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他明明是要给五条悟留下坏印象的。
但这种感觉真不错啊。
自从确认没有咒力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被夸赞的感觉。
曾经,母亲是连他做出11=2时都会夸他的人,但近十年的记忆中,无论他多完美地完成了母亲布置的作业,无论他解出了多难的题,他都再没有得到过一句母亲真心实意的夸赞。
在平和的情绪下,母亲也只会说:我们甚也更接近五条悟了呢。
在母亲心中,五条悟仿佛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无论他做再好,他也只是朝最强更接近了一点,一点点
母亲只会逼着他继续前进,而不会再说真棒啊,我们甚也最厉害了这种话。
现在,此时此刻,曾经在母亲口中他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接近的人却在对他说太棒了!超厉害啊!这样的话。
似乎有点讽刺啊。
但从心底漫起的喜悦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很高兴。
脸上的表情依旧一片平静,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下意识摩挲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五条悟看着禅院甚也,暗想他的猫猫又在思考什么。
又在想他什么呢?
是觉得他的夸赞还不够用力吗?
他回忆着自己听过的夸赞,试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模板。
然而
他突然停住。
他刚刚脑海中闪过的话语怎么都不像是好话?
语言不够,动作来凑。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了禅院甚也。
宽阔的胸膛将瘦弱的一小只团团笼罩住,就像是糯米皮紧紧包裹住了他的馅料。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五条悟重复着,我们甚也好棒啊!要什么奖励呢?
禅院甚也一愣,刚想起来的要挣扎的动作还没开始就又停住了。
他下意识答道:什么都可以吗?
五条悟松开他,揉着他的头发笑道:什么都可以哦~
禅院甚也想问你可以杀了我吗?
但话还未说出口,他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想要什么?五条悟问。
禅院甚也收回看着五条悟蓝色眸子的视线,终于又想起了他的计划。
虽然他的逻辑在五条悟身上屡次遭受滑铁卢,但比起刚刚那个可笑的想法,他还是觉得他的计划更靠谱些。
再抬眸时,他的眼神中已不含任何情绪。
想要你去死。说着,他将一直未松开的绛雪往五条悟身上刺去。
以禅院甚也目前的实力,自然是无法使用绛雪斩断无限的。刃尖在停止之力的作用下停了下来。
虽然因为束缚,绛雪对五条悟有必中效果,但并没有说是会必中要害的,具体命中哪里还是由使用者自己决定的。
五条悟看着禅院甚也说着狠话,却往自己胳膊上刺的操作,笑眯了眼。
不过
他感觉到了。
被无下限术式拉进现实的无限有了一丝丝无伤大雅的划痕。
和禅院甚也第一次用绛雪刺中他时相比,这一次的力道明显大了很多。
他的猫猫似乎还有新的秘密,是刚刚那个称他的猫猫为弟弟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就很有趣。
他拉住禅院甚也的手,将绛雪收回鞘中,温声细语道:奖励你喝汤吧?这次我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虽然家入硝子非常积极代劳,给他的猫猫准备猫饭,但是
上次是惩罚,这次是奖励。
自信满满的最强丝毫不觉得惩罚和奖励是同一种东西有什么问题的。
我不要!你放开我!禅院甚也挣扎着。
他回忆起了那天被喂汤的羞耻动作。
这叫什么奖励!
就算是就算是你亲手做的
在自己的心理活动中,偶尔放肆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他承认,在听到五条悟说完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光,要亲手给他熬汤
只是想到这样的事,愉悦的种子就已经在他心头开满了绚烂的花。
但这花只能开在他的心里,至少目前是这样。
五条悟还在朝他笑,他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他怕他会忍不住也笑起来。
感受到手中挣扎的力道变小,五条悟愉快决定道:那就这样说好了哦!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工作。
快点把这件事解决吧,然后回家给猫猫煲汤。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家这个字眼好像还不错。
对他们而言,高专也算是家一样的存在了。
辅助监督他们还没到,五条悟勾着禅院甚也的肩膀走到了琴酒身旁。
覆盖在琴酒身上的车门被他一脚踢飞,琴酒整个人暴露在了他面前。
嗯?不对劲。
他托着下巴观察了昏迷的琴酒一会儿,转头问禅院甚也道:小孩,是你做的吗?
被质问了?
禅院甚也不可置信地抬头。
五条悟怎么可能会质问他?
视线中,五条悟满脸严肃,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是重视。
握着绛雪的手紧了又紧。
五条悟是在问是不是他把这个银发男人打成这样的吗?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变强了?
然而,五条悟问的却是
只见最强伸出一只脚,嫌弃地拨了拨琴酒身上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然后又开口问道:这个,你做的吗?
他的重点在于:他的猫猫脱了别人的衣服?!他的猫猫还帮人穿了衣服?!
禅院甚也:
他错了,他又忘记不该用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五条悟。
五条悟的重点永远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不等禅院甚也开口回答,太宰治的声音突然响起:哥哥,这个怨妇一样的人是谁呀?
他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了,只是手脚还被绑着,他只能用更高的音量来吸引禅院甚也和五条悟的注意力。
禅院甚也回头,就见太宰治正用着比五条悟嫌弃琴酒时更明显的嫌弃表情看着五条悟。
禅院甚也:
怨妇什么的
这个少年一定是在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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