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法,这神仙果真也是看后门的。】
贾赦感叹了一句,让系统关掉屏蔽后,努力嘴角挤出一抹微笑,小心翼翼的靠近秦楚涵,抬手拍拍人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低调低调,贾敄理。
秦楚涵身形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贾赦,眼眸带着浓浓的困惑。在他全神贯注,如此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竟然人能够悄然无息的近身!但当撞见贾赦那毫不掩饰的担忧目光,秦楚涵眼眸闪了闪,压下心中翻腾起来滔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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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做梦,秦楚涵还心存着幻想,但当听到所有人都做梦了,听得贾珍的一句质问,贾敬的一句赞赏,那随之炸裂开来的灶君神像朝贾敬而去。
当目睹这一幕的时候,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脑海紧绷的弦,秦楚涵能够自己清楚无比的听到吧嗒一声,断开了。
左耳朵回荡的是一声又一声的经文念诵,无比的虔诚,声音汇聚在一起似天籁般,带着能够安抚心灵,洗涤世间烦忧的玄妙;右耳朵传入的却是一声比一声喑哑,凄厉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中夹杂了兵刃相触的声音,似恶魔降临,吞噬着世间一切的美好。
两种声音通过耳朵,像是藤蔓一般将秦楚涵整个脑袋都死死控制住,而后从上而下席卷了全身,朝四肢百骸蔓延而去,疼痛钻入了骨髓之中,让他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这世上真有神灵存在,那为何玉皇不救他的信徒?明明香火鼎盛!
受了香火。
为什么?这红尘俗世中,帝王若是昏君暴君,百姓可以起义,可以有新的天子,新的王朝?那神灵呢?神若是失灵,信众可不可以揭竿而起?
质问由心而来,因为无法去揣测最终的答案,心魔陡然而生。
秦楚涵即使再内敛,也不想其他人察觉心中的困顿,亦或是因为自己的心思牵累了。但不管如何压抑与控制,可依旧抵不过相由心生一词。
且这变化即使在细微,对于经历党、争熏陶,算计人心比吃饭还正常的前太子伴读贾敬而言,是挺容易窥伺出来的。
若非情况特殊,贾敬觉得自己能够手把手教导这贾家族人如何修道。
不过
贾敬眼眸眯了眯,看着一脸亲昵凑近秦楚涵的贾赦,眉头一挑,下意识的拽了拽手中的拂尘,控制住抽人的冲动好嘛,可算找到罪魁祸首了!
贾珍这不要脸无耻的追人性子,跟个盘丝洞小妖精一样缠着唐僧,就是从贾赦这个当叔叔身上学来的!
贾珍难得敏锐,察觉到亲爹身上泛出的一丝丝杀气,脚底抹油,往亲大伯母轮椅后头一藏,压低了声音,强调:伯伯伯母,我是唯一的独苗苗了,打死了就没有了。
我真不是有意怼神仙,口无遮掩的。
叶素问摸了摸贾珍凑上来的脑袋,一脸替人撑腰的架势,悄声回了一句,你爹没怪你。我是觉得你三叔情绪更不对些。
他是自己摸爬滚打,靠着医术一步步碾压众人获得地位的。自觉对于人性的揣测,不说十拿九稳,但猜测个六七分,还是有把握的。
秦三叔?贾珍闻言,愣愣的看了眼秦楚涵,眼眸写满了惊诧,捂嘴悄悄道:秦三叔好凶啊,比我第一次见到他还凶!
说完,贾珍忽然惊骇得瞪圆了眼睛,偷偷看了眼秦楚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他第一次见秦楚涵,正逢人历经灭门之灾,好像还陡然得知身世天上掉下个皇帝爹,应该心情很复杂。
可现在莫名的更凶嗯,他肚子里墨水不够,形容不出来。
就是,应该心情很不好不好,超级不好。
听着不远处叽叽喳喳的私语,贾赦颇为不安的看了眼秦楚涵,小心翼翼的开口,敄理啊,你心情不好得说出来。咱们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再说了,咱们干不成的事情,还有爹在呢。你有两个爹,护着你,把天捅破了都不怕!
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贾赦眼底泛着一抹坚毅。
贾政也难得出声,贾赦说得不错,神仙也没没没什么了不起的。贾家运道很好很好的。你你把底盘放下,对,放下来
贾政声音都低了一分,我我们慢慢来调查。别张口闭口就什么血脉,咱们拿了遣散费的。
这种特殊时刻,还是得分清楚皇家和贾家的!!
秦楚涵要有夺位之心便罢了,可他完全没有,但若是因为保护他们之心,说出什么身世之谜,让宫人断章取义,捕风捉影,反倒是惹祸端了。
贾赦听得声音,扭头转了一圈,才发现了贾政所在之处。
看着躲案台后头,只露出个脑袋来的贾政,贾赦肃然起敬,老二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吃不,安全第一。贾政探出了脑袋,你教的。而且而且我还得记录做好文书工作。
说罢,弱弱将手中的纸笔扬了扬,拍拍案台,示意写字方便。
在场所有人:
贾赦闻言,眸光一亮,扭头看了眼贾敬,借机抖先前得知的线索,敬哥,皂卒门没准就专门负责记录呢!到底是朝廷的三班衙役啊!再怎么历经时代变迁,改行也不可能不记录吧?
马镖!
秦楚涵听着一如往常带着轻松愉悦的破案氛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苏州。
曾几何时,对他而言,一个人破血月魔教,不亚于登天困难。可最后呢?不也是寻找到了血月魔教的藏身之处,报了满门的血海深仇。
一幕幕的浮现脑海,秦楚涵暂时将玉皇为何不显灵的事情放下,面色带着凝重开口,娓娓道来自己先前一闪而过的思索:珍儿先前展示过的马镖!哪怕到现在,衙役依旧是用腰牌代表自己。那马镖也是马靖,是马场主的信物。且那马镖我看过一眼,材质难以形容,是小篆所写的马。
不可能吧。贾珍听到这话,难得没有一惊一乍,反而认真无比,秦三叔,这个不可能啊。这只是我祖母自己打造的信物,写古文只是图好看而已,肯定不是那什么皂卒门留下的信物。否则她肯定立马把长珍珠粉从飞镖里抠出来给我神医伯伯吃了啊。
因为学过保密课,不能对外讲什么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的事情,贾珍自觉自己难得机智的闭紧了嘴巴一回,美滋滋的昂了个头。
孙忘忧抬手把贾珍翘起的脑袋按下去,认真无比,珍儿,你不要用词这么生动。我我有点接受不了医药方面如此的形容。
贾珍扁扁嘴。
贾敬却是神色肃穆,随着秦楚涵的话语回想了一下自家老娘的信物,最后目光定定看了眼贾珍,你回去立马把马镖拿过来给我。
那贾赦一听又忽然间冒出来的线索,眼眸飞快横扫了眼秦楚涵依旧死死抱着的地盘,沉声道:我们先回家慢慢整理?毕竟,这都大晚上的,若是落了锁,我们这一大群人出去总归有些影响。
回去那三老头子怎么办?叶素问摇摇头,换个地方,免得叽叽歪歪吵起来,我针不够,万一用错了针,那得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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