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扬:一万句国骂!
来晚了!跪下!
第68章68.喜欢对等
由于坐大巴的态度非常不端正,两人仔仔细细的整理好几遍衣服,并反复确认对方的神色没有异常以后,才磨磨唧唧的下车去转高铁。
可能是因为在车上折腾累了,上了高铁以后萧溪特别老实,逮着个舒服的姿势就开始闷觉,从始至终都没有骚扰安煜。
睡到目的地,已经有导游在等他们了,这次游学约了一个旅游公司,为了使旅途变的有意思,旅游公司的人提前几天来到这边踩风,并约了这边用来出行的车。
不过,他们班导游让人有点意外。
萧溪拽了拽安煜的袖子:你哥给咱们当导游,你提前知道吗?
我如果知道就不来了。安煜面无表情的说。
上次回北麓街,他克制着自己想揍人的心和安城聊过几句,虽然知道安城这几年考了导游证,在旅游公司工作,但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意外极了。
行吧。萧溪看了看举着小红旗的安城,又联想到那日安城动手的场景,真是不太像同一个人。
对上萧溪的视线,安城笑了笑,晃了晃小红旗,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城,是你们游学期间的导游。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没有安排活动,一会直接带大家去酒店。
两人一屋都分好了吧,一会到了酒店准备好身份证要进行人脸识别,房卡在我这里,上车的时候来我这里领,到了酒店不要乱跑,已经给大家准备了晚餐,吃完就好好休息。
萧溪看着安城轻轻啧了两声,对安煜道:你哥是不是会变脸啊,上次在网吧的时候那么凶。
不知道。安煜的语气冷冰冰的,显然不太愿意提安城,他把行李放到车箱里,寻了个座位便不在说话了。
萧溪跟在他身后,随手接过安城递过来的房卡,忧心忡忡的坐到他身边。
此刻,安煜正支着胳膊看窗外的风景,那露出的半张侧脸,和夜晚的天空一样阴沉,仿佛泼了墨,闹的人心慌。
安煜这种消沉到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踏进酒店房间都没有消散,他把行李随手放在床边,戴上耳机坐到了突出来的窗台上。
他背靠着一侧的墙,一条腿曲起,手里捣鼓着手机和蓝牙耳机,像是重复慢动作一般戴在了耳朵里,另一条腿仗着长从窗台上垂下来,轻轻松松的踩着地。
萧溪看着安煜,搁心里一阵抓耳挠腮。
怎么办?
游学第一天,男朋友心态就崩了!
大少爷有些着急,他向来不太会安慰人,甚至觉得自己这方面的技能点,可能都点了在撒泼打赖上面。他唯一会的方式,可能就是干巴巴的问一句需要抱吗。
但很显然,这个方法似乎没什么用,他在车上的时候问过了,安煜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答案我没事。紧接着,又揉了揉他的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仿佛再说你看,我真的没事。然后继续看长空。
尽管如此,萧溪仍是担忧的。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好一个心情骤变的冷漠小可怜。
这会明明坐在温暖的酒店里,萧溪却突然感觉有点冷,源自于心底的不安,他始终无法忘记那混乱的几日,无法忘记宛若娃娃一样脆弱的安煜。
萧溪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低头一看,发现这还是安煜的衣服,上面带着一份独有的草木香,清新而又微凉,仿若被安煜温柔的包裹着。
萧溪突然冷静了下来,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想通了,或许安煜并不需要什么安慰,无声的陪伴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礼物。
虽然安煜这次沉下了脸,但他并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再往前想一想,其实他回北麓的时候也见过安城,状态不仅没有崩,还和他确定这份边际之外的亲密关系。
所以,安煜陷入沉默,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
萧溪笑了一下,现下他不需要做太多,归还安煜一份宁静是最好的,世间所有治愈伤痛的良药都不敌陪伴这两个字。
他从床上站起来,轻轻的打开箱子拿出睡衣毛巾,打算去洗个澡。
换上轻薄的睡衣,他把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赤着脚往浴室走,但碰到门的一瞬间,又翻了回来,他停在窗台边,双手撑在沿上和安煜平视。
萧溪摘下了安煜的一只耳机,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安煜。
嗯?
安煜看着他,入眼的是乍现的春光,他不知道萧溪是故意的,还是睡衣不老实,那领口简直松的过分,不如不穿。
萧溪往前凑了几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安煜不闪不躲:你说,我听着。
萧溪眨了一下眼睛,回忆道:你上次说,你的喜欢会持续到我不在需要为止,但我当时好像傻掉了,没有给你什么回应,对不起。
没关系。安煜向来知道萧溪这人嘴上嚣张,但心里怂的像个蛋,所以自己对他的包容可以没有任何下限,只要看见这个人便觉得心安。
不可以没关系。萧溪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虽然时间有点久,但我还是想把这句话说给你听。
安煜:什么话?
萧溪并没有第一时间张口,但他既然有话说,那就一定是有,静静地等着就好了。
其实,这份感情中,安煜能给予萧溪的东西不多,他没有萧溪那样的家庭背影,也没有萧溪那份不可多得天真,所以,他除了自己这个人,真的一无所有,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行,不让自己糟糕的生活成为他快乐的绊脚石。
房间静了一会,萧溪一条腿半跪在窗台上,他捧住安煜的脸,说:我不知道你和安城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出现这种沉默的状态。但我不想刺探的你的隐私,只想告诉你
萧溪顿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这份陪伴会如同你的喜欢,一直延续到你不需要我的陪伴为止。
你安煜动了动嘴,半晌只吐出来这么一个字。
萧溪怕他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会需要我多久,但某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我绝对会死缠烂打,让你重新需要我,谁让我的很多第一次都给了你。
萧溪也不给安煜说话的机会,松开他的脸,掰着手指头自顾自的数了起来:真的有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早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照顾人,第一次煽情,第一次
数到这萧溪突然停下,最后一根小手指迟迟没有掰回去,勾了勾眼睛,不太好意思的小声道: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人,虽然你可能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但我还是想这么说,就是想让你知道,喜欢是对等的,我也可以把你捧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听见萧溪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好半晌的安煜突然把帘子用手拉了起来,将两个人围住,他把那根可爱小手指按回去,亲了亲萧溪的唇,然后把脸埋在萧溪的肩上,默不作声。
好半晌,萧溪感觉自己的肩上传来一片湿润,而黑暗让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萧溪听见了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但没有听见安煜的啜泣声。
这个人真是别扭的让人心疼。
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但也很合乎常理,毕竟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这样的话。
萧溪一下一下拍着安煜的后背,记忆拉的老远,还忍不住对比。
和安煜相比,他从小到大的生活要幸福的很多,他顺理成章的享受别人的给予的爱,家庭的、朋友的、老师的,包括爱人的。
在这样无忧的环境中,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像起初见面的荒诞,他觉得安煜的下马威简直不可理喻,直接给人抡床上干了一架。
可他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安煜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安煜不信任这里,不信任周围的任何人,他害怕陈芳兰再次受到伤害,急切的想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