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才知道,原来是二婶把三人捉的狐狸崽崽给掉包了。村人不敢得罪人,刘家又开着店,遇到这样的,只敢偷偷地放,然后装糊涂。
不管怎样,狐狸没事就好。
胡二把崽子们送回了山里,大概还寻了更隐秘的住处,很晚才回来。
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这回不抢遥控器了,规规矩矩地问:小郁,我今天可以看狐仙小红娘吗?
郁清:问章树,遥控在他那儿。
胡二又跑过去问章树:可以吗?
章树摸了摸他额头:没病?
胡二:没有哦。
章树:不信。
胡二:求求你啦
章树更加担心了: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老宅狐疑道:胡二今天回来就好奇怪,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那边胡二竖起了耳朵。
郁清笑道:嗯,说了一个他朋友的故事。
老宅:嚯
胡二一颗心放下了,转头对章树白眼一翻:你才有病!赶紧的遥控给我啊啊啊!
章树:
第43章有些生活
夏日的清晨,早早的阳光就跑进了房里,郁清就知道晴时出来晃了。如果他不起来,这个家伙就会在他身上跑来跑去,把他热醒。
所以郁清现在已经不需要586的死亡催促了。
这天一早,他一开门,就见门前地上放了些树枝。
陈进嘀咕:怎么又有人恶作剧?
应该不是。郁清看得仔细,那树枝上带着花果。花朵粉紫色,形似桃花,却比桃花更大朵,分明是山里常见的桃金娘。那果自然就是捻子了。
还有几串连藤带叶的葡萄,个儿很小,却黑亮黑亮的,一看就熟透了。
放心吃吧,崽崽的父母送来的。不算什么好东西,过个嘴瘾还行。胡二出来,伸了个懒腰。
郁清好奇道:崽崽不是你的吗?
昨天他看胡二可紧张了。
胡二懒懒道:当然不是,我又没伴侣,它们是我妹妹的后代。很多年前她就去世了。
许意不知道他们在讨论小狐狸,听到这儿便好奇道:小二长这么帅,为什么不找伴侣?
胡二撇撇嘴,反问他:小许,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又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许意:这人明明比他年轻,但是说话的口吻跟个长辈似的怎么回事!他来这儿不光是疗养,也是不想整天在家里被催婚的。
于是他摆摆手:当我没问。
让你戳本狐痛点!胡二便哼哼坐等他的煎饼果子,一边帮郁清把捻子和葡萄摘下来。
这是野生的葡萄,口感较淡,不过和市面上的优良品种相比,多了些不一样的香味。郁清偶尔在城里也买到过,但没这么新鲜。这果子显然是狐狸一早摘了送下山的。
不就多了点土味么。胡二满不在乎道,院里那棵龙眼,也是土生土长的,回头熟了,你吃了就知道。不过我喜欢那个,虽然没那么甜,但是很香。
郁清还真没注意到。因为龙眼树在院门那儿,结的果子也不是很多。
他们闲聊着,老陶也起来了,后边跟着个睡眼惺忪的汪全。
老陶你不是养生吗,起那早干嘛?
哎哟,这什么品种的葡萄。诶不甜!
早餐就吃这个啊
其余客人听了他的吐槽,都不禁皱眉。
老陶面无表情地把椅子挪走,和他拉开了距离,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汪全则凑到郁清旁边,一会儿指点:盐放多了,不健康。
一会儿又问:你们这儿山里有人参吗?
郁清把煎饼端上桌,又开始下面条,道:要找人参,您得辛苦点往北走。
汪全激动起来:哦!具体怎么走呢?
郁清:一直走到长白山就对了。
汪全:
房客们都差点喷了茶。
汪全快六十的年纪了,又是个生意人,人精了,哪里还不知道他开玩笑,但也不恼,继续在院子里转悠,点评道:这里的蔬菜没打药是吧,可以,挺生态的。
这樟树这么粗壮,有多少年头了?
这池子怎么不养鱼?再做个喷泉多好哎哟!
郁清听到叫声,出去一看,汪全在小水池边念叨,裤角湿了一块,八成是雨干的。
您要吃丰富点的话,出门右转不远有个农家乐,老板娘的手艺很不错。郁清觉得他再叨叨下去,这屋子迟早得长苔藓,便给他指了路。
汪全出门了,客人们这才放松下来,开始吃早餐。
萧晓犹豫道:老陶,你这位朋友,昨天半夜的时候出来到处走,是不是有梦游症啊?
老陶闻言一愣,道:是吗?没听说啊,是不是前几年太累落下病了。
陈进道:萧姐,你大半夜的出来干嘛呢。
萧晓无奈道:我饿了下来找吃的啊。他好像就在二楼三楼转,也没下来,我跟小二说了,上去看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郁清便道:今晚我让小五和小二轮流上楼走一走。
姚梦建议道:那也太辛苦了,晓晓以后屋里备点零食吧,半夜还是别出房门了。
郁清道:没事,反正他俩都是夜猫子。
等大家吃过早饭散了,他才和老宅确认这件事。
是的嚯,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我没发现他有掉东西。老宅说。
找东西?郁清想不通,老宅就混了个鬼屋的名头,应该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才对。
汪全回来时,倒是挺高兴的,提了瓶果酒,叫了老陶一块喝。
老陶嘴上嫌弃人家,但两人交情其实不浅,就那么别别扭扭地喝上了,喝完了还郁闷:我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呵呵,可真是难得,你居然没和我斗嘴。汪全笑道,我还有点不习惯。咱俩这样和气喝酒,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老陶:酒喝完了,滚一边去,别给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
汪全便背着手自己在院里转悠,跟章树搭讪。这也是个神人,对着章树这么个木头,自说自话也能聊半天。
郁清便琢磨:老陶,你不待见他,是因为私人恩怨吗?
老陶哼道:这老家伙,以前我俩一起创业的,后来有了分歧就掰了。你别看他总是笑,背地里不知有啥坏水。生意场上他可是一点不留情面,经常截胡我,来家里做客,也总得薅走点什么,可烦了。谁跟他谈交情谁受伤!后来我就不讲情面了。
说着他又怅惘道:但是咱俩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年头呢。他这人就这臭毛病,爱咋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