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是处于战争一触即发时期的意大利。
意大利的环境质量很好,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让人心驰神往。
夜晚出来逛逛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冽想到。
漫步走在没有一个人的大街上,这种仿佛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感觉很不错。
夜晚是妖怪的天下。
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冽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起来,金色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一丝血红。
夜晚是妖怪的天下,吗
路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给这片被黑暗所笼罩的大街增添了一分恐怖。
啪嗒啪嗒
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然后就是一阵酒味扑面而来,一只肥胖的手揽上了他的肩膀,隐隐还带着一丝血红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向那只手。
小妹妹,嗝!陪大哥哥去玩玩怎么样啊醉汉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冽瘦削的身躯上,周围的酒气令冽不爽的皱了皱眉。
放手。
啊?醉汉红着脸看了一眼冽,半晌笑道,别这样嘛小妹妹,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哦,嗝!
酒气,口气,好难闻
冽的手指指向了醉汉的啤酒肚。
只要他一发力,那么就会有几百根冰针齐射入醉汉的肚子里,那时候醉汉的肚子就会成就一副美丽的艺术作品,血顺着冰针的尖头缓缓流下,将冰针一点点染红,滴在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冽眼里的红光更盛,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与他平日里淡淡的笑容不同,这个笑容让人看了有种妖艳的感觉。
醉汉看着冽脸上的笑容,只感觉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张红唇上,无法再移动分毫。
你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呵斥声打断了醉汉越来越往下的头。
谁啊敢坏老子的事!没有成功一亲芳泽的醉汉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借着酒性发挥了出来,他猛地转身望向身后,打算给那个坏他事的不要命的小子一点厉害瞧瞧。
然而这火气在他一转身之后就一下子被浇灭了。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醉汉揉了揉自己因醉酒而有些模糊的眼睛,那个叫住他的人怎么会是那个Giotto呢,这种时候Giotto应该在自卫团的总部睡觉才对啊哈哈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Giotto金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醉汉,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杀意和威严让醉汉直接裆下一湿。
我去!真的是那个Giotto!醉汉受到那么一击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醉意一瞬间也驱散了不少,原本浑浑噩噩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清明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首领大人我这就走!醉汉双腿一哆嗦,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立刻发出了离开的指令,一溜烟的没了人影。
与此同时,被Giotto干涉导致没有成功杀人的冽也渐渐清醒过来,他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个醉汉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后他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醉汉飞快逃走的背影。
这人参加奥运会的话,肯定能拿个第一回来。
雪,你没事吧?Giotto走过来搭上冽刚刚被醉汉搭上过的肩膀,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一边道,你怎么这种时候出来,现在的晚上上街是很危险的。
睡不着。冽淡淡的回答道。
还真像是你的回答Giotto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咽下了想要教育冽的话。
冽看了旁边的Giotto一会,将手上的面包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到Giotto面前问道:吃吗?
啊,谢谢。Giotto笑着接过了面包。
冽盯着Giotto,在Giotto开始咬面包时说道,你为什么不说不要呢,那我就可以吃一整个面包了。
噗咳咳,Giotto被冽的发言呛到了,转头看向冽时却看到了他眼里的戏谑,无奈地回道,那还真是抱歉了。
仅仅是一个抱歉可不行。冽停顿了一下,仿佛思考了一会,道,这样吧,你陪我看星星,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看着已经出发的冽,Giotto苦笑着咬下一口手中的面包:还真是一个孩子啊
Giotto将冽带到了一处草地上,这块草地周围是些灌木丛,草地是一个小小的斜坡,如果躺下的话甚至都不可能被人发现,头上也没有什么建筑物或者大树挡住视线,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
这里是我和G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Giotto躺在草地上,眼神放空,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政府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压迫人民,我们生活得很开心。
冽躺在Giotto的旁边,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答话。
后来政府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我又发现了我有不同与寻常人的力量,所以我们就决定成立自卫团来保护人民。
你们就没有想过就凭你们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政府的吗。冽道。
当然想过。Giotto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落寞,我们一开始创立自卫团的时候,就被周围的一些混混势力压迫得不成样子,当时我就在想啊,能够轻易压制这样的势力的势力,我们真的能赢过吗
真的能给人民带来和平吗
真的能活下来吗
冽道:那现在呢,想明白没有。
当然想明白了,我现在还在这里,自卫团还存在着,政府也开始正视我们,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Giotto笑道。
所以啊,不试试看就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不是吗。
冽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呐,Giotto。冽开口,道,如果说,你是一个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你会怎么做?
诶?Giotto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说有人,我是说如果啊,冽抿了抿唇,有人说你是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你会给人带来灾难,你会怎么做?
恩,这样啊Giotto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应该会感到迷茫吧。到底自己该不该存在什么的。
冽没有说话。
但是啊,不能让别人来断定你该不该存在不是吗。
什么意思?
如果说别人说你是不应该出生的,可是你已经出生了,这是他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如果即使这样别人还说你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什么的,你又理他做什么呢。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证明给别人看,他的结论是有多么错误。
仿佛有一扇新的门在冽的面前打开。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只会听从别人的言论来断定自己,而不会自己用自己的实际行为去反驳。
一直以为自己的归处只有云雀宅,而拒绝其他所有人的进入,拒绝和他人发展过深的交流。
他,错了吗
好像想通了什么,冽僵硬的嘴角慢慢拉起。
天空中慢慢亮起一抹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