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两个字对于男人而言,就像尖锐的刀子,扑哧两下刺入心脏。
白着进去,红着出来。
为了安煜考虑,萧溪扯了个睁眼瞎式的幌子:你听错了。
我没聋。安煜凝视他,大有你不交代清楚,今天咱俩谁也别想出去的架势。
赌厕所,真上道。
那可能是我嘴瓢了。萧溪继续挣扎,眼睛开始四处乱飘,随之嘿声笑了两下,在安煜开口前,迅速岔开话题:咱们来说要命的正事吧。
行吧,比赖,安煜只能认输。
他没得感情的吐出一个字:说。
萧溪点了点头,嘴巴立刻跟装了高码率小马达一样,将自己的合理推测嗒嗒嗒的一口气说完。
好像刚刚嘴瓢的不是他。
说完,萧溪缓了两秒,神色凝重的按住安煜的肩膀,将大脸凑近继续嗒嗒:所以,咱俩还是快跑吧,我带你去翻学校的废门,绝对安全有保证。
我卡里的钱还有不少,双人间的高档酒店可以对付一个月,如家可以撑半年,等风头过了咱们就回来。
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安煜动了动手指,极力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才没把这张脸抽非,但声音难免冷冽几分,重重的砸进萧溪的耳朵:你真应该去看看脑子。
你他妈萧溪克制住自己:我刚刚查了,打群架好像不是小事,要是真进去了,三年起步,这大好的青春就浪费了啊。
安煜将手封印进自己的裤兜里,不想和法盲做任何无畏的解释,又把肩膀上的蹄子抖下去,抬脚往外走:我要去出操。
出屁啊!你怎么这么拧呢!萧溪冲过去抱住他的腰,将人往回拉,拿出长者的气势:我跟你说,我是你哥,今天这事没得商量,你必须跟我走,进去蹲着太不值得了。
安煜扒拉着他的手:齐警官要是真来抓人,这就是拘捕,罪加一等!
操!萧溪的思想觉悟直接喂了狗:且行且珍惜,浪的几时是几时,被抓住了再积极认错就是了。
安煜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萧溪这样的人,他又为什么要认识萧溪这样的人。
说到认识,要是细细盘算的话,他可能在几年前就知道萧溪这号人物了,只是最近才见面而已。
至于萧溪知不知道他就另当别论了。
在国外的时候,他每次和张飞扬聊天,张飞扬总是会无意识提起萧溪,只不过把名字用兄弟代替了。
比如:鱼!我这次考试又没考好,我妈赶我睡大街,多亏我兄弟仗义,收留了我,感动jpg。
比如:鱼!我跟你说件好玩的事,我兄弟今天被女生表白了,结果当场吓跑了,我平时可没看出来他这么怂。
比如:鱼!我最近简直要爆炸,我兄弟前些日子接了个电话,直接晕倒送医院了,眼睛现在出了点问题。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买点盲人专用书,免得跟不上课程。
一条又一条被尘封的聊天记忆在安煜的脑海里飘荡起来,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孽缘啊!
萧溪还在极力劝服安煜和他一起逃跑:考虑的怎么样了,吃穿用度的钱我出,你好好跟着我就行了。
这话不能细品,越品越有我包养你的意味。
安煜受不了了,打算武力解决,但手刚覆上萧溪的手背,洗手间外就传来了交流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两个人同时朝墙镜看了一眼,他们这背后环腰的姿势一点也不雅观,任谁看见了都少不了一番口舌。
操!萧溪骂了一句,将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胳膊上,使劲搂住安煜的腰,牙根一咬,将人抱了起来。
安煜看着自己悬空的脚懵了一下,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已经和萧溪躲进同一个隔间里,开始了偷听。
作者有话要说:
张飞扬:请叫我,张月老扬
持续微妙中,马上当狱友
第30章30.雷仔加油
狭窄的隔间里。
萧溪推了推安煜:你往后站点,别妨碍我。
安煜自觉往后挪了两步,靠在隔板上一句话也不说,手插进衣兜里嘎嘎作响。从教学楼外传来的国歌,压制住了他想揍人的念头,但脸上还是凝聚起一层阴云。
安煜看了一眼撅起屁股、扒着门缝向外看的某人,强忍住自己想要抬脚的欲望。
萧溪的屁股这么个姿势一摆,真的又挺又翘,不给一脚总觉得可惜。
萧溪突然转过头看安煜,用口型对他说了好几句话。
你瞧瞧,老师竟然光明正大的翘升旗!
上个洗手间还要结伴,什么毛病。
等他们走了,咱们就跑。
安煜装瞎作哑。
正当萧溪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禁了声,注意力被外面那两个老师的谈话声给吸引了过去。
两个老师正站在洗手池前洗手。
其中一个男老师一边洗手一边说:雷总,新分班表我看了,那个萧溪还在你班上。
萧溪将视线定在被叫雷总的人身上,思绪晃了晃,辨别出这个人的身份,他的班主任。
雷总挤了点洗手液:嗯,看来我和这个学生还挺有缘分的,得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聊一聊。
躲在隔间里的萧溪咽了咽口水,心道:大可不必!
你也不容易,这学生一看就是个刺头。男老师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觉得,王主任就是欺负你老实,才让你带特殊实验班的。
你想多了,老王是信任我,才敢把这个班交给我。雷总说:他应该也挺信任你的,不都让你去带第一实验班了。
也是。男老师尴尬的笑了两下:不过,作为朋友我得给你点建议,你可别听不进去。
雷总打开水龙头,将手伸到下面冲洗:什么建议?
你们班现在这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学校什么意思。男老师抽纸擦了擦手:所以,我觉得你别那么较真,择优而教吧。尤其是萧溪这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你他妈再说什么鬼话!
我这样的怎么了!
萧溪握住把手,想要从隔间冲出去,一拳头砸在这个老师脸上。
安煜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萧溪的胸膛猛烈起伏,特别想睁开安煜,脑子里的理智和疯狂掐起了架,眼看着疯狂要占的上风了,最后因为雷总的话,平静了下来。
雷总说:既然我是班主任,那就要一碗水端平。
他当教师以后给自己立了个谁都不能放弃的小旗帜,听到男老师这话脸色难免有些不太自然,但因为是朋友,强忍着没撕破脸皮。
男老师有些尴尬,但人家自己找罪受谁也帮不了,只能无奈的说:行吧,你加油,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雷总点了点头,待人走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和镜子中那张步入中年的脸对视。
他见身边没人,突然做了一个打气的手势,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雷仔!加油!你一定可以带好一班的!冲!
哐!
洗手间里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雷总神色慌张的四下张望。
隐约间,他在某扇门下看见了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