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煞
这名字,是他们初中的时候取的,那会脑子一抽、中二病一犯就取了这么个鬼名字。
当时觉得威风八面,现在一听,简直是天雷滚滚!
张飞扬。萧溪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张飞扬点头,许是一年未见甚是想念,他又把胳膊收紧了几分:溪哥我在呢,有事就说,别客气。
没啥大事,我就是想说萧溪的身子有些弯,脸色僵硬的看着双腿离地的家伙,音调逐渐升高:您他妈能从我身上下去吗?老是喜欢往我身上挂,半身不遂了啊?!
帅哥被扑是一个不错的场面,再加上萧溪今天红的彻底,不少人都咬着筷子往这边看。
好奇的、戏谑的、乱七八糟的什么目光都有。
萧溪感觉不太自在,食堂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
张飞扬赶快双脚着地,坐到了萧溪对面的椅子上:啊这不挂习惯了吗。
这破习惯还是改改吧,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沉吗?萧溪也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不动声色的打量张飞扬。
看来这小子伙食不错,一年不见双下巴都有了,好在身高存在优势,把肥胖变成了壮实。
知道,我妈天天逼我减肥,生怕我未来找不到媳妇,但我觉得该吃还是得吃,不然没力气学习。张飞扬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红烧排骨往嘴里塞,含糊的问:对了溪哥,你还没放弃让你爸分手的事呢,兄弟劝你一句,顺其自然吧。
萧溪斜了他一眼:我顺个屁,我妈失踪好几年他不去找,反而要给我找了个后妈,凭什么?有我在他就别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操!给老子爬!没忍住,萧溪抓起排骨又骂了一声。
这排骨虽然贵的要死,但味道还不错,一口下去又糯又软,浓浓的汤汁味在口中散开,心情也得到了一些治愈。
张飞扬噎了一下,萧溪家的破事他倒是知道一些。
初中的时候萧溪妈妈出差,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出动警方找了两年没找到,只好宣告失踪。
溪哥,张飞扬扒了一口饭:说句实话,我觉得你用退学威胁你爸和那个女人分开根本没用,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的学习怎么办?
我有分寸,名校可能够不着,但肯定能保一个不错的一本大学。萧溪垂下眸子,感觉嘴里的排骨一点都不香了,他本来就够不着名校,也不知道自己瞎嘚瑟什么呢,又搭了一句话:不过你说的倒真没错,我这威胁方式确实没什么用。
萧溪觉得萧仁河那老渣男就是抓准了他有分寸这一点,才不同意的,看来得在想想其它办法。
而且吧
而且什么?看着张飞扬吞吞吐吐的样子,萧溪想把盘子扣他头上,说个话都这么费劲呢。
张飞扬叹了一口气:而且咱们学校本来就不好退学,毕竟学费死贵,捞的油水多。
萧溪重重的咬了一下筷子:怪不得今天大野牛和我说不可能退学呢,贪死他算了。
张飞扬一愣:大野牛是谁?
就那个政教处主任,拉我上去念检讨的人。萧溪解释了一句。
哦。张飞扬呆呆的点了两下头,脸上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懵,他溪哥竟然敢给主任取外号。
那更年期老男人的输出贼顶,跟磕了药一样。
萧大少爷没注意到张飞扬差异的表请,反而对于自己的计划不能顺利实施,感觉非常有些失落的。
与此同时,萧溪心里还在闹心另一件事,他并不太想去接那个毫无血缘关系、且素未谋面的弟弟。
万一那人给他来个下马威怎么办?
很丢脸啊!
可老渣男的话也很有威慑力,他说绑回家那就是真的带人来给他绑回去,这样更丢脸。
反正都是丢脸,萧溪斟酌了一番选择前者,下马威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受,还有个爹陪着不是。
叙旧饭吃的并不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半个小时后才放下筷子。
张飞扬看向萧溪:溪哥,明天就周末了,你有事吗?
怎么?萧溪把乱七八糟的桌子收拾起来,免得给食堂阿姨添麻烦。
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发小,就我老是和你说的安煜。张飞扬伸手帮萧溪一起收拾,开始追忆往昔,他不是小学毕业就出国了吗,但上个月突然说要回国读高中,我们约好这周六出去玩,也就是明天,地点待定。
这年头脑袋被门夹过的小可爱真多,又一个想回国读高中的。
萧溪心说。
不过他也挺想见见这人的,看看被门夹过的头长什么样。
只可惜条件不允许。
萧溪遗憾的摇了摇头,端起盘子往餐台走:有机会再说吧,我明天上午十点要去接机。
啊!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和我哔哔过这事,是要去接那个只知道性别的倒霉弟弟吧。张飞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请跟上去。
萧溪支吾了一声,确实就知道个性别,公的,不对,他还知道对方年岁。
但除此之外,对方是人是狗真的不太能确定。
张飞扬看着身边这个相貌优秀到可以出道的兄弟,惋惜的说: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我那发小特别帅,入股不亏的。
萧溪向来觉得自己的是天下第一帅,能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那种帅,简称迷之自信。
乍一听好兄弟说有人特别帅,该死的胜负欲瞬间就涌了上来,萧溪把盘子放在台子上,挑了一下眉自问自答:儿子,你觉得我帅,还是你那发小帅?我觉得肯定是我帅。
张飞扬:溪哥,你能要点脸吗?
我不帅吗?萧溪将手插进了裤兜里睨了他一眼。
帅帅帅!张飞扬敷衍的说:您天下第一帅!
谢谢。萧溪客气极了,坦荡的收下赞美,大步向教学楼走,心情不错的环顾四周。
虽然转来这学校有两个星期了,但旷课的次数太多,基本上一直在校外野,真没好好观赏过这所大概率要呆的久一点的学校。
张望一圈,环境倒真是公立高中不太一样,学校的正中央有一个面积不小的中心花园,凉亭、绿荫、石子路,起到了分割和调情的作用。
高三在那头,高一高二在这头,时不时还有小情侣偷偷摸摸拉着手往花园里走,找一个背阴的妙地打啵。
妈的,运气真好,萧溪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死不死看见一对。
瞧见萧溪脸色绿了,张飞扬笑了一声:溪哥,要不你去当一次法海,给这对小情侣捅大野牛那里去,他抓的可严了,逮着一对拆一对。
我有神经病啊?坏人感情不得好死。萧溪没好气的把张飞扬头顶的鬏鬏给撸了,又往正前方指了指:那石头是什么玩意?
这么大个学校不立点有意思的东西,偏生立了一块毫无特色的大理头,修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什么毛病?
张飞扬哎呦一声,揉了揉脑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顶着个便秘脸哦了一声:校规石,背面平平无奇,正面全他妈是校规,踏进学校窒息感扑面而来。
萧溪的脑子灵光了一下,他想起大野牛提过一嘴这玩意。
溪哥。张飞扬震惊的看着他:你都转来两个星期了,竟然还不知道这玩意?
我转来两个星期,不也刚刚知道你在这里?萧溪翻了个白眼。
萧溪走正门的时候极少,多数时间是翻旁边那个没人看的废门,而就算走正门也是戴着帽子,根本没给过它正眼。
想着这事,萧溪不自在的摸了摸头,猛地意识到帽子不见了。
帽子,好像落在大野牛的办公室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