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国家成亲,临行前还得母后给我她做的子孙面呢,还得给我梳梳头,送我上轿呢……”
说着,甄瑶哽咽了,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到底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背井离乡独自面对前途未卜的前路,怎么可能不害怕。
流烟和弦雨也忍不住落泪,却很快反应过来,拿帕子给甄瑶擦了擦脸,“公主快别哭了,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
“我知道,忽然有感罢了,你们快出去吧,免得被人看到落下口舌。”甄瑶忍住眼泪,将两人推了出去。
坐回床边发了会儿呆,想了想还是从头上摘了支簪子笼进袖子。
杀人她是不敢,壮壮胆也好。
过了还没一柱香时间,甄瑶就听到了门外隐约的脚步声,弦雨和流烟远远看到便出声行礼以做提醒。
甄瑶浑身颤了颤,这么快?
赶紧将盖头盖回头上,藏好手中的发簪,坐直了身子,便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一道修长的身影伴随着稳健的脚步声进了屋子。
甄瑶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听着那人反身关门,然后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袖子越攥越紧,额上都已经有冷汗渗出。
可那人只是走到了她的身前,便止住了步子,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甄瑶透过盖头底下看着那人绣着银边的黑靴,以及和自己身上的喜服同样花纹的大红衣角,打死都不敢出一声。
忽的,那人倾身靠近,在甄瑶猝不及防时捉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在她隔着盖头的耳边响起:“这是什么?”
随后,那人准确无误的从甄瑶袖中抽出了那支发簪。
而甄瑶却跟木头人似的毫无反抗。
其实甄瑶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已经忘了反抗。
在那人的声音入耳的瞬间,甄瑶浑身一颤,整个人犹如回到了那晚一般身体蓦地僵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人的声音,怎么和那晚救她的那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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