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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在写了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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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赧然、也无羞怯,语气太过自然,仿佛他们不是在说金钱和肉.体交易,而是在讨论最正常不过的人力服务。

季柏岑举着花束的手颓然落下。

死一般的寂静后,季柏岑往后退了两步,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江羡年,看起来像是头被刺伤激怒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撕碎他。

江羡年佳盯着自己脚尖,他不聪明,无法理解季柏岑的反应。

就在江羡年以为季柏岑要动手打他的时候,季柏岑忽然冲他笑了。

冰冷而讥讽。

随后,季柏岑把手中的花狠狠摔进路边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着超跑呼啸而去的轰鸣声,江羡年微微垂眸。

深吸一口气,把口袋里皱成一团的名片取出来展开,对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将一个个数字输入通讯界面。

正按到数字8,熟悉的引擎声再次响起。

江羡年无声看着去而复返的季柏岑。

季柏岑眼神没有先前那么骇人了,远远地坐在车里看他,居高临下的语气:上车。

看着往斜上方升起的车门,江羡年不轻不重的应了声,点点头坐到副驾驶。

车停在路边,两人在车里。

季柏岑心情显而易见的烦躁,从江羡年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嚼硬质口香糖。一粒接一粒按进口中,咬碎牙龈般用力。

从后视镜瞥见江羡年的脸,季柏岑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出声:你从哪里回来?

江羡年抱着书包:酒店。

季柏岑爆了句粗口,猛地一拳砸到方向盘上。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周遭,惊起绿化林中休憩的飞鸟。

江羡年眉梢微蹙,纠结一会,还是偏脸看向季柏岑:请问,您在床上有暴力倾向吗?

季柏岑气笑了,等对上江羡年认真自然的表情,笑意又凝固在嘴角。

他不知道江羡年和几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也不想知道。

心口蔓延的疼痛和愤怒堵在一处,搅得他快发疯,索性将怒火全部发泄在肇事者身上,眼神轻佻地看着江羡年,季柏岑欺身压上:怎么,如果我有暴力倾向,你会考虑取消交易还是提高价格?

两人靠得极近,江羡年手撑在座位上,借此支撑自己和季柏岑的重量。

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江羡年缓缓摇了摇头。

季柏岑的情人也好,酒店兼职也好,又或者陪玩,对他来说意义一样:都是为了活下去的谋生手段。

会问季柏岑在床上有没有暴力倾向是想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受伤。

对视片刻,季柏岑率先败下阵。

他不仅没能从江羡年脸上看到难堪,反而因为对方毫无波动的表现,让他自己显得更加狰狞狼狈。

在江羡年身上摸到手机,季柏岑松开他。

江羡年的手机不带锁屏,往上一划就是主菜单。任务栏很干净,主页也很干净,除了几款手游就是微信,再没有多余的社交软件,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柏岑没兴趣翻他手机,粗略扫了眼,就切换到微信,低头用他的手机添加自己号码。

猝不及防的,联系人界面的备注老板3,和那句你太棒了就这么闯进视线。

血液夹杂着无边无际的愤怒一股脑上涌,季柏岑彻底失控,把手机连同一张银行卡摔回江羡年身上。

江羡年不解地仰起脸。

季柏岑顺佳势掐住他下巴,听不出情绪道:

500万,够买你三年吗?

捏着他的那只手力气太大,江羡年费力作出回应。

季柏岑红着眼把他推下车:

我不喜欢花钱买的不敬业。你记住,拿了我的钱,就别再想去挣其他人那份。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羡年还想说什么,季柏岑已经一个换挡跑出了十米。

他攥着卡站在原地,望着车消失的方向轻轻张了张唇:谢谢。

季柏岑离开后,江羡年找到学校附近的银行营业厅,用季柏岑给的钱往另一账户转了五十万。给那张银行卡打过无数次钱,他无意中早把卡号熟记在心。

两分钟后,手机未读短信一条接一条的蹦出来:

【羡年,是你转的钱吧?】

【太好了,还差一百五十万,你还能再想想办法没】

【江羡年:钱够了,我傍晚会回去】

【好好好,小叔去接你】

打印了几份房屋转让协议,江羡年回到阳城。

到站时正是傍晚,小城市的节奏慢而安逸,就算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也没有堵成长龙。

江羡年一下车,就有一男一女急忙迎过来,中年男人穿着青色羽绒服,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和他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稍微有些驼背。

是江羡年小叔,江万山。

父母去世后,江万山和他妻子李红梅主动申请成为江羡年的监护人。

真正意图是接收他父母的房子和钱款。

江万山胡茬明显,眼睛下方挂着沉重的黑眼圈,看起来焦头烂额,一见面就直奔主题:羡年,钱在哪?

江羡年没说话。

江万山旁边的女人一推他肩膀,给江万山使了个眼色:瞧你,羡年刚回来,不得让他歇歇?

江万山一愣,搓了搓手哈出口热气,脸上堆着笑:看我这性子,都急糊涂了。羡年冷吧,走,我和你小婶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咱直接下馆子。

江万山的关注点和之前一样,丝毫不在意江羡年一个学生从哪弄来这么多钱,过程是否艰难。

就像他也从来没考虑过一个初中生该怎么不吃不喝兼职才能赚够生活费,还要帮他承担大部分欠债。

江羡年从书包里拿出房屋转让协议和一支笔,指着最下端:房产证给我,在这上面签字,我会转给你们剩下的钱。

他在这世上唯一想要的,就只有那套老房子。

江万山往纸上瞟了一眼,脸色难看起来:羡年,我是你亲叔叔,你真的要弄这么难看?

江羡年重复:签字。

江万山脑门青筋直跳,脸上一片闷红酱色。

李一梅出来打圆场:你们这是干什么,大马路上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再说房产证也没拿出来,羡年先跟我们回家。

江羡年打开车门坐进去,江万山用鼻子哼了声气。

车在五公里外的居民区停下,到了门前,李一梅拿钥匙开门,江万山用手护着火给自己点上烟,咬着烟佳蒂站在门边,半睁着一只眼虚张声势:我看也别折腾了。

老婆,要不还是按你说的,就把房子卖了。留了那么多年,眼看现在房价涨得那么高,房子一出手钱也就够还了。

江万山边说边打量江羡年的脸,然而他想象中的表情没有出现。

可能是小小年纪没了爹妈,清楚自己没人护着,这侄子一直没太有活人气,就连知道他俩真正目的后也没哭没闹。

但先前几次用卖房子明着暗着要挟他给钱,多少能让江羡年脸上露出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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