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觉得邵冉姬有趣,明明是想吐槽她爹,偏偏又顾忌她是人家的女儿,话说到一半总是停住,时不时还得违心说她爹一两句好话,她便忍不住轻笑,惹得邵冉姬侧眸望她。
她问道:“你觉得我说得有理没理。”
“有理。”娇芙答。
“那你为何笑?”
“我原以为夫人自幼饱读诗书,博学多才,又在宫里教导各位公主贵女……”
邵冉姬不用听娇芙讲完,便知她想说的话,接话道:“觉得我肯定古板老成的人,动不动便是三戒五条压人,而不是让你别守规矩,对吧?”
娇芙确实要这么认为了,可邵冉姬真要是严守礼法,将人框死在条条戒律下的人,王令秋怕是不会让娇芙与她亲近,就王令秋也不是死守规矩的人,他要守规矩可守不住国库银子,也守不住这丞相府。
邵冉姬冷哼出声,“《女戒》、《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都是写出来给男人看的,女人若是照做,那才是真蠢。”她眼底露出不屑,那眼神动作是活脱脱的蔑视,她似乎对这些都不满。
“那夫人写的那本《烈女传》?”
“你瞧过?”
“有幸瞧过。”王令秋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找人给她搜罗来不少书籍,基本上都是话本游记,或者是史书类,唯独多出这本《烈女传》,和其他书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就挑出来特地看了,“后三篇反复瞧了几遍,难得夫人敢写。”
前面讲的皆是女子如何孝敬公婆、伺候夫君、教导女儿,夫君死后如何守节,而后面三篇与前面截然不同,分别记载了大周开国女将军盛瑛、周文长公主以及镇南王夫人戚氏。这三人无一例外皆是领兵打仗,上过战场的女人,正是因为她们世人要求的女子背道,所以显得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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