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他有些头疼的抓住季宴廷的手掌,用力扳却扳不动。
后者低下头,压抑着怒火,在他耳旁沉声道:别乱动,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乖乖的。
池清顾忌着孩子,立马身体僵硬的松开了手。
穆唯安悄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底审视的同时,面上却装作有些尴尬的在池清和季宴廷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眼,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
他惴惴不安的说:这是你等的朋友吗?是你男朋友吧?抱歉,我刚刚只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让你男朋友误会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池清想解释,腰上的手掌却用力的掐了他一把,他立刻就闭了嘴。
季宴廷盯着穆唯安,敌视的意味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压下去半分,握着池清侧腰的手掌十分霸道的将人往怀里带了一点。
他嗤笑了一声:既然知道会让人误会,还做出这种举动来,说不是别有用心谁信?
他在商业圈里浸.淫多年,像穆唯安这种人他见识多了,不是有意的?骗三岁小孩都不信。
他一点面子也不给,说得穆唯安脸色变得很难看。
池清脸色也难看,他挣扎了一下,有些恼火的说:季宴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给穆唯安道歉!
季宴廷看他一眼,眼底的意思分明是回头再跟他算账。
他看向穆唯安,讽刺道:穆先生,池清是我丈夫,希望你能懂什么叫有夫之夫不能动。
你结婚了?穆唯安震惊的睁大双眼,杜家的幺子结婚了,为什么会半点消息都没有?
池清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季宴廷疯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宴廷!
虽然他们现在确实在闹离婚,但池清不想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彼此难堪。他忍不住语气重了一些:你够了!
没够!你别忘了你现在依旧是我的丈夫,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那么其他任何阿猫阿狗就别想取代我。
池清越是向着穆唯安,季宴廷心底的火气烧得就越旺,隐隐的胃痛加上精神上的愤怒,令他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的加重了几分。
池清吃痛的拧起了眉头,穆唯安见情况不太对,往前跨了一步。
季宴廷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抬脚的同时,眼神冰冷的说:滚!这是我和我丈夫的家务事,轮不到来你管。
穆唯安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飞速闪过一丝难看和受伤。他压着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眼眸微垂,对池清道:很抱歉。
池清摇摇头:不关你事,你先走吧。
穆唯安显然不放心将他留下,看了季宴廷一眼,池清又道:没事的,他现在在气头上,过一会儿就好了,而且我保镖还在这里。
穆唯安还想说什么,但季宴廷却拉着池清转身就走,保镖紧绷着浑身肌肉,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季宴廷,亦步亦簇的跟在后面。
穆唯安看着他们的背影,抿着唇不发一言。
池清被强行拉着离开了小公园,没什么行人的鹅卵石小道上,池清终于受够了。
季宴廷,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季宴廷掐住他下巴,用力的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扳过来。
这又是你的谁?嗯?除了我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杜家那三兄弟也就算了,连穆家的小少爷你也勾搭是吗?
季宴廷的力道一点也不轻,捏的池清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彪了出来。
比起身上的疼痛,季宴廷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更加的难堪。
他在季宴廷眼里就是水性杨花,是个人就勾搭对吗对!我就是那么贱!你满意了吧?
他用力的甩开季宴廷掐着下巴的手,死死的咬着牙关才不让自己委屈得哭出来。
季宴廷双拳握紧了又松开,双臂因为愤怒止不住的颤抖着。
池清似乎觉得还不够刺激他,冷笑了一声,季先生大概不知道吧,跟我睡过的男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你!
季宴廷气得喉咙一阵腥甜,胃里的刺痛感闹腾得更厉害。
季先生和我不过是契约婚姻,我要钱你应付父母的逼婚,各取所需罢了。契约时间三年早就过了,我们的婚姻也该结束了。季先生现在这么真情实感,莫不是喜欢上我了不成?
池清!
季宴廷被他这番话刺激得快要疯了,要是换成旁人这么气他,他早就让那人付出代价了,但却因为是池清怎么都舍不得。
池清说那番话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践踏?亲手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划得鲜血淋漓。
他趁机往后推开了一步,保镖立刻寻着机会将他挡在了身后,警惕的盯着季宴廷的一举一动。
季宴廷完全说不出话来反驳,几乎是咬碎了牙。
池清像是看不见他脸色有多臭,微笑着说:季先生,像我这种破鞋,您还不离婚是想干嘛?就那么喜欢捡别人穿烂的吗?
池清将曾经季宴廷加注在他身上的冷暴力和伤害,一点一点的如数奉还了回去,可是心底却没有半点畅快感。
他已经不想和季宴廷有任何的纠缠了,强装出来的坚强仍让他硬气的直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他难得放软了语气,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不好听。
如果有空的话,明天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吧。季先生恢复您的单身生活,我也要为了钓下一个金龟婿努力。何必为难彼此呢
季宴廷双目赤红的盯着他,那愤恨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几回,保镖一直防备着他突然动手。
过了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和自持。
他说:行,我放你自由。明天我会抽出一天时间跟你回B市办离婚证。
池清满意的笑了笑,多谢季先生。
季宴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池清终于收起了浑身的尖刺,蹲下身抱着膝盖埋着头,闷声的哭得一塌糊涂。
保镖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不住的打电话给自己老板,祈求他能快点回来。
另一边,季宴廷捂着绞痛的胃快步回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靠着门滑坐了下去。
他吃力的喘着气,胸口没起伏一下就牵扯着胃更加的难受。
他不由得想起以往自己胃病犯了的时候,池清都会很紧张送他去医院照顾他,回家以后会亲自下厨给他熬养胃的汤。
他不由得又想到刚才那个放浪轻浮的人,明明看着那么软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恶毒心口堵着那股气怎么也压不下去,越是想起池清,就闷得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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