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走进来,而是在外面敲了敲门。
白佪拧开门把手,与门口的沈韩杨四目相对。
没什么,就是
他伸出手指一弹,沈韩杨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下。
就是看你有些不顺眼。
白佪拖着沈韩杨将他丢到床上,将手伸进沈韩杨后脑的伤口里。
指尖很轻易的就摸到沈韩杨的魂魄,一个普通又脆弱的魂魄,只要他轻轻一扯,就能将沈韩杨的魂魄与他的身体分离。
被落在洗手台上的邹喻看到这一幕,连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却一脑袋撞在白佪的鞋底。
他拽着白佪的裤腿往上爬,气得咬了他一口。
白佪低下头,揪着他的衣领提了上来。
他到底有什么好。
看着邹喻脸色发白的样子,白佪眼中温柔的笑意也退去不少。
邹喻比划了一下,他的嘴还被白佪封着,根本说不出话。
白佪目光淡然的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沈韩杨,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我
邹喻张开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发出声音。
他看着沈韩杨,眼中带着难得显露出来的深情。
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他疼。
白佪走到床边,手一点,沈韩杨就衣襟大敞。
他看着沈韩杨腰侧诡异的花纹,黑色的眼睛转为白色的幽冷。
可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贪的罪。
滞留在沈韩杨体内的残魂,已经完全被贪舍弃,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股力量已经渐渐被沈韩杨吸收。
邹喻叹了口气。
我会想办法尽力减轻他的罪,等我功成身退的那天,就麻烦你将他带去冥界,最好洗掉他的记忆
你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白佪重新封住邹喻的嘴,他眼眸变冷,里面藏着一丝杀机,不过很快,又归于平淡,变成没有起伏的温润。
邹喻捏住他的手指,眉心微蹙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淡淡的请求。
他抬起手摸了摸邹喻的头,轻言道:好好休息。
邹喻疲惫的闭上双眼,白佪将他送到沈韩杨的身边,昏睡中的沈韩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马伸手将旁边的人抱进怀里。
白佪默默的看着,转身走出门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沈韩杨皱着眉翻了个身,想把旁边的人捞进怀里,却扑了个空。
他瞬间清醒,坐起来才发现一向关的严实的窗帘大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的挡了挡。
今天好像是周日?
邹喻怎么起这么早。
他挠了挠头,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就发现邹喻如个贵公子一样端着一杯咖啡坐在阳台外。
对方看到了他,神情淡然的说:今天的太阳很好。
沈韩杨愣了一下,还有些迷糊的思绪渐渐理清。
从昨天开始隐隐察觉到的异样现在逐渐变得清晰。
毕竟,他和邹喻生活了这么久,见他偷偷的喝过冰奶茶,却从没见对方喝过咖啡。
不过沈韩杨暂时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东西,也就不敢轻易的打草惊蛇。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贪。
因为贪不可能胆子大到侵入邹喻的身体,而除了贪的本体,他余下的残魂也做不到这么难的事。
沈韩杨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道:是啊,今天的天气很好。
他走进浴室洗漱好,再出来的时候,邹喻已经回到室内,那副优雅沉默的样子,和他第一次认识的邹喻有点像,却又比那时的邹喻多了点温润的气质。
你今天要喝冰奶茶吗,我现在可以帮你做。
他决定再试探一下对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无意过度伪装,竟然头也没抬就拒绝道:不了,我不喜欢在早晨喝太凉的东西。
沈韩杨心一紧。
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才这么游刃有余吗。
他咬了咬牙,走进厨房。
白佪拿起水壶,给桌上的大丽花浇水,慢条斯理的对着花瓣里的邹喻说:他发现我了。
邹喻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么明显,想不被发现也难。
不过看白佪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把这当成一种游戏的样子,他也就暂时放下了心。
只要对方不对沈韩杨下手就好。
沈韩杨在厨房有些分神,心里想的都是邹喻。
如果外面那个东西不是邹喻,那真的邹喻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很严重。
心里越想越觉得有些着急,切葱的刀一偏,就划伤了他的手。
他看了眼不过一厘米长的伤口,心里没有在意。
因为这点小伤已经不会对他的鬼气流失造成威胁。
他端着餐盘出去,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对方从邹喻的身体里赶出来。
吃早饭了。
对方坐在沙发上浇花,听到他的话,只是清清淡淡的应了一声。
在放下餐盘的那瞬间,沈韩杨画出一个锁魂咒,趁对方不备立马打过去。
可是咒印在即将打到对方的瞬间突然停住,只见弯着腰浇花的人慢慢回头,红色的咒印瞬间消散。
你好弱。
措不及防的被说中痛点,沈韩杨咬着牙,直接狠心打出一个散魂咒。
却在那刻,看着对方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嘴里轻喃道:沈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