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轻,察觉到他真的下了床榻,桑荔却只觉得更生气,还有点委屈,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人已经走到了卧房外。
她想,她可能要失眠了,已经习惯窝在他怀里入睡,现在人真的走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桑荔觉得自己很矫情,又觉得小眠怎么半点留恋都没有,说让他走,就真的走,想着想着,越想越难过。
曲清眠捧着润嗓子的热汤进来,就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睛,看到他,那眼睛里更是涌动起水光,委屈的叫人心疼。
“你不是走了吗,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桑荔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但话却从嘴里溜出来却格外快。
说完了她就后悔,觉得自己很任性,又怕他真的会走。
曲清眠坐到床榻边,“不走,还要听你讲以前的事。”
“我都说心情不好,不想讲了。”桑荔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喝掉喂过来的汤。
她经常讲到兴起就停不下来,说到最后口干舌燥的,所以他每晚都会给她备一份润嗓子的热汤。
放下碗,曲清眠也没走,只抱着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的人,“我犹疑,不是要退缩,只是想给你惊喜。”
他对很多事情没有经验,懂得不多,但也知晓娶亲需要三书六礼。
双方在这个世界可以说并没有亲人,流程上可以简便很多,但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厚重,绝不应该草率随意。
用她那个世界的话术来说,就是需要一定的仪式感。
桑荔听出点名堂来了,惊喜!
她还气什么啊,气性咻的一下就没了,只满心好奇,踢了踢被子,给他也搭上,再自觉的滚到他怀里,“你准备给我什么惊喜呀?”
桑荔没想到像小眠这种性子的,还能想着给她准备惊喜。
她既是期待又忐忑,可别是惊吓吧?
奈何不管她怎么问,少年都缄口不言,到最后桑荔见撒娇没用,便伸手去挠痒痒,试图‘严刑’逼供,“你说不说,说不说。”
“别闹。”
“不,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消停的,除非你把计划跟想法全都老老实实告诉我。”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桑荔她是急啊。
小眠喜欢她两世那么多年,都硬生生闷到在身处黑渊崖绝境了才肯吐露心思,他将娶她这件事又看得这样重,可别是憋着准备,一憋又是好多年,那她真的会急死的。
她孜孜不倦挠着他的痒痒,骤然手腕一紧,两只手都被他握住,翻身压在头顶,叫她动弹不得。
桑荔呼吸一滞,在上方垂眼看她的少年骤然俯身,柔软的唇贴靠,先是轻蹭,随即吻得更深更重,甚至还有一点粗暴,连抓在腕间的炙热手掌都用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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