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秦越笑起来:那棵树树叶太茂密了,我们砸了好半天都没有砸中,结果秦遇真的拿石头砸下来一个枇杷,结果好巧不巧砸在他头上,他被砸得摔坐到地上大哭他脑袋是不是破了个洞。
他还把小学的巡逻保安吸引过来了。颜书也笑。
秦越弯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后来,他回家以后,还大哭着说他得了脑震荡,要喝鱼汤补脑。
颜书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脸上不自觉地发热,但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好埋头吃饭。
吃了七八分饱,颜书有些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看着秦越吃饭,道:其实小学的那棵枇杷树也不高,只是当时我们太矮了而已。
你去过了?秦越抬头看他。
颜书点头嗯了声。
秦越眯了下眼睛提议:等我放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好不好?
颜书不自然地抿了下唇:好。
两人这顿饭吃了大约40分钟,出门的时
候隔壁是个卖炒货的摊子,秦越让颜书站在门口等一会,很快拎了一袋东西回来。
他们又沿着来的路回去,并排走在林荫道上,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
秦越一路上都在偷看颜书,后者走路的时候从来不会东张西望,目光直视前方,长而翘的睫毛偶尔垂下来看地面,眼珠撑起眼皮的弧度也很好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比颜书高很多了,于是用空着的那只手从他的头比划到颜书的胸膛。
颜书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出国的时候,才到你这里。他说,现在我已经比你高这么多了。
颜书侧头,高大的男生离他有些近,对方也正在低头看他,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让颜书完全忽视不掉男生硬朗帅气的脸,还有专注认真的眼神。
他心里蓦地跳快了一拍,躲开视线刚想往旁边走一步,他胳膊就被一双大手拽住动弹不得。
那双手的温度比他的要高不少,抓在他的胳膊上的触感格外明显。
秦越提醒:要撞树了。
颜书扭头看了一眼和他近在咫尺的树,深吸了几口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冷声道:长得高有什么用,脑子也没长。
他在说前几天打架的事。
走了几步,颜书主动开口,这一晚他没怎么睡好,这个问题一直梗在心头:秦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说喜欢我,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秦越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带迷惑的颜书,皱了下眉又笑起来:你傻不傻啊?你是失忆了,又不是换了个人,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没什么区别。
他见颜书还要说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和之前有不同的地方,我早就发现了,毕竟我那么喜欢你。
颜书瞬间睁大眼睛。
当然,这不是一个告白,只是为了印证我话里真实性的一个证据而已。
第16章
秦越是在上楼回宿舍的时候才注意到柳随水昨晚给他发的QQ消息,昨晚他回完班长消息就去洗漱休息了,今早更因为颜书说要请他吃饭兴奋地一个早上都没玩手机,这会闲下来才有空往下翻没回复的消息。
这一次秦越不能再视而不见了,昨晚炸烟花的两个事主,一个是他,一个是颜书。
他玩游戏至今没找过情缘,也没和人暧昧不清,给谁炸烟花都是他的自由。
但颜书不同,颜书有过一个三年多的情缘,如今一死情缘就立刻有人给他炸烟花,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拿昨晚的烟花做文章,那肯定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818。
他已经幼稚了一回,不能再缺心眼一回了。
他约了柳随水今晚YY见。
自从收徒起,秦越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对颜书的那点小心思而对柳随水有过丝毫的藏私和偏见,从配装教到手法,再教到具体某个配置的打法。
偶尔他们俩切磋的时候,柳随水还会和秦越提起颜书又给他买了新外观,又帮他拍了新武器,还说过他们以后有可能会奔现,秦越牙都快酸掉了却什么都没说。
秦越甚至想过,如果柳随水人真的还不错的话,那他就这么默默地呆在这里,不让颜书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可颜书A掉的那段时间,柳随水频频带着漓鸢出现在他的YY,和他一起打竞技场,气氛热烈暧昧地让秦越那一阵子心情都不好。
后来无意中得知柳随水还是背着颜书找的绑定奶,他旁敲侧击两句才让柳随水去找颜书报备,事后秦越还以为颜书会生气,但听柳随水说颜书很淡定地就同意了他找绑定奶的事情。
秦越气得那时候至少有一个星期没人敢来找他打竞技场,生怕犯了错被喷个狗血淋头,连最后一点的游戏体验都没了。
从那以后,秦越才没给过柳随水好脸色看。
但索性,柳随水的霸刀渐渐地玩得还不错,也很少再因为配装打法的事来找秦越。
回到办公室,颜书大脑放空径直坐进自己的工位里。
周远抬头看一眼,打趣道:去哪了啊?今天太阳这么晒呢?
颜书愣愣地回神:啊?
秦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表达喜爱的方式太过直接热烈,让颜书猝不及防又招架不住。
虽然对方说并不是告白,但那赤裸裸的爱意,还是让他不能冷静的面对。
周远指了指外面,开着玩笑:你去洗洗脸吧,这大冬天的可别中暑了。
颜书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脸,又匆匆出了办公室的门去洗手间。
周远八卦似的摇摇头:年轻就是不一样啊,你看我们小颜老师行情多好啊。
坐在颜书对面的老师也笑着接话: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年纪轻轻能力也不差,就他们班和炮院学生打架那事儿,这么难解决的事,愣是没让他们班那个学生背处分。
周远附和:是啊,要是处理不好,跨校打架这处分可得往最高级了去,想消到时候都困难。
唉虽然那学生是没被处分,但我听小颜老师的意思他原本到手的入党资格也没了,我听说他上学期门门成绩第一,可惜了。
周远:其实颜老师那里通融一点也行,毕竟没处分都不是大事,但他还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当做没犯过错,还是把名额给别的学生了。
坐在颜书对面的老师赞同:也确实该这样,小颜老师还真是挺好的,你想想他们刚进学校第一年的入党名额里有个差点被处分的学生,让其他学生怎么想啊?
中午的卫生间没人,颜书站在洗手台前仔细地盯着自己泛红的脸看了一会,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倒也没有周远说的那么夸张,只比他平时的脸色稍微红了那么一点儿,摸上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异于平常的滚烫。
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总算让温度降下去一点。
他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刚才秦越看到他脸红没。
应该没吧。
不然也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