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葛因泞擦一把脸上的泪痕,一副报复成功,痛苦而又爽快的样子,那你问问她,为什么她那个男朋友丢下她去英国念书,一去不回?
嗯?再回头,看向龙七,要她亲口回应似的,然后猛地又推她一把,因为他怕你的脏病沾到他身上去!我也怕!
被推得往后的时候,周边的人马上紧张地四散,一个都没碰到她,没有一个扶她一把,她撑住一张桌子,桌边的人也马上站起身,脸上都一副不想被沾染的惊恐样,那一刻才是对她真正的精神凌迟,想过这一刻迟早会遇上,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凶,底气被抽走,她对葛因泞变本加厉的质问与指责毫无办法。
而后,五六秒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在直射光下,在众人的目光下,她到地上捡起刚刚掉的手机。
一声不吭。
只有一个人朝她走,是傅宇敖,他准备说话,但龙七在他开口前一巴掌打他脸上去,啪一声,很响,傅宇敖猛地侧过头,步子也退了一步,满目惊诧,葛因泞盯着她。
周遭的人絮絮叨叨,气氛压抑,龙七的头发与脖颈出的冷汗粘在一起,光晕,耳鸣,发汗。
曾经有一个人毁了我的高中,让我整整三年活在别人的口舌中,低低说,现在你是第二个,傅宇敖,用你自以为是的爱。
转身走,与葛因泞的肩重重擦碰,周边的人忙不迭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走到一半,她又停下来,站在光下,缓着呼吸,心口起伏,人人都盯着她。
她从包里抽卡:服务生,买单。
出了清吧,打车,回宿舍,收拾行李。
一直咬着一口气,一声不吭地收拾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干净,等行李都打包完,准备离开宿舍时,兜里手机响。
是靳译肯。
刚才的视频连线没接通之后,已经是接连拨来的第三个电话,这一刻靠着宿舍的门,眼睛酸红得不行,但硬憋着,不出眼泪,也把心口那阵浓重的憋屈用力压着,干抽泣两声彻底发泄后,缓呼吸,压气息,接通电话。
搁耳边。
你前面干嘛呢?他的声线低低的,懒淡。
手机充电了没看见。
你声音怎么了?
这两天换季,有点凉,感冒了。
吃药了吗?接个视频?
吃了,晚会儿吧,我刚到家,我跟我妈谈点事儿,之前不是跟她闹别扭来着吗,哄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