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宁满脸狐疑:好吧,就算随便找了个药瓶,那这个药瓶是谁的呢?陆辰希、小贝和磊哥他们哪个有偏头痛?苯甲酸利扎曲普坦有国产的,但这个药瓶一看就是外国货。贺晏,你对我说实话好吗?偏头痛又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遮遮掩掩啊。
贺晏并不打算现在就向蔚宁摊牌,就现编了一个理由:做饭的阿姨偏头痛严重,用国产药效果不明显,所以托我从国外帮她买的。
蔚宁静静地看着贺晏,从他淡定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但贺晏的解释却并非严丝合缝。
贺晏虽然没有严重洁癖,但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大到训练基地选址,小到洗澡用的沐浴露都是顶级规格,就连每一季的新队服也是请设计师量身定做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用别人的药瓶来装自己吃进嘴里的东西。
相信我,没事的。贺晏从蔚宁手里取走药瓶握在掌心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移话题道,中午想吃什么?
贺晏一副不要再问我,问我也不说的样子,蔚宁拿他没辙,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埋在心里。
蔚宁垂下眼眸,从善如流地微笑着说:我随便。
随便贺晏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贺晏将药瓶放回兜里,顺势牵起蔚宁的手说:我给你讲一件事。
贺晏的手指穿过蔚宁的指缝,温热的手温随着指尖直达蔚宁的心里,蔚宁心猿意马道:嗯~什么事?
是我朋友的亲身经历。
万万没想到贺晏也有在背后谈论朋友的时候,蔚宁从荡漾的心绪中恢复过来:八卦吗?
算不上八卦,但很有趣。贺晏先充分调动起蔚宁的兴趣,再缓缓道来。
我朋友是个谈判专家,事业上小有成就,但在感情方面却很轴。他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两人第一次见面相互的印象还不错,我朋友想深入了解这个女孩,便邀请女孩一起吃晚饭。
我朋友绅士地询问女孩想吃什么,女孩和你的回答一样,随便。我朋友提议吃火锅,女孩说不行,吃火锅会长痘。我朋友又说,我们去吃西餐好吗,我可以电话预定一家露天餐吧,吃饭的时候可以看星星。女孩说那一定很贵,我不是物质女生。我朋友想了想又说,那去吃粤菜?粤菜清淡,养胃护肤。女孩再一次拒绝,昨天刚吃的粤菜,今天又吃我朋友没有办法,只能问她,那你说吃什么好?女孩再一次说随便。我朋友压不住心里的无名火,很直接地怼了女孩,吃屎吧!然后愤然离开。
蔚宁:
这是有趣吗?这是贺晏又变着方法进行思想教育。
果然,贺晏这段话的结束语是:放弃选择的人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你觉得呢?
蔚宁作为一个小精灵鬼儿,当然不会顶撞贺晏,他用另一只手挽住贺晏的胳膊,笑眯眯道:我觉得贺老师讲的这个故事非常具有哲学性,充满显示出男生和女生的思想差异。我不是女生,没那么挑剔,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是么?贺晏那双迷死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微光,要不就吃
蔚宁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在贺晏说出那个不文雅的字之前,打断他:不许爆粗口。
贺晏转头闷笑,身体抖得很有节奏。
贺晏笑够了,轻轻捏了捏蔚宁的脸颊:我们去吃鱼吧,离这里不远有一家渔人私房菜,清蒸野生鲈鱼的味道不错。
你怎么知道?咱们队里的美食家不是小贝吗?蔚宁问道。
笨,小贝想吃什么不得向我报备吗,而且我们每一年到这里打比赛的次数很多,周边有什么吃的我也比较清楚。
那你还问我。蔚宁嘀咕道,欺负我人生地不熟。
问你是尊重你,你不喜欢,那我以后直接自己做决定了。
蔚宁想了想说:小事你决定,大事要和我商量。
贺晏问:什么事算大事呢?这次联赛什么时候安排你上场也要和你商量吗?
蔚宁摇头:这个不用,你是队长你说了算,我说的大事是指我们之间的私事。
贺晏了然道:我们的私事最大莫过于什么时候公开恋情,什么时候修成正果。这点确实你说了算。
听到这句话,蔚宁的心莫名揪成一团。贺晏这种万人迷男神有权有钱有地位,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让几个俱乐部鸡飞狗跳;他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批粉丝蜂拥而至。可他现在宁愿自降身份来配合自己谈一场不见光的地下恋。
他说不委屈,蔚宁却替他感到委屈。
蔚宁以为喜欢一个人是有限度的,但贺晏却无限输出感情不给他自己留一点后路,似乎有种飞蛾扑火般的执着。
虽说现在这个时代谈恋爱没有完全的门户之见,但贺晏的优秀时刻提醒着蔚宁别忘记你和他之间的等级差距。如果爱情是一场游戏,那么贺晏就是游戏里的NPC,而蔚宁只是初入游戏的菜鸟玩家,怎么打通关最后和NPC牵手成功,蔚宁现在毫无头绪。
贺晏发现蔚宁在走神,悄悄将手伸进蔚宁的衣服里,握住他的腰,五指齐动像弹琴似的跳动。
蔚宁一激灵,咯咯笑着扭动身体。
你别痒痒我,哈哈我好难受。
难受就对了,谁让你走神的。贺晏起了打闹心,箍住乱扭的蔚宁更卖力地挠他痒痒。
哈哈我错了啊爸爸老公啊哈哈哈。
哎哟,我去!纪梵西推门进来看到的一幕简直丧尽天良。
只见贺晏把蔚宁压在墙上,嘴里叼着蔚宁T恤的下摆,一双手在蔚宁的身上摸来摸去。蔚宁被揩油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绯红荡漾着春情。
纪梵西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着这对没有人性的野鸳鸯。
蔚宁看到纪梵西后,赶紧按住贺晏的手,低声道:别玩了,纪经理来了。
嗯。贺晏的声音带着微喘的鼻音,撩得蔚宁直咽口水。
蔚宁按捺住心里的躁动,使劲儿把卷起半截的T恤往下拉。
贺晏双手撑在墙上,用身体挡住蔚宁,对纪梵西说:你来的真是时候,不能在外面转几圈再进来么?
纪梵西表示冤枉:老板,我已经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了,哪知你们偷起情来没完没了。
听到偷.情两个字,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蔚宁的脸又红了许多。
贺晏不悦道:注意你的用词。
纪梵西耸肩:有点激动,说错了一个字,是调.情不是偷.情。
蔚宁整理好衣服后,尴尬地问贺晏:我需要出去吗?
不需要。贺晏移开手臂,大大方方地转身,刚刚还情绪高涨的脸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纪经理知道我们的事儿。
啊?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次送摩托车过来的时候,纪梵西是做出了一些暗示,但蔚宁以为他那样说是为了调侃贺晏,没想到他是个明白人。
这就很尴尬了。
纪梵西亲自给蔚宁解惑:我告诉过你贺晏不是个好人,他要算计的人没有一个能逃掉。像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可爱,他一抓一个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