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危险,但却有绝望、痛苦的嘶吼声接连响起,在时弋的耳畔炸开,几乎要将人的耳膜给震碎。
时弋眉间拢起,很是不舒服地捂住了双耳,却发现完全没有用。
那些惨烈的嘶吼叫嚷声,像是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一声比一声惨烈,一声比一声大。
你们这是在将人逼成怪物!
这是错的!错的!你们为什么还是不信!为什么一定要执迷裂化!他是特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裂化!
太痛了!好痛啊!我不想继续了,不想继续了!让我死,让我死吧!
烧了,都烧了!
耳畔似乎都要被这些声音吼叫得出了耳鸣,时弋不再捂住双耳,而是睁开已经适应强光的双眼,大量了一下四周。
前面是两三步台阶,台阶上紧闭的门,压根不知道能不打开。
而他的身后,烂焦仿佛被烧过的地面上残留着一些稀稀拉拉碎裂的试管,和倒塌的实验桌台、机械器材。
在整个不大的空间四周,每个小角落都放着一个类似扩声器的东西。
时弋捂住双耳,愣了会神,似乎是明白这些声音从哪里来了。他先是伸手推了几下面前的门,发现完全打不开之后,又原路返回,想要将四周放置的扩音器给关掉。
但他刚走到中间,一股夹杂着浓浓杀气的精神力从头顶上方猛然砸下来,时弋一个不稳,手掌撑地,差点直接被压制到地上。
这股精神力,不属于阮祁,也不属于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它完全陌生,甚至时弋能感觉得到,这一股精神力完全超出s级,甚至连他裂化后的精神力都比不过。
这不正常。
咳!时弋手指微微曲折,抵拢在唇角边缘,呕出一点血来。
他这几日一直小心着没敢乱用精神力,一是用了精神力海就会紊乱发疼,二就是,会没有规律的出现猫耳。
今日他在上面的时候用了几次,下来刚刚为了抵抗又用了一次。精神力海比之以往紊乱得更加厉害了,甚至那一对只有触摸才有感觉的猫耳,居然也隐隐泛着疼痛!
疼痛从骨头缝隙里钻出来,几乎要蔓延整个身躯。时弋抗着巨大的精神力压制,一边分出些心神来,想要疏导一番糟乱的精神力海。
可这番动作实在是做得太艰难,稍不注意就被远超他的精神力给压制得呕出血来。
时弋模糊之间,忽然想起阮祁说过的刺激。刺激能让怪物更加的兴奋。
咬着牙忍下那些细碎入骨的疼痛,时弋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番阮祁。
出去必须让人断手!
时弋捂着唇角轻咳几声,换了姿势,缓缓地坐下来。
他闭眼疏导起精神力海,而对于上方不断压制攻击着他的精神力逐渐放开了抵制,似乎是想要硬生生地去抗。
密密匝匝的,远远超出裂化级别范围的精神力铺天盖地压制下来,端坐在有焚烧痕迹地面上的时弋,身体晃了一瞬,终是抗住了。
冷汗如瀑从额角流下来,不太合身的衣服也湿透了底。时弋依旧不敢松懈丝毫,只是在这种好似没有尽头的压制里,小心又细致地去消磨那些压制着他的精神力。
效果也是明显的,他引导着那些侵入他精神力海的精神力,一点一点弱化了去,而在这过程中,他惊讶的发现,原本损毁的精神力海,有些细小的缝隙竟然是缝合上了。
他忽然不太确定,阮祁究竟带他来这下面什么。
时弋不再多想其他的,认认真真地按照他的方法去消耗压制着他的精神力,而在逐渐消耗中,压制得要将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时弋正松了一口气
那些被消耗了的精神力陡然急转,如同枯木逢春,竟然陡然增大了威压一般!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一下灌涌下来,无孔不入地侵略进时弋的精神力海。
时弋一咬牙,胸膛之中郁结了一口闷气。
时弋!耳畔边响起不知是谁的声音,带着少年气息的稚拙和隐约的怕被人发现的紧张。
正模糊之间,时弋发觉有人将他搀扶起来,背上了身。
时弋艰难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背着他的人。
卫楼。
第19章上将的小猫19(改)记忆错乱
卫楼将人背起来,按照原路返回,想要重新进入他搭乘下来的电梯。
但刚一靠近那里,电梯就跟斩刀一般迅速地合拢上了,同时响起了巨大的警告声。
卫楼停滞了一瞬,背着人后退,转入那扇应和着警告声而缓缓打开的门。
进入门内,便是长长的银色金属道路,狭窄、仿佛看不到尽头,而四周的墙面都是不染纤尘的白色。跟外面宛若焚烧过的地面完全不一样。
卫楼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摸索着往前走,一路上小心不已。
是我疏忽,我去将卫楼带回来。卫颂和阮祁站在一处监视器前。
阮祁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大小小监视器里的画面,拦住了卫颂,不用,没坏事。
说说之前让你去追的那位潜入者的情况。
卫颂顿了一下,终是没有追过去。
时弋本就只有那一瞬间的昏乱,被卫楼背在身上颠簸着休息了一下,就好了许多。
裂化这种东西,果然是和怪物相配的。
放我下来。时弋瞳眸一片清亮,他半撑起身子,拍了一下卫楼的肩膀。
卫楼停在中庭,四周都是门。
他将时弋放下来,不自在的挠了挠头,那个,对不起。祁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
时弋没有理会卫楼说的话,只是抬眼看向四周的金属合制的门,知道怎么出去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卫楼摇摇头,神情之中带着浓浓地歉意。
时弋轻点了一下头,没太注意卫楼的神情,抬手随意捏了几下没有太大影响的猫耳,半垂着眼睑,看向那些在中庭围绕起来,似乎是要将中庭中的人围困在其中的门。
正想着,卫楼带他进来的那条走廊,没有任何预兆的,金属门闸一道一道地落了下来,将唯一的退路也给封住了。
中庭彻底变成了瓮中捉鳖的模样将人围困在了其中,要逼着人不得不去推开四周的门。
时弋只是冷眼看着门闸落下缓缓落下,神色不带丝毫的慌乱。
最开始还会戒备阮祁的一切行为,可当他一踏入似乎和他息息相关的这里开始,他好像就猜到了阮祁的一点用意。然后再到没有阻拦卫楼的出现,时弋确定阮祁别有目的,但不会要他的命。
他的目的从那句旧帝国的小猫开始,就已经变了。
这门闸怎么落下来了!卫楼一瞬间就冲到了刚刚进来的走廊边,用力去推落下来的门闸,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慌乱,祁哥不会真要关我们吧?我哥还能来捞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