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灯笼红红的光顺着厨房照过来,微弱又充满奇异的暖意。
这是润生。郁青对丁康和郁桓轻轻道:你们见过的。我俩往后就在一块儿了。你们也要保佑他。说着双手合十拜了拜。
润生也学着他的样子合上了手掌:我是润生会一辈子对豆豆好的。
两个人做完这件事,轻手轻脚又回到房间里去了。
窗外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偶尔还有烟花升空。
郁青躺在床上,在小台灯下握着润生的手:看着好多了。润生之前洗手没注意,手上的一大片水泡破了化脓,瞅着怪吓人的。所以那天出门手上才缠了纱布。郁青给他上了药,如今已经结痂了。
再去看脸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也都结痂了。估计寒假过完,就能恢复如初了。
润生却有点儿挑剔地对着小镜子看自己的脸:万一落了满脸麻子怎么办?
不会的。
万一呢。
那你也好看啊。郁青认真道。
润生终于放下镜子,满意了。
郁青小声道:一直忙着也没问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啊。
润生看着郁青,眼神温柔:管她说什么。
那就是还是说了呗。
嗯。润生的脸色有几分奇异,像是怜悯,又像是好笑:她说我们不愧是母子,在这事儿上也是一样倒霉。
郁青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润生却笑了:没什么意思。我比她运气可好多啦。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郁青的脸,凑过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又轻又暖。郁青的心跳快了起来:干嘛啊你注意点儿,我家里人都在呢。
我锁门了。
那也不行,能听见的郁青想板起面孔,可嘴角却老是不听话地往上翘:快睡觉。
我不润生不老实地把手悄悄伸了进来。郁青被他摸着,呼吸慢慢乱了。润生的手太熟练,勾得他心里馋兮兮的明明晚上没少吃东西。
他忍不住张着嘴,轻轻喘息起来。润生看着他,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小床尖锐地响了一声,他把被子拉过两人头顶,在黑暗里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谁也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是憋着气,可谁的手也没闲着。他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块儿,好像两根油条捏在一处滚进热油里,便不可抑制地膨大起来。
郁青握不住,润生的手便来包裹他。到最后也不晓得是谁在覆盖谁,谁又在握紧谁,只是拼命地想要把两个人一起牢牢地攥紧。
直到湿漉漉的东西落了满手。
两个人喘息着搂在一起,好半天,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润生慢慢把两个人的手一起抽出来,轻柔地捻了捻郁青的指尖。
郁青浑身瘫软,连不好意思的力气都没了:那儿有纸
润生没说话。他凑上来,迷恋地嗅了嗅两个人黏糊糊的手。
郁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迟钝道:那个现在能还给我了么?
你想得美。润生狡猾又得意地笑着,一口将郁青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第58章
润生在郁青家里住了两个晚上,直到初二傅工回来,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了。
这种感觉对郁青来说很奇妙。小时候他们放假时也几乎每天在一块儿,到了时间要回家,却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感觉因为知道明天又会再见。可现在明明也知道第二天还会见面,知道喜欢的人就在自己隔壁,分开时还是会有不情愿和想念。
他咂摸着其中的滋味,想起自己告诉润生傅工回来时对方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有几分想笑,又有一点脸红。
二胖把新炒的油茶面儿冲了一碗端给他,探究道:想什么呢?
郁青回过神来:没什么。他喝了一口油茶面儿,笑起来:好香还是你家炒的好吃。外头卖的差远了。
外头卖谁给你搁那么多葡萄干和花生碎啊。刘玉龙大咧咧道。
郁青家今年送来的花生也好。二胖笑道:炒熟了真是又香又甜。
过年连着下了好几天雪,院子里的雪差不多要没人膝盖了。好不容易终于停了,大伙儿都跑出来赶紧清雪。这是个体力活儿,最后基本上落在了院子里几个大小伙子的身上。
大家从昨天就开始干,今天又忙了一清早,总算是把小路和各家平房门前的地方给清出来了。
天气太冷,铁锹握久了谁都受不了,二胖便招呼大家都上自己家里喝油茶面儿。大伙儿也不和他客气全院儿都知道,他家炒的油茶面儿最好吃。
大伙儿在二胖家里喝着热乎乎的油茶面儿歇脚聊天,喝完了,外头的天也放晴了。大年初三,看样子是个好天气。几个男青年家中各自有事,谢过二胖就走了。只有麻杆儿和郁青留下来帮二胖收拾工具。
麻杆儿抱怨道: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歇两天,结果门都出不去,光在这儿清雪了。
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二胖温厚道:你天天坐办公室,偶尔体验一下劳动人民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
你说得轻巧。麻杆儿牢骚道:我腰都要累折了。
润生比你干得多多了,也没听他吵吵腰疼。二胖揶揄道:你这也不行啊,小小年纪的,没结婚就肾虚了
一边儿去。麻杆儿不客气地夹了个煎饺塞进嘴里:话说回来,润生呢?怎么油茶面儿也没喝就跑了?
他本来也不爱吃甜的。郁青解释道:可能是回家换衣服去了吧,铁锹把他外套蹭脏了。
麻杆儿耸耸肩,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一向是认为润生做人太过矫情的。
郁青也不和麻杆儿争辩什么。润生什么样子,润生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了。爱干净是好事,就这点来说,润生比郁青见过的大部分男生都强。
直到麻杆儿说起了年后要搬家,郁青才诧异道:你家要搬走了?搬去哪里啊?
金桥区。麻杆儿往嘴里塞了个煎饺,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市中心新盖的楼,去哪儿都方便。我们单位给分的房子。年前就拿到钥匙了。
你们单位也太好了,能分到新楼房。郁青惊讶道:我听奶奶说,厂里现在分的都是旧房子,要评分,还得排队,年年都有为这事儿打起来的
机关单位真是不一样。二胖也很羡慕,拍了拍麻杆儿:小何同志,苟富贵,勿相忘啊。
麻杆儿一笑:嗨,一个房子,哪儿就富贵了。到时候都来我们家温锅啊。他看了一眼表,惊慌道:哎呀,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得走了,说好今天要上领导家拜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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