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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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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忽然冒出倘若自己的父亲还在世,也应该是这般模样的念头。

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却是她求不得的。心头徒然一悲,面上不显,她叹了一口气,多言的劝道:冯丞相也是为了冯兄好

作者有话要说: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后汉书黄琼传》

第35章撒盐空中差可拟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料想自己的父亲应该会留下遗作来。

按着父亲的名号,她找遍了整个京都的书铺,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许是因为罪臣,所以一切的信息都被掩盖了,最后不得已还是求助于冯焕森。

冯焕森也没有给她想要的,时间太久了,即便是曾经名满京都的才子郎,如今尸骨都化成灰了,何况他的诗篇。

只剩下那一句导致她父亲惹祸上身的余夜枯见墨,天光尤明启。

她将这句诗抄写在纸上,视若珍宝,从字里行间猜测着自己父亲母亲的模样。

不欲让冯正再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她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守拙兄,今日没有去国子监吗?

冯正还想发自己父亲的牢骚来着,被她这一问,顺利的被带跑偏,道:乡试之后,国子监就给我们放了假,让我们自个回家一边等放榜,一边温书。

原来如此

冯正的目光落在舒殿合的身上,好奇的道:说起来,舒兄既然已经是国子监的监生了,为何之前不同我一块去上学。

殿合喜欢自学罢了。舒殿合搪塞道。

这个问题她之前也考虑过,且不说国子监的课程,是否适合之前没有正经学过四书五经的她,她是否能够跟上老师的节奏。

而且她又不是那戏文里祝英台,非要去学院上学不可。

国子监里从老师到学子全是男子,入学之后,要与男子同吃同住,暴露身份几率要增至现在的数倍,还避免不了身体接触。

如果自学和上学,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她情愿选择辛苦一点的自学,也不愿意去那骇人的国子监。

冯正不管她是什么理由,刚想怂恿她和自己一同去国子监上学,路上也好做个伴。

两人在垂花门撞见冯家主母和冯正的亲妹妹。

那时迎面走来的两对人,正巧都要跨过垂花门的门槛,冯正只顾着和舒殿合说话,没有看见前面的人,险险就要与冯母撞上。

幸好舒殿合拉了一把,他才及时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后退一步,让出门槛,对自己的母亲行了一礼,道:见过母亲

见过叔母。舒殿合随后灵活的改变了称呼。

冯正先向自己母亲解释了一番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向,然后看到拿到母亲和妹妹手上都提着一个篮子,篮布底下鼓鼓囊囊的,似藏着什么好东西。

母亲和妹妹这是从哪里回来?他恬着脸,凑上前问:是什么吃的吗?说着,伸手想掀起一角,偷偷看一眼。

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篮布,就被冯母拍了下来。

冯母白了他一眼道:没个正形。我今天是带你妹妹去庙里烧香祈福了,篮子里装的是供品。

噢冯正听说不是吃的,顿时没了兴趣,转而关怀起他的妹来:妹妹平日里少出门,也应该经常出去走走,不要老是拘在在家里。这会子倒像一个正经的哥哥。

舒殿合听到他说到自己的妹妹,才微微侧目看向了冯母身边的人。

冯母她是见过的,惟有这个冯家妹子,她却从来没有机会碰上面,故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冯家妹子最显眼的就是她头上戴那顶薄纱帏帽,透白的浅露垂落至她的颈肩,隔绝了外人的视线,使之无法看清帏帽里人的模样,别有一番神秘感。

双脚藏在淡黄色长裙中,亭亭玉立,似一朵洁白的木槿花。

站在不远处的她能清晰的闻到来自对方身上衣服的熏香味。

舒殿合的目光在她身上仅停留了半刻,便拘谨的收回了。

从冯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许下人们议论,出门还要戴上帏帽。

这三点来看,可以看得出来冯家对女儿的管教甚严。她现在也算的上是个外男,需要避讳着点。

见过哥哥和舒公子。冯夕婉朝面前的两人盈盈福了一身,清脆悦耳又不失温柔的声音从帏帽里传来。

舒殿合从这个声音猜测,她的年纪约莫不过碧玉年华。

冯正喜笑颜开的点点头,为舒殿合和冯夕婉互相介绍道:舒兄,这是我妹子,冯夕婉。

婉妹,这是现下暂住在我们府上的舒慎,舒殿合。他已经从冯焕森那边得知舒殿合改名了。

舒殿合闻言,礼貌的一低首,示意问好。冯夕婉亦回礼。

冯母还有其他的事,问候过之后,就携着冯夕婉进入了内院。

与冯夕婉擦肩而过时,舒殿合似乎感觉到了帏帽后的

宣城终于使诈把她的新教养嬷嬷气跑了。

害,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

不过是棉儿打听到了,这个嬷嬷平时里极爱美,出门前必要在自己脸上涂上三层厚厚的□□,遮去层层叠叠的皱纹才能罢休。

而且听不得别人说她老,一听到就会火冒三丈,非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就掐住她的这个弱点,宣城和棉儿为了两个人的幸福,不得已自编自演了一场戏。

挑一个合适的日子,让守门的小中官一见到新嬷嬷朝栖鸾殿来的时候,就给她们发送信号,然后棉儿扮黑脸,她作红脸,故意聊起了新嬷嬷,也不夸张,仅按平常说话的声调,但能保证只要站在栖鸾殿的门口就能听到。

阴阳怪气的说了那么一通话,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新嬷嬷人老心不老,身上总是香扑扑的,能招蜂引蝶来,脸上说话的时候□□唰唰往下掉,撒盐空中差可拟。

她用她宣城公主的封号发誓,她心里自有分寸,棉儿所说的话里大部分都是实话,也并不是什么严重伤人心的话。

但新嬷嬷太脆弱了,还是被打击到了,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进殿来,压抑的整张脸都发黑。

要是换做他人,估计新嬷嬷早就开骂了。可谁叫宣城是公主,骂不得,说不得。

她心里气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当场发作,第二天就跑到皇上面前哭去了,说自己能力有限,公主天资聪颖她教不了了,让皇上另寻能人,誓死也不肯再踏进栖鸾殿一步。

那可是宫中最凶残的一个嬷嬷,曾经教导出仪态万千的长公主,她都在宣城公主面前折了戟,还有谁敢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大胆出头说要教导宣城公主。

吕蒙无可奈何,只能增加宣城要读的书的数量,仍然把她拘在栖鸾殿内看书,以示惩戒,而不另派嬷嬷来压制她。

对此,宣城毫无愧疚,她能忍受对方这么久,也是看在自己父皇的面子上,现在只是忍无可忍的反击而已。

这么久的时间了,宣城连女则的十页都没有背下来。可想而知,这样的惩罚对宣城来说,比挠痒痒还轻。

新嬷嬷走了,她一下

除了不能出宫之外,日子好不逍遥自在。

等她话本子看腻了,费尽心思也打不开九连环,时间便到了新年,宫廷里繁琐的礼仪活动和祭天仪式,又让她无心去想出宫的事。

又一个月,贡院贴出了乡试考中的人的名单。寓意美好的红榜上,洋洋洒洒写着数百人的名字。

贡院门前,有人喜,有人忧。众生百态,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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