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把头偏过一边,表示我不看你。
姜楼看着刻意回避的顾小风,嘴角勾了勾,才走到放满水的另一个浴桶前。
顾小风偏开了脸,但身边那位脱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却避不开。
顾小风在部队里很多年了,不缺兵蛋子光I屁I股排排洗澡的时候,但一想到姜楼这时在旁边脱衣服,就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他觉得这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这感觉还就这么扎了根,撼都撼不动。
眼角余光,一堆破料衣服丢在地上,接着是水声。
顾小风僵着脖子,一动不动。
进个猎场,还得跟大男人一起洗澡。
他突然觉得心累。
姜楼在桶里坐下,可以看了。
顾小风: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
方周背对着他们,竖着耳朵听身后动静,听了这话,正要转身,姜楼道:不是说你。
方周:
顾小风转头回来。
两个桶挨得挺近,顾小风一回头,就看见两人的手臂搭在桶沿上,几乎挨在一起。
接着发现,姜楼的视线也落在他们快要碰在一起的手臂上。
顾小风:
顾小风默了一下,默默地把手臂放进水里。
姜楼低笑了一声。
顾小风:
感觉更尴尬了。
姜楼道:你对城主知道多少。
这话是问方周。
顾小风也转头看向方周。
方周觉得背对着人说话,太别扭了,小小心心地转身。
转了半边身子,不见有人阻止,才又转了半边身子。
转身就看见泡在桶里的两个人。。
这脸,这肩膀,这二头肌,这锁骨
方周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一把,幸好没流鼻血,要不然就丢人了。
姜楼皱眉。
顾小风挑眉:你基?
方周的娃娃脸瞬间涌得通红,双手乱摇,语无伦次地道:没有没有,我不是就是你们长得太妖孽了我羡慕,我嫉妒
顾小风被这货逗乐了。
姜楼却没什么好脸色:别废话,回答问题。
方周立刻正经起来。
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
四方城地主叫陈亮。
陈亮?顾小风心口一紧。
方周迷惑:这名字,有问题?
顾小风长吐了口气:没有,你说吧。
姜楼突然插了一句:关于城主的,你是本身记忆带的,还是这两天打听的?
方周:记忆带一些,然后我又打听一些。但打听到的和记忆带的,差不多。
姜楼点头。
他们是来干活的,不能耽搁太久。
方周顺了一下思路,然后把知道的一口气说了。
这十年,到处饥荒,农户上缴不了粮食,上头认为是农户不好好种地,打杀了不少人。
弄得人心惶惶,不少交不上粮食的农户们就逃了,要么当土匪,要么揭杆起义,于是战乱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上了,呼呼
第59章四方城(八)
现在又是诸侯国众多的年代,诸侯国之间的战争,更是民不聊生。
皇帝生性多疑,对皇权有着可怕的执念。
生怕有人抢了他的皇位,就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处处提防打压,甚至刻意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斗削弱他们彼此的势力。
为了分散皇子们在朝中的势力,甚至立了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为太子。
太子深知自己在朝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反感朝中的勾心斗角,也不愿意成为他人手里的刀,宁肯在外征战,在这岌岌可危的王朝下,尽量给百姓一些还能生存的空间。
城主陈亮一直追随太子,自然也和太子存着一样的心思。
在自己的封地,尽量地收留难民。
让那些因为战争,或者饥荒,无家可归的百姓,能有个可以活命的地方。
但四方城,只是一个封地,财力物力有限,养不起,也不可能白养那许多人。
何况人有惰性,一旦可以不劳而获,就会大批的人白吃白住,甚至拉帮结派欺负他人。
四方城不养这样的蛀虫,因此才定下入城三天不工作或者参军者,驱逐出城。
另外,长年征战,兵将难免折损。
四方城的规矩,也可以增兵。
太平盛世,招兵难,但饭都没得吃的时候,为了口吃的,愿意参军的人就多了。
四方城接纳大量难民,虽然消耗巨大,却保证了兵源的充足。
四方城地处矿脉之上,不但坐拥铁矿,还有一个小小的金矿,地下还有黑水。
四方城虽然说不上十分富裕,但也生活也算安定。
四方城不轻易攻打别人,但四方城的矿脉却眼红着许多人。
只不过四方城本身兵力强大,再加上太子和鬼将军撑腰,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攻打四方城。
不过不轻易打,不表示不打。
十年来,大大小小也有不少人来打过,但四方城固若金汤,没有谁来占到了便宜,反而后来被打回去,亡国的不占少数。
不过近几年,魏国到处抢掠,吞并不少诸侯国,也没少骚扰四方城,不过他们也没敢和四方城硬来,大多在附近小打小闹。
顾小风听到这里,俊脸微微绷紧。
魏国不是不敢,而是在潜伏在附近,等待时机。
方周说了这么多,他们的澡也洗完了,方周识趣地背转身,方便顾小风和姜楼起身。
屠城的画面在顾小风脑海里晃来晃去,让他心事很重,直接导致他连自己是怎么从水里出来,又怎么擦干身体,甚至怎么套上的衣服,都没有印象,直到一双手伸来,把他洗过的头发捏成一束,才回神过来。
姜楼自己的头发还湿着,敞着衣襟,却给他拧着头发上的水。
我自己来。顾小风在部队里一直是寸头,连梳子都不用,捏着一把长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搞,但他觉得从现代过来的姜楼也未必比他强。
别动。
姜楼握着顾小风的头发,没有放手。
找方周要了块干帛布,盖到顾小风头上,揉了几把,然后将干巾和头发绞在一起,用力拧紧。
水分很快被帛布吸去。
无论是他们的身份,还是时间,都由不得他们太过讲究。
姜楼也不磨蹭,把过多的水分拧干,但在他头顶快速地挽了个髻,用一支木簪固定。
顾小风伸手摸了摸头上簪子,想起昨晚回难民棚的路上,姜楼折了一根树枝:你什么时候削的?
姜楼:你睡了以后。
顾小风啧了一声:你还有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