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二道:她在山上迷路了,一个人瞎转悠,越走越深,我就带回来了。
谢谢啊。女孩松了口气道,我叫舒云,这是哪个村?附近有药店吗?
村里本来就偏僻,哪来的药店,更何况这是深夜了,有也不可能开着了。
郁清这时才发觉自己回乡这么久,遗漏了一个问题。他居然没有备药品!
然而章树道:等着。
舒云进了客厅坐下,好奇地看着这家旅馆。墙虽然是木纹的,但有电视、饮水机、吊灯,还有冰箱看着很现代化。
不过她知道,有些村子便是这样,楼房外表看着红砖砌的,风吹雨打不好看,实际里头装修很好。这样的人家,应该有常用药吧?
但是舒云坐着接过主人给的一杯水,就见那青衫的古装男子抓了一把草进来。
等等!草????
舒云有点懵。她还想着乡下就算没有创可贴也有红药水什么的呢,结果这个年轻男人似乎直接出门,就摘了几棵草回来。
你学中医的吗?舒云犹豫道。
章树不说话,把草叶往嘴里一塞,嚼了嚼,然后吐出,给她刚刚擦干净的伤口敷上。
啊!惊慌之下,大概还有药汁对伤口的刺激,让她叫了一声痛。
这样不卫她想吐槽来着,但看到青年面无表情地起身,又不敢说了。
郁清安慰她道:放心,他对草药很了解,不会用错的。
他也看出了客人的顾虑。换做别人,也许会有卫生问题,不过,章树是树精啊,这家伙连平日里都只喝水的。
胡二还吐槽,那家伙吐吐口水就能驱蚊了。
舒云欲言又止,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然后看了看郁清给她展示的网上订房链接,这旅馆信息挺全的,也有正规登记和营业执照,便在线订了间,在胡二搀扶下,安心上楼休息去了。
郁清也准备睡觉去。
胡二下来了,气呼呼道:不是说让你早点睡吗?
要不是586盯着,估计他能上去揪郁清耳朵。
郁清便问:山里有什么东西?
不清楚,我忙着看崽崽,还救了个人类,还没空查呢。胡二懒懒道,又提醒他:对了,刚刚回来的路上,树上的阿飘朝客人吹口哨,我就把他们都揍了一顿。
郁清:
一夜过去,舒云下楼的时候气色好多了。她来时什么也没带,身上就一个手机,换洗的衣服还是跟萧晓借的。这会儿打了个电话,等朋友把行李送过来。
她一出门,发现屋外便是农家小院,而这宅子,居然是个木屋,看起来有点老旧。果然乡下的房子就是表面看着其貌不扬,里边大有文章啊。
她正感叹着,冷不丁身边有人叫了起来:怎么回事!这谁干的?!
许意出门,照常在走廊上活动筋骨,做了个简单的热身操,转个身,就看到老宅的木墙,和平时大不一样,仔细一看,顿时气愤。
郁清闻声出去,也吃了一惊。
老宅身上有许多刀割似的痕迹,不仅墙上,地面、屋檐也是。
谁这么缺心眼啊几个女孩也出来了,都是难以置信。
李秋游则气呼呼地出门去,表示要去村里打探看看,是不是谁家的捣蛋鬼来过。
郁清安抚了众人一番,才回到房里问老宅。
嚯,没事。晒一晒太阳就好了。老宅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那些是和灰尘一样的东西。
郁清:!!
你是说那些刀痕,是客人的情绪??
那不叫刀痕。老宅赶紧道。那只是痕迹
郁清道:真的晒太阳就能好?
真的嚯。
郁清便以要修补墙壁,但是气味有点不好为由,让客人们先出去转转或者进屋关好门窗。
好在大家都看出他心情不大妙,很迅速地配合了。
不用那么紧张,我可以慢慢晒过几天就会好了的。老宅嘴上说着,还是乖乖合作了。
郁清等不了几天!他看一下都糟心!
但他又有点发愁。
老宅的刻痕虽然只是在外面,但很难完全照到阳光,就算樟树能移开
章树立即道:不能。树不能挪根。
那就更难了。
谁知老宅道:我可以挪嚯~
下一刻,地下发出奇怪的声响,老宅开始动了。
地板渐渐抬高,露出了巨大的树根,把整个宅子撑起然后真的后挪了一下!
郁清离得近,他清楚地看到,屋子还拧麻花似的,扭曲了一下!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老宅高兴地说,左扭扭,右扭扭,发出木头挤压的声音。
郁清真怕它扭坏了。
然而那对老宅来说,大概就像是人锻炼时骨头的响声。因为扭了几下,它便舒服地叹了一声。
只是老宅本身就在山脚下,退不了多远。白天阳光最多只能照到地板。
傍晚阳光会斜射的。章树道。
郁清不想等到那时候。
586提醒他道:宿主,你不是有个小太阳吗?
太阳
郁清恰好看到樟树下,阳光投射下来形成的光点,有什么在跃动,恍然道:晴时!
晴时受到人们祈愿的对象约束,只有被那人呼唤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偶尔,天气晴朗的时候,它也会忍不住偷偷跑出来玩耍。因为这个时候出来,很难被人们发现。但是,这个人太厉害了呀!
晴时冷不丁受到呼唤,吓得跳来跳去,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体会到那人的心念,慢慢落在屋檐下,发出它自己的光,同时,吸收天上那轮大晴时的光。
于是郁清看到,那儿起初只是一块光斑,但很快不断扩大,再扩大。它所到之处,树屋的痕迹就渐渐愈合起来
客人们回来的时候,老宅已经恢复如初,简直惊呆了。
小郁老板用什么补的!和原来一模一样!
关键是好快!
好了是好事,但是到底谁干的啊。太可恶了
舒云正好出去接男朋友回来了,也很不可思议。
我说你一晚上跑哪儿了,原来是找到好地方了。她身边男人道,饶有兴趣地欣赏起宅院来。
郁清注意到,舒云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些,但很快叹了口气,道: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