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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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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小时候偷吃父皇案头蜜枣,然后被父皇抓包当场的窘迫感觉。如果现在地上但凡有道细缝,她立马削尖了脑袋钻进去。

反观舒殿合就淡定的多,掀袍跪下,请罪,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像是不知道反复排练了多少遍。

她平静的表面下,心里也忍不住揣揣着,尴尬不少于宣城。怪她鬼迷心窍了,竟没有感觉到皇上的靠近。

吕蒙敛眉,斥责道:不知羞!在他眼皮底下都敢这样做,何况在别处?该教训一下两人,以免让他们肆无忌惮,更加妄为。

犯错的人,齐齐垂头不敢言。

宣城眼眸虚心地乱动,低声唤道:父皇

吕蒙想骂自己的女儿,又不舍得骂,转头将矛头对准舒殿合,怒瞪着他,指责道:特别是你!

刚才什么情况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舒的手掌老实地放在宣城的腰侧,而他的女儿揽着对方的脖子,都快挂在驸马身上了,由此几乎可以断定是他女儿逼迫稳重的驸马这么做的。

但是,里面绝不可能没有驸马纵容的责任。

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舒殿合尚不知自己是那被带累的鱼,一口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吕蒙暂时屏住怒气,冷声道:舒慎,你跟朕过来。

舒殿合遵从起身,宣城不乐意她被叫走,拉住舒殿合的袖子,怕她父皇背着她责怪自己的驸马。

舒殿合的身子为之一滞,吕蒙见状,被气地吹胡子瞪眼。

前几天还说宣城长大了,现在又觉得她依然是小孩子,让驸马去和自己议事,活生生像自己要抢她玩具一样。

一会儿再还给你!他的语气听是怒喝,更像是对女儿无奈的让步。

宣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舒殿合的袖子。

舒殿合跟随着吕蒙来到御书房中,吕蒙扭头一看到他那张迷惑他女儿的脸就来气,撇开视线,坐到上首的龙椅上去。

左淮紧跟在二人后头进来,为吕蒙奉上了凉茶。舒殿合静立着,等待责罚。

哪知帝王冷静过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既非责骂,也非惩罚,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朕的宣城也该做母亲了。

吕蒙拨着茶汤里的碎末,冷漠地斜睨了自己的女婿一眼,相信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本不该是他一个帝王该说的话,但是宣城幼而失母,哥哥嫂嫂相继离开,旁的姐姐哥哥又不与她亲近,他若不催促,就没有人会去催促了。

舒殿合一愣,旋即作了答复:儿臣尽力而为。

还算识相,吕蒙仍是不快地哼了一声。

他被气了一回,也不耐和他兜兜转转了,径直谈起今日唤他进宫来的目的,道:国师前几日向朕进言,要在宫中修建一座望仙台为朕祈福,朕想把这件事交予你去办,你意下如何?

兹事体大,还关系着自己能否长生,吕蒙不放心让外人去办,也怕那些古板的大臣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像上次那样一石激起千层浪,以命劝诫。

依面前人的能力,他相信他能够替自己去应对住那些烦人的下臣,成为他和那些不识趣的臣子之间转圜的一节,所以让他去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动了动手指,左淮立马拿出一卷图纸来,在舒殿合的面前展开。

图纸上勾勒着望仙台的轮廓和大体,光高度就要建成三十丈,其上还有铜铸人像数尊,台下并引泉水环绕。工程浩大,非一日一夕就能达成。

父皇,近年来大豫国境之内大灾小难不断,以至于税收不丰,国库日渐空虚。倘若真要修建如此庞大的望仙台,定要消耗千金之巨,小则劳民伤财,大则舒殿合查看过图纸之后,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来,想劝谏一二,皇上如今是越来越糊涂了。

吕蒙打断她的话,不容反驳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朕意已决,一定要建成这座望仙台。

可舒殿合欲言又止。

朕知道你聪明,一定能办好这件事的。吕蒙走下龙椅,带着期望拍了拍舒殿合的肩膀,说完就寻了一个要处理政务的借口,将舒殿合赶了出去。

等舒殿合走后,左淮躬腰走到吕蒙的身侧,低声禀报道:皇上,内私回话说,前几日公主府已经将公主的元帕送上来了。那还需要遣太医去给驸马检查身体吗?

吕蒙略皱了皱眉。他清清楚楚宣城初嫁时和驸马不合的事,没有出手管,是因为他了解宣城的脾气,想让稳重的舒慎磨磨宣城的乖戾。

后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果然如他所料到的那般磨合渐恰,舒慎品性温良如玉,端正克实,待宣城内外体贴入微,是不可多得的夫婿良人,故他也算遂了一桩心愿。

但是

唯一让他起疑心的是,无论两人外在表现的有多亲密,宫内却迟迟未收到宣城的元帕,也就是说两人成婚一年多都没有圆房。

若说之前两人不合的时候,没有圆房还情有可原,可后面还是没有就让人不由怀疑舒慎是不是有问题。

正常的男子与妻子出入相伴,同床共枕,怎么可能这么长的时间会不去碰自己的妻子?宣城即使不尽温柔乖巧,样貌也不差,并非无盐女。两人又都正当年华,好比干柴之于烈火,舒慎放任娇妻在身侧,会无动于衷?

吕蒙自己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对男子再了解不过,自认为柳下惠之事绝无可能。

不用了。他又回想到方才那一幕就来气。

他虽然把女儿嫁了,但是不代表能容忍得了其他男子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动脚,即便是驸马也不行。心里最后一丝对舒慎的怀疑也随之消失殆尽。

等候在御书房门口的宣城,看着舒殿合从殿中走出来,上前搂住她的手臂,悄悄问道:父皇有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责怪你?

料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摆脱了一场嫌疑的舒殿合摇摇头,面上有些显得心不在焉。

宣城见状,也没有问吕蒙和她说了什么,而是征求她的意见道:我们现在出宫,还是?

舒殿合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灵均和宜安他们吧。宣城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在去往后宫的路上,舒殿合一路都在想如何应对吕蒙突发奇想要修建望仙台这件事。

她方才和吕蒙说的话并不是假话,如今国库入不敷出,哪有多余的钱去给皇上修建望仙台,除非去给百姓增加苛税。这两年来,动辄大雪地动,民生本就艰难,倘若再增苛税,百姓走投无路,必起民怨,那到时候就不止望仙台一个麻烦了

舒殿合和宣城来到后宫里,只见到宜安在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人孤零零地玩耍,询问过抚养皇孙和皇孙女的嬷嬷,才知道皇孙还在太傅那上课。

姑姑姑母!姑父!宜安发现了两人的到来,发出小孩专属的尖叫声,欢天喜地的朝她们跑过来。

舒殿合刚好回过神来,低下身子张开手臂,正正好接上了宜安。

她将宜安抱了起来,宣城在一旁温柔地摸着宜安细嫩光滑的脸颊,问道:宜安在做什么呀?

宜安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回答道:宜安在玩!奶声奶气的模样,徒惹人怜爱。

宣城接着问:那宜安是不是一直都是乖乖的?

是!宜安撅着嘴巴,底气十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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