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日之前,潜伏在胡族大本营的精锐士兵们终于传来了消息。信上说,胡族最后的士兵已经全部派遣上前线,留在大本营中的都是些妇孺幼童,现在,只需要齐与墨的一个指令,他们便可立即行动,从根源上将胡族解决。
齐与墨在得到消息之后,大喜过望,当下便于江汐瑶商量了起来。江汐瑶显然也知晓此事,两人商量合计了一番之后,决定三日之后再行动。
一来是为了确定那胡族士兵确实赶往战场而不是埋伏,二来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些准备时间。
两人回了信后,齐与墨心中还依旧有些惴惴不安,她在等着那边人给予她的肯定的答复。
而在她这般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没过多久,一只鸽子便盘旋着落在了书房的窗前。齐与墨连忙起身走到窗边,熟练地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信封看了起来。
看完信后,齐与墨心中那颗焦躁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脚走到门口,缓缓推开了房屋的门。
一缕刺眼的阳光让齐与墨颇为不适地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她才看清此时院中的景象。洁白无瑕的雪覆盖了庭院的每一处角落,雪面上晶莹洁白的颗粒在阳光的这般照射下熠熠生辉,空气中满是干净清冽的气息。
齐与墨颇有些轻松地吸了一口这清冽的空气,感受着那冰凉的气息顺着自己的喉咙逐渐浸入身体,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久违的放松令齐与墨身心舒适,此也并未注意这过冷的天气让他感受到的寒意。突的,一道柔和中带着些嗔怪的声音自她身侧传来:你不在屋内好好待着怎的跑出来了
齐与墨顺着声音转眸一看,面前之人不是江汐瑶又是何人
笑意自她嘴角蔓延开来,齐与墨柔声道:汐瑶。
江汐瑶见得齐与墨这般状态心中倒是颇有些惊讶,齐与墨前些日子虽也笑,可那笑中分明透露着些焦虑不安,可今日她那份笑中,全是坦然与舒适。
江汐瑶消息又快心思又玲珑,稍微一想,便猜到了齐与墨这般放松自然是因为那胡族传来的消息。
见齐与墨终于散去了那份惆怅,江汐瑶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她微微翘起唇角,上前两步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为齐与墨捋了捋衣裳道:什么事能让相公如此开心,竟比我这个娘子还管用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落在齐与墨耳中却让她微微有些发愣。她低眸看了一眼江汐瑶那略有些疲倦的脸,心口忽的一疼。
这几日她光顾着沉浸在家国战事之上,整日哀哀戚戚愁眉苦脸焦急等待消息,全然没有顾虑到江汐瑶。
她养伤这段日子,府中大小事都由江汐瑶处理,甚至连她用的膳食,也被江汐瑶以不放心下人做的食物为由,将这份职责接了过来。
齐与墨心很累,可江汐瑶恐怕比她还要累上一些,更何况,她的肚中还有两人的孩子。
愧疚感瞬间淹没了齐与墨,她回过神来连忙拉住江汐瑶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内,而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外边冷,进来说吧。说完,齐与墨便半拥半扶着江汐瑶把她扶到了凳子上坐着。
江汐瑶一脸疑惑地看着齐与墨的这番动作,方才她不还一脸舒适地站在门外,怎的这会突然就变了?
齐与墨看见江汐瑶面上的疑惑,心中莫名一阵羞赧,她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胡族那边穿消息过来了,说一切尽在计划中,很快我们便能摆脱眼下这番困境了!
江汐瑶也没将先前齐与墨的那点不对劲放在心上,听她这么一说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啊,只是不知道皇宫那边现在如何了...
闻言,方才还笑呵呵的齐与墨却是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皇宫那边她确实一点消息也未曾得到,只能在心中祈祷齐一柏无事。
......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日,今日便是四方云动的日子,也是齐与墨与江汐瑶最后的依仗所在。
宿城,陈威看着攻势依旧猛烈的胡族,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沉稳自信的模样。
回到军营后,陈威与几位将领合计了一番,又从士兵中精挑细选了一番人后,便打定了今夜行动的主意。
爹!我也要去!营帐内,一个身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子正站在陈威的桌前一脸严肃地开口道。此女子自然便是陈静,在得知陈威今夜的行动后,她便一直央求着陈威带她一起去,可陈威哪能如她所愿。
他一拍桌子背过身怒喝道:胡闹!今夜行动九死一生,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能够逃脱,你去除了徒增一具尸体别无意义!
爹!陈静显然不想这般轻易放弃她开口辩驳道:大丈夫之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今建功立业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岂能退缩!
不必再说了,此事没得商量!陈威沉着脸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不给陈静机会,直接离开了营帐,徒留陈静一人在营帐中气的跺脚。
陈威自然是不会让她跟着去的,他今夜这一去生死不知,家中只有陈静这一个独女,若是两人都在这里出了意外,那他老陈家岂不是后继无人
打定了主意的陈威又派了两个人去看守陈静,这才安心地与挑出的人商量起了今夜的计划。
除了陈威这边,王府中,齐与墨也开始忐忑起来,今日便是动手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她心中满是忐忑。
而另一边皇宫内。
正是午后,阳光强烈而刺眼,但如此强烈的阳光却依旧未能带来多少暖意,阴冷的空气不时地呼啸着卷起雪花洒落大地。
齐一柏一脸淡然地看着对面自从来了之后便一言不发的齐声,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
那日齐声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今日来找自己又是何意
齐声不说话,齐一柏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空气便这般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屋内只有茶杯落在茶盏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在这般安静中,齐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终是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四弟,你恨我吗
齐一柏一愣,齐声问这话是何意
看着齐声眸中隐约流露出的些许期待的光彩,齐一柏心中感到有些怪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声,面上看不出情绪的流动:皇兄觉得呢
齐声低下了眸子,眸中闪过一丝暗淡,开口道:想必是恨之入骨。
齐一柏眸子微微一转,道:恨,也不恨。
齐声闻言微微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什么意思
说完才觉得这样说话似乎有些不妥,但好在齐一柏并未关心,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恨你是因为你三番五次地针对皇弟,不恨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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