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动刀了,什么意思?不留活口?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太好吧。
老大背后有人,不怕!
法律社会!而且咱哥几个刚从局子里出来。
到底怎么办?老大还躺在地上呢。
要不咱们也一起躺下?
安煜扫了那几个杂毛一眼,他们瞬间闭嘴,然后安煜走到黑耗子身边,一脚将刀子踢飞,与地面磕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砸在人心上。
这是新刀子,上面的价签都还没拆,应该是黑耗子刚刚趁乱去买的。
也有可能是偷的,毕竟周围全是人。
安煜转身走回来,把扫帚倒戳在地上,对着萧溪说:问你话呢?
细竹子制成的扫帚头上有好几片柳叶,绿色的。想来是刚刚打架的时候从树上勾下来的,绿色的柳叶在枯黄中甚是显眼,而安煜在人群中一样显眼。
他的头上的墨镜甩了出去,已经被踩碎了,帽衫上的绳子也有一条甩到了头上,和头发缠在了一起。
虽然很凌乱,但安煜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就有点像那个谁,就那个三只眼睛的。
叫什么萧溪竟一时想不起来了,总之凶巴巴的神色非常像,要当场审判了他一样。
骂,确实是被骂了,但萧溪一点也不生气,小心翼翼的躲开安煜的目光,抬头把他头上苟着的绳子拉下来,笑哈哈的低声说了半句谢谢。
为什么是半句,因为后半句又他妈被打断了,还是张飞扬:我操!溪哥小心!
黑耗子看着小弟们重新提着棍子杀了上来,快意的喊:打,给他妈老子往死里打。
几个杂毛商量了半天有了结果,应该只要萧溪被打趴下就行。
萧溪有了被偷袭的经验,这次没有吓傻,握紧手中的扫把打开率先冲过来的人,比刚刚打黑耗子还要狠,一道道血筋子出现在那几个人裸漏的胳膊上。
安煜看出来萧溪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认谁差点被捅了心情都好不起来,也冲进去跟他一起打。
一个杂毛趁乱绕到了萧溪背后,把棍子举到头顶,对准萧溪的脑袋,正要狠狠的往下砸。
溪哥!躲躲躲躲脑袋!脑脑脑袋啊!张飞扬到现在还没从刀子中缓过来,再加上一吓接着一吓,直接结巴了。
人群又他妈炸了,张飞扬的结巴声被掩盖了。
你说什么?萧溪来不及回身,他被缠住了,只能大声喊。
脑袋!躲啊!张飞扬急了,往过冲。
但安煜比他更快,一扫扫帚面前的人抽开,提着扫帚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了萧溪身边。
萧溪打着打着,只感觉自己被人从后边抱了一下,紧接着一声闷哼砸进耳朵里,还伴随着温热的呼吸。
草泥马的又搞偷袭!周围的人能不能帮一下啊?!!张飞扬喊了一声,又偏头看了一眼安煜:鱼!你没事吧。
萧溪惊愣,抽飞面前的人,转身盯着安煜的右肩:安煜,你
没事。安煜动了动右肩,除了疼就是疼,骨头应该是没事的,棍子而已。
但好在他刚刚推了杂毛一把,不然现在中棍的就不是肩膀而是脑袋了。
真没事?萧溪皱了一下眉,再次确定。
这一次,安煜没有说话,而是冷漠的扫了一圈给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
哪怕刚刚张飞扬求助了,依旧没有人过来帮忙,反而带着惊恐的表请向后退了两步,却没有人离开。
安煜改单手握扫帚,他从始至终都没对周围的人抱有任何希望,淡淡的对着萧溪说:快点脱身。
给他们打趴下就能脱身了。萧溪磨了磨牙,看着安煜耸拉下来的右臂,他感觉自己体内炸开了一颗原。子,弹,失控的喊了出来:没完了是吧!偷袭是吧!欠揍没够是吧!脑壳子他妈进狗屎了是吧!!!是吧是吧是吧!!!
萧大少爷第一次认知到,世界上真有这么傻逼的人,自划领地,自封天王,然后肆无忌惮的在有一片区域里泛着神经病。
以前听说这种拉帮结派的斗殴,萧大少爷总是忍不住骂几句神经病傻逼玩意,自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碰到类似的傻逼,然后就碰上了。
因为一件事,就要把人搞死,不死不休。
要说那天揍了黑耗子倒也不算揍,萧溪进去以后就是想用言语制止施暴者,谁料黑耗子说:多管闲事是吧,那老子就连你一起揍!
拳头伴随着声音一起朝他砸了过来,纯属不打不行,只能打!
大少爷猛的觉得,这事有点像,只许狗咬人,不许人咬狗。
萧溪把所有的愤恨全都喊了出来,人也越打越来劲,但依旧没什么章法。
毕竟扫帚这个武器本身就没有什么专门的功法,瞎他妈乱抽就对了。
场面越来越乱,狭窄的街道在这一会堵的水泄不通,尖叫声中又多了没完没了的喇叭声。吃完饭回来的环卫大叔看见自己的扫帚换了个用途,也手舞足蹈急得喊了起来。
别打了!
打坏了要陪的!
停下,快点停下啊!
环卫工人只能喊,战场进不去,怕被抽。
乱马七遭、乌烟瘴气的,萧溪听不清环卫大叔到底在喊什么,也不想听清,甚至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给他助威,只要威风的和恶势力做斗争就行了。
忽的,他又听见一段炸耳的配乐,威直接吓没了。
警笛声。
两拨人全都收手。
谁报的警?!
萧溪扫了一圈没有看见谁拿手机,也是,看见了怕是会被找麻烦。
萧溪简直想鼓掌,这警报的好啊!
萧溪突然心里一梗,他怎么就没第一时间想起来报警呢?
猪吧!
还是一行三头猪,谁都没想起来报警这事。
但不管怎样,终于可以结束了,然后带着安煜去一趟医院,刚刚那一棍子真的不轻,他的右胳膊现在还垂着呢。
后街这条路很窄,是单行道,赶上饭点人流就密集的不像话,再加上当街斗殴,已经彻底堵死了,几辆警车只能停在不远处的路口,四五个手里拎着电棍的警察嗖嗖的下来。
其中一个警察一看就是头子,属他最老,四五十岁的样子,其余的几个看起来都挺年轻的,二三十岁。
头子扬起电棍往这边指,用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高和:你们都他妈给老子站住不许跑!一个也不许跑!说你呢苟不理,给他妈老子站住!
苟不理是黑耗子的大名,名字他爷爷取得,是个糙人,因为特别爱吃狗不理包子,就这么取了,改名的事因为老头子,一次都没成功过。
见到真正牛逼人物来了,黑耗子几人秒怂,是爬起来就要跑。
萧溪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扫帚在手里转了个圈,飞快的一人赏了一棍子,全打在膝弯处:想跑,做什么梦呢?要进局子就他妈一起进!
黑耗子扭头看他:萧溪!我记住你了。
你记住谁啊你记住?这一小会功夫警察全都冲了过来,头子用电棍指着一圈斗殴的人:全都跟我回去,又他妈聚众斗殴,胆子挺大啊!我上个月刚收拾完你们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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