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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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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怎么这时候入宫?皇孙好奇地问道,朝舒殿合的身后瞧了一眼,没有看到自己姑母的身影,那就更加奇怪了。

来看看你们。舒殿合捉摸不定地说,将宜安抱在怀里,先看过她的耳后,又隐秘的替她把过脉搏,都没有问题。

姑父来的正好,灵均有一个问题困惑不解皇孙不疑有他,端着论语到舒殿合面前,想让她为自己解惑。

就在皇孙不经意的扭头间,舒殿合的眼睛敏捷地察看到了皇孙耳后的情况,稚嫩白皙的皮肤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姑父?姑父?皇孙问完问题之后,没有得到理应的回应,却见自己的姑父呆呆地看着自己。难道他的脸上什么特别的东西,皇孙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脸颊。

你宣城姑母舒殿合咬着牙,不知该如何询问。一念起,一念落,在皇孙越发不解的目光中,她勉强扬起微笑来,道:无事

应付完皇孙这头后,舒殿合当即找到了负责皇孙俩人生活的奶嬷嬷,命令她今后对皇孙们的饮食用物更加上心,不得经过外人的手。倘若在宫殿中发现可疑的人,或是皇孙们有什么不适,就立马派人知会给左淮,让左淮来处理。

宣城这段时

间里都在宫里,那么极有可能是在宫里中的毒。自太子死后,皇孙们身边的人都被她和宣城换过了一批,在这样严密的监护下,宣城还是出了事,可见对方的手早就伸入了宫内。

无论这次对方是冲谁来,都得提防后手。这个奶嬷嬷曾经照顾过太子和宣城,又看着皇孙们从小到大,宫外没有家人,是眼下她唯一信得过的宫人。

盘查完皇孙们所住的宫殿后,舒殿合眸色中闪过怒气,藏在袍袖下的手指越攥越紧,收敛起平日里的温良和顺,周身多了几分肃杀的气势,目光亦变得冰冷。

假如宣城有任何事情,她定会叫九王付出代价。

宫门即将落锁,她不再逗留宫中,照来时的路又驰聘回了公主府。

此时的公主府早就掌上了灯,往常这时候不说热闹,也多少会有些人声,而今天阖府上下却安静的过分,愁云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就算是那些不知情的下人,亦被身边人所感染。

舒殿合脚步迟疑的靠近卧房,仿佛走慢一些,宣城就会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转过宣城平时最喜欢坐的秋千,卧房晃晃的窗格近在咫尺,舒殿合停了下来,手指抚着秋千的绳索。

若是那天她不和宣城生气,及时回了头,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舒殿合喉咙一涩,原本她想等九王的事都了结之后,就和宣城坦白一切,却没有想到造化会这般弄人。

她与宣城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从来都无法随心所欲的操纵自己的人生,像宣城那样自由的决断自己的来去。外界对她种种限制,令她有太多的顾虑,也导致了她谨慎小心的性子。

假如早点再早点她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来,再早点,就不再让公主遇见她了,那么现在公主可能会幸福得多

殿下曾说过要与臣生同衾、死同穴。那么现在臣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若是有来世,臣定当把欠殿下的一切都还上。

自言完这番话,舒殿合神情变得决然起来,如果公主活不了了,她也不会独自苟且。

亦或是再给她一个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换公主的命,她一定会义

无反顾的答应下来。

放开秋千,再靠近卧房一步,候在门口时刻不离的棉儿,当先发现了她,立即朝屋内扬声道:驸马回来了。

舒殿合进了卧房,哑仆皱着眉头对她比划道:已经看过了。

就是白日里和你说过的归千草过量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放一包纸巾在这里。

第143章一眼万年

跟我回山上吧,你救不了她。哑仆已经看出了两人非浅的关系,比划道。

舒殿合陷入无边的沉默中,缓缓在床沿坐了下来,房间内安静的宛如空气静止。

她凝望着她的脸,抬起手来,指尖在烛火的昏黄中轻柔落在她的眉间,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药园初见,一眼万年,从此将自己的一颦一笑牢刻在她的心里。

指尖划到她小巧的鼻梁上,就是这个人在新婚的第一夜踩肿了她的脚,明明说好定下契约,一年之后便和离的,却在期满之后不约而同装作没有这件事。

指尖落在薄唇上,就是这个人,总是爱说一些煞风景的胡话,笑起来脸颊边会有浅浅的酒窝,用自己的身影填满了她两年记忆。

她像往常一样,将她琐碎的细发挽到耳后去,就是这个人,为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饰,为她做了诸多从前不乐意做的事情。她身上所有的故事皆因她而起,爱欲皆因她而生,她是点入她白纸人生的第一滴红墨。

舒殿合重新牵回她的手,她指尖的温度有些冷。

我不会离开这里,我要陪着她。舒殿合将宣城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可这毒无药可医,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哑仆想劝熕。

舒殿合打断他的比划:哑叔,你先出去吧。没有流露半点情绪,也没有给出一个理由。

门扉被离开的人合上之后,舒殿合弯腰一吻落在宣城的额头上,强忍的眼泪终于一发不可收拾的模糊了眼前世界。

密云漠漠,秋风萧瑟,城南九王府邸门楣上的灯笼被风吹熞∫』位危园中的老树盘根错结,枝杈交横,从远处望去犹如一尊张牙舞爪的地府判官。

风声吹到这里之后,宛如被吞进了无底洞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偌大的府邸中,仅有几个房间点着蜡烛,以及回廊中照明所用的昏暗灯笼散发着幽幽光线,仿佛从未有人居住在这里一般。

这个老五越来越难缠了,日日都来寻本王的麻烦。说话的人发出一声嗤笑:本王真没有想到,从未放在眼里的莽人竟然如此难对付,看来他藏

的也够深。

五王虽狼子野心,但他定逃不过千乘您的手掌心。他身边的人应和道。

隐身于黑暗中的人扬起冷笑,从喉咙里呵呵两声,道:可惜了插在他身边的棋子,还没有起作用,就被他发现了。

对话的人知道九王话里指的是五王身边的谋士,自从他被五王拔除了之后,五王府邸内传出来的消息,就少了大半。近来九王屡屡和五王陷入胶着状态,也含着这个缘故。

他略一思索,道:那是他太心急了。转而劝道,最近皇上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千乘应早做打算。

不急。九王徐徐道:棋要慢慢下才有意思。

下一步千乘打算怎么办?对话人问。

先把我好父皇的最后一根支柱打断,再和他谈谈长生不老吧。

一个人让两人同时痛失所爱,有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父皇像失去太子那样一夜苍老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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