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
靳译肯笑了笑。
不同以往,不出声音,眼睛盯着她,烟还在烧。
我回国的那天下午,你说你在我家小区。
龙七的喉咙有点干。
他偏添油加醋:撤回了以为我没看到?
五指不自觉地捏画纸,想不出能够当下就回应的话,她只能看着靳译肯,看着一个仿佛进入六亲不认状态的靳译肯,这种局势她以前没碰到过,即使跟他闹得最僵的时候,她也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发怵,但现在不对了。
靳译肯是真的进入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情绪状态。
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破罐子破摔,没法掌控局面,没法掌控他,只能听着他说:我一直想做道测试题。
假如我和董西两个人,你选择了一个,就再也见不到另一个,到那个时候,你会选谁?
你别拿人性玩游戏。
人性,他念,也就是你的选择会违背你本性。
话里句句带刺。
身上覆盖着一层阴郁的气息,眼神也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龙七的心口因呼吸而起伏,注视着他,指骨节轻微发白。
虽然道德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不做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但凡心理或生理上有了别人,一刀斩乱麻,绝不保持暧昧不清和藕断丝连他徐徐地说,你当初就是让我这么看着学着的,对吧。
语气着实像根刺,狠狠扎在手心里,那时候脑袋里才一闪而过那天在董西家的丁点画面,但还是想不出进入卧室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灯是暖的,床是软的,董西的头发是香的,这些印象在脑袋里循环播放,冲冲撞撞。
龙七越想,呼吸就越不顺,指骨节愈发白。
你如果注定今天要做出这种事,当初就别跟我在一起,我再窘迫,也轮不到你施舍我。
那天我喝多了,终于开始讲话,她一字一句地解释,老坪没过来班卫不知道地址,她只能带我回她家,帮我洗漱,所以看见了我的纹身。
重点不是她怎么看见你的纹身。
那到底是什么?她抢话接,你到底要听什么!
靳译肯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是她为什么要画你。
对啊。
董西为什么要画她。
靳译肯这个问题,说得不轻不重,但一下子抓住了主心骨,龙七条件反射地想到另一些原因,眉心刹那皱起,眼睛有点酸,她再次看画,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靳译肯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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