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不同的。
晚上,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她戴着副眼镜,开着盏小台灯,开始研究吴尔的剧本,边看,边提笔划线,把每一个场次都吃透,也把关于情节的问题集中写在段落旁边,一页一页地翻,一行一行地细究,头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到了第二个星期五,终于把剧本都研究完,她给老坪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联系吴尔。
吴尔那边出了点问题,电影的事可能要搁一段时间。老坪说。
是什么问题?
资金不够,原来的投资人撤了。
默了一会儿,她说,那没事,我等她就好了。
老坪顿了顿。
其实立刻开拍也是可以的,吴尔手头有另一笔一千万的投资,随时能进账。
龙七听着,老坪果然说:但是那笔投资,是有内定角色要求的。
她说:你等一下。
挂断电话。
切换到邮箱页面,从已发信件中查看一周前发给靳译肯的那个剧本,状态栏显示已读,吸一口气,情绪稳定,再给老坪发信息,让他发吴尔的联系方式过来。
而后一个电话拨给吴尔,吴尔接了,她说:剧本我看完了,老坪也告诉我你那边的情况了,说实话我对剧本真的挺感兴趣,你方便告诉我新的投资人是谁吗?内定的人是谁?我想再争取一下。
吴尔反应的两三秒内,龙七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点动:你不方便说的话我就主动问了,对方是不是姓靳?
额,是。
全名靳译肯?
是。
内定的人姓邬,邬嘉葵?
这倒不是,吴尔纠正,不是邬嘉葵,是另外一个。
膝盖上点动着的手指无声地停。
问:哪一个?
姓徐的,徐一苼,好像也是坪叔工作室的艺人。
挂了吴尔的电话后,她在沙发上坐着,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膝盖旁,阳台处的半道斜阳撇进来,寂静,无声,脑子里回忆起上一次听到徐这个姓时的画面,那是靳译肯也在的一个场合,海岛城市,深夜十一点,姓徐的小艺人六个字,从胖子的口中略带抱怨地蹦出来,同时还牵扯着老坪并不公平的资源互换手段,与靳译肯似听非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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