自定夺过目。
很多时候,他比方文州还更像晏池的经纪人一些。
陶然犹豫了一瞬,觉得还是不能马虎,指了指自己的桌面,放那吧。
陈余放下东西,就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陶然转了转笔,盯着那厚厚的一叠东西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把它们拖过来,随手翻了翻。
结果刚翻开第一页,他就差点把这整本杂志都扔出去。
我靠!陶然猛地合上了封面,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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