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也没有收下信封,他把信封又推到了夏油杰手中: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吗?
夏油杰:什么问题?
禅院甚也提醒道:关于这个世界是不是可怕的问题。
夏油杰挑了挑眉,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禅院甚也道:你曾经和我说过,人和人之间不能一概而论,我不想对整个世界做什么定义,我现在能给出的答案是这个世界的有些人很可怕,但不是全部。
夏油杰笑笑:你是在为某些猴子做辩护吗?
禅院甚也看着他的眼睛,答道:你知道的,我不是。
我只是在将你曾经告诉我的事情复述给你听。
术师与非术师,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分类,我只会用恶意将人类分为两类。禅院甚也说着松开了拿着信封的手,问道,夏油,这个可以先交给你保管吗?
夏油杰反问:你不担心我在这上面写下内容吗?
禅院甚也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按上了夏油杰的心口,然后答道:为什么要担心?你是我的朋友,你对我没有恶意。只是一张纸而已,无论你想写的是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朋友吗?
禅院甚也的话,夏油杰毫不怀疑真假。
原本敌视整个世界的人,现在对这个世界的敌意消散已是不易,又怎会那么轻易就成为忧国忧民的人。
他明白禅院甚也的意思。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他不是要针对禅院甚也,不是要针对禅院甚也身边的人,那就都与禅院甚也无关。
而他本人,是被纳入禅院甚也珍视圈的人。
他本人远比圈外的人更加重要。
就在夏油杰陷入沉思之时,禅院甚也忽然收手,转头拉了五条悟过来。
夏油杰的视线和五条悟的对上了。
还有五条悟啊
五条悟会
不等他想太多,五条悟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你这是什么表情?干嘛一副你已经犯罪的样子?五条悟问。
夏油杰笑起来,反问道:那如果我真的犯罪了呢?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他将手从夏油杰身上挪开,放到了自己后脑勺上。
望天。
几秒后,他又忽然开口:杰,刚刚站在这里等你的时候,我很冷静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你想知道答案吗?
夏油杰点头:当然想。
五条悟依旧凝望着天空。
天色已晚,夕阳已经落下,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终于有机会展露在了人的眼前。
一闪一闪的,仿佛它们也有生命,仿佛它们也在开心一样。
我想五条悟忽然收回视线,认真看向了夏油杰,如果那样,我大概会亲手杀了你吧。
真绝情啊。夏油杰笑道。
这和绝情有什么关系?五条悟满脸的不认同。
夏油杰忽然就被噎住了。
居然说我绝情!五条悟顺杆爬,眉头皱起,一副要生气的样子,快跟我道歉!
见夏油杰没有回应,五条悟又朝禅院甚也问道:甚也,你说呢?你说我是不是绝情?
禅院甚也认真答道:不是。
得到认同,五条悟很是满意,他转身走到夏油杰身侧,瞥了眼跟在夏油杰身后的两个小女孩后,勾起夏油杰的肩膀,继续道:杰,看吧,甚也也说不是了,快跟我道歉啊~
夏油杰浑身僵硬了一下,但听着五条悟无理取闹的声音,他又笑起来。
好好,抱歉抱歉,我不该这样说你。
这才对嘛!五条悟就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孩,脸上又扬起了笑意。
这时,夏油杰将手中的信封在五条悟面前扬了扬,又问道:那么不绝情的你,也同意将这张纸放到我这里吗?
五条悟朝夏油杰露出了一个坏笑:当然,这是我和甚也共同商量过的决定。
夏油杰:?
这个问号不只针对五条悟说出的话,还针对五条悟的这个表情。
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不止是要说这句话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
五条悟继续道:挚友,我们信任你啊,所以请务必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
说着,五条悟松开夏油杰,然后蹲下|身看向了躲在夏油杰身后的姐妹俩。
歪头看着姐妹俩,他又随口道:如果我们还没有猴子重要的话,那可就真是太遗憾了。
说完,他就抱住了怯生生的两只小崽子。
你们就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吧!好可爱啊!无视了姐妹俩满脸的拒绝,他又继续道,不过没有我们甚也可爱,我们甚也可爱起来,那可真是唔唔唔唔
这是禅院甚也捂住了五条悟的嘴。
他拒绝自己的黑历史再继续传播了!
五条悟松开了抱着姐妹俩的手,伸手去掰禅院甚也捂着他嘴的手。
轻而易举可以掰开的,但他没有太用力,只是轻轻地,自然是没能掰开。
唔唔唔
禅院甚也:不放!除非你保证你不再胡说八道!
五条悟:唔唔唔
禅院甚也:保证也不靠谱!你你束缚!用束缚!
五条悟,五条悟不再出声了。
禅院甚也: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所以之前是在哄小孩吗?果然不靠谱啊。
而且,是打定主意要继续传播吗?
恨从心中起,他低下头,在五条悟手上咬了一口。
菜菜子:
美美子:
姐妹俩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这两个人是在做什么啊?
而站在一旁的夏油杰看着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两人居然就这样闹了起来,整个人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忽然放松。
挚友信任不辜负你们的信任吗?
他走到姐妹俩身后,抱着姐妹俩和两只大小孩离远了些。
然后,他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想要在这张纸上写什么内容呢?你们也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
禅院甚也抬起头来,答道:不是我和五条悟想要写什么,是我们一起,想要写什么。
夏油杰问:所以你们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写吗?
当然没有,禅院甚也道,不过有一条我刚刚想到了。
夏油杰:想到了什么?
禅院甚也答道:未必是需要写进「书」上的内容。
什么?五条悟也看了过来。
禅院甚也歪了歪脑袋道:我们是有法律的呀。
他指了指夏油杰怀中的姐妹俩:这是故意伤害吧?该如何判刑呢?
他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就隐隐约约听到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