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杏遥未晚(2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微微垂着眼的,不知为何段流觉得温灵远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身上裹着隐约的失落。

但那似乎又是幻觉,因为等到段流再仔细看他眉眼时,那些情绪又消失不见了。

段流想到这几天雁凉苍白的脸色,心里面自然也有数,当即点头道:温公子放心。说完这话他才察觉到自己似乎不该这么客气地对这位圣者,以及名义上的厌尘宗杂役,他于是轻咳两声赶紧改口道:这些我们自己知道,就不用温公子操心了。

温灵远笑了笑,似乎没将他后面这话放在心上,转身离开了此地,应该是去做他身为杂役该做的事情了。

段流想着刚才温灵远说的那些话,心里面忍不住越想越是觉得古怪。尊主是他们的尊主,什么时候轮到温灵远这个正道的家伙来拜托他们照顾了?

要知道他段流对尊主忠心耿耿,他温灵远算是个什么?

段流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对尊主的忠心受到了质疑,他没多久就来到了雁凉现在打坐练功的山洞里,进去后见到尊主似乎面色不太好,段流连忙道:尊主,刚才温灵远又来打扰您了?

他自知失职,连忙保证下次自己亲自看守,绝对不让温灵远有机会接近雁凉。

雁凉昨夜因为骨痛的事情没有休息,现在神态略有疲惫,听到他这话只道:没用,以你的实力他想来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段流:

他张了张口想要多说,但雁凉已经兀自转身重新穿好了外衫,似乎要准备离开此地。

段流连忙又问:尊主?

他随时准备着听从雁凉的吩咐,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养成的习惯,并不需要雁凉主动开口。雁凉穿好衣衫收拾好自己,强行打起精神,又是寻常冷心冷面的邪尊。他起身往山洞外走去,顿了顿道:去地牢里看看。

段流神情微变,这才回想起来,雁凉自从这次回来之后,还没有去过地牢。

关于厌尘宗的地牢,向来都有着很多的说法,其中最神秘的,大概就是地牢最深处的那座封闭囚牢,那里面关着的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每过一个月的时间,雁凉总会亲自前往那处审问牢中的那人,每当那个时候,那人痛苦的声音都会响起,几乎能够传遍半个厌尘宗。

从雁凉出事之后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面地牢里面那人不知是死是活也没人能够见到,人们只是习惯性地送饭进去,只有雁凉自己知道里面关着的究竟是谁。

现在雁凉再度提起那人,段流这才连忙带路往地牢走去,在进入地牢大门的时候他便将其他弟子叫退到外面,而自己也跟着守在了门边。

这是雁凉的习惯,每次去看那人的时候,雁凉都不会让任何人随行,而段流也早已经有了准备。

雁凉朝着段流轻轻颔首,独自进了地牢,在穿过长长的漆黑通道之后,他来到最尽头处的那扇沉重黑色铁门之前,用常年带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牢房里面混黑得厉害,只有点点微光从墙上传来,而雁凉缓缓步入其中,才能够慢慢看清囚牢中央的草堆上正坐着个蓬头垢面的人。

这人已经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看起来孱弱无比,明明枯瘦得厉害,双手和双足间却依旧被扣着沉重的黑铁链子,只要稍微动作,那些铁链就会发出叮当的撞击声响。

雁凉面无表情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肯再近半步,怕此人脏了自己的鞋。

他声音在囚室里竟比这些锁链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好久不见了,前辈。

被锁在其中的人轻轻笑了起来,他最初的笑很温和,像是纯粹的笑意,但随之却慢慢变得像是癫狂起来,他呛咳地笑着,几乎要喘息不上,双手也开始往雁凉的方向伸过来,漆黑的瞳孔自打着结的长发下望着雁凉,嗓音粗粝如同钝刀磨过石块:你很久没来了,看起来你这些天过得不太好,我那个没用的弟子让你吃苦头了?

他或许是没什么用,但你只比他更糟糕。雁凉冷声道,你也不用如此高兴,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依然别想从这里出去。

被锁的那人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声更加尖利刺耳,听得雁凉眉头紧蹙。

雁凉随手执起旁边的长鞭,带着倒刺与毒药的鞭子狠狠击打在那人的身上,发出清脆声响,雁凉丝毫不欲与之说多余的废话,只道:还不肯说么?

那人笑得癫狂不已,连喘息都带出古怪的赫赫声响,他仿佛全然感觉不到自身的痛楚,反倒以这般的痛楚为乐趣,边高声含着,边用快意的眼神看着雁凉:随你折磨又如何,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我只觉得高兴,那几个蠢货死就死了,你又能耐我如何?

雁凉眼中戾气闪过,手上丝毫没有留情,那人养了几个月的皮肤再度因为鞭伤而绽开,鲜血混着肉沫溅起在四周的墙面上,以及雁凉的衣服上,雁凉浑然不觉,只依旧狠狠地一下下用力抽打着对方,这瞬间仿佛所有的情绪都抽离了他的身体,而他只能习惯般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睫微微颤动,终于松开长鞭令其落到地面,接着他微退半步,捂住胸口闭目平复起自己的内息。

地上那人被抽打得不成人形,见到这画面却咧嘴笑着撑起了身体:看起来你的确过得不好受,是么?

雁凉没有出声,紧抿着唇将唇畔的一缕血线咽了回去。

那人笑了两声,忽地换了副温柔的嗓音道:阿凉,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弟子,我也是很心疼你的

住口。雁凉手里没有了鞭子,但又不想听这人再说下去,干脆直接抬腿踹去,那人被踹得闷哼了声,但却半点也没有示弱的意思,更是用他沾满血污的双手抱住了雁凉的小腿。

雁凉脸色立即变了变,他飞快将那人甩开,后退两步才黑着脸道:你不要碰我。

那人就着刚才被踹开的样子,这般仰倒过来,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雁凉。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出声。

雁凉闭上眼睛沉默许久,身上的疲惫越来越浓。

大概谁都不会想到,鼎鼎大名的前代天问山圣者,如今竟然成为了厌尘宗的阶下囚,被囚禁在地牢深处暗无天日的囚室当中,成日被邪道尊主所折磨。

当然,更是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位曾经的天问山圣者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另外的身份,那便是昔日灵岛的镇守者,雁凉的第四位师父。

雁凉从小有四位师父,只不过对四师父他的印象不深,因为那位师父从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灵岛。

孩童对于早年的记忆并不深刻,雁凉在很长时间里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直到他后来成为了厌尘宗的主人,他用尽所有能力修炼并成为了邪道第一人,然后他使用了些手段找到了已经隐居的天问山前代圣者,并将他带入地牢当中。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认出这人的身份。

而也是因为这样,他渐渐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温灵远并非没有错,雁凉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背叛,但其他的真相对于雁凉来说也同样重要,他要让所有害死师父们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并非只是温灵远。

若要论起来,这个人才是害死他师父们的罪魁祸首。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