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长辈的允许后,他们才前往尚府。
尚府,尚嘉树在大门外等候着。
尚夫人差人来问了好几回,见尚嘉言还未过来,便催促着大儿子去武穆侯府接人。
尚嘉树担心弟弟,正让人去备马车,就有下人匆匆来报:大少爷,二少爷和姑爷来了。
在哪呢?
到路口了。
尚嘉树伸长了脖子看着路口。
不一会儿,马车就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两辆拉礼物的车。
杨季铭先下马车,向尚嘉树作了个揖,而后回身扶着尚嘉言下车。
大哥。尚嘉言眸光闪闪的看向尚嘉树,看向才阔别三日的尚府,甚觉怀念。
哎,言言尚嘉树想说瘦了,但仔细一瞧,他弟弟非但没瘦,反而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
瞧这小脸红润的
还真不能昧着良心说弟弟瘦了,指责弟夫没照顾好他。
尚夫人一看见尚嘉言,就急匆匆的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他,心疼道:我的儿,瘦了。
进到前厅,杨季铭和尚嘉言行过礼后,杨季铭呈上了礼单。
八匹云锦,一枝百年人参,再加上其他的东西,这份回门礼丰富且贵重。就算是放眼整个京城的公侯家,这恐怕也是头一份了。
尚夫人和尚嘉言回后院说话,杨季铭留在前厅应对老丈人的考究和盘问。
尚敬程问:许大人给了你几日假期?
回岳父大人的话,是十日。
尚敬程点点头,说道:许大人学富五车,为官清廉,手底下多是贤能兼备之人。你在顺天府当差,有机会当要多向其他人请教。
是,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尚嘉树说:季铭,听说你在成亲前刚好办完了一件差事,抓了两个诈骗犯。
是,确有此事。杨季铭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大舅哥不会也要说情吧?
办得不错。
多谢大哥夸奖。
季铭,二叔昨日在外面丢了一张画,你今日过来,正好替他找找。
是。杨季铭硬着头皮应下,暗暗的给自己洗脑,大舅兄不是在故意刁难或者试探他。
杨季铭暗自叹气,真正考究他的人是他大舅哥,大舅哥比老丈人还难应对。
不知二叔可在府里?
他晌午时会过来。
尚家已分家,尚敬遥另辟一府,两座尚府只相隔一条街。
另一边,尚夫人带着尚嘉言回到主院,连忙问道:在杨家可适应?杨季铭对你好不好?他的嫡母和姨娘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府里有没有人为难你?
尚嘉言轻轻的笑了笑,母亲,您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母亲放心,季铭对我很好,没有人为难我。
真的?尚夫人担心儿子报喜不报忧,不禁看向顾妈妈。
顾妈妈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咱公子快成姑爷的掌上宝了。
顾妈妈!尚嘉言嗔怪的觑了顾妈妈一眼,小脸通红。
尚夫人瞧着他娇俏的模样,还有这般生动的表情,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说:趁着儿婿对你中意上心,抓紧怀上个。有孩子傍身,你在侯府的地位就稳些了,也不怕日后会寂寞。
尚嘉言微微垂眸,片刻后才说了一个好字。
从知道自己吃了孕药开始,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知道终究要面临生子的问题。
不过,想到杨季铭,想到他对自己的温柔和体贴,尚嘉言的心里舒服了些,或许孕育一个和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孩子,也还不错。
尚夫人担心他思虑过重,又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希望你能未雨绸缪。
儿子儿婿是新婚,杨季铭有可能只是在一时的新鲜劲上。知子莫若母,尚夫人担心尚嘉言陷进去。
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
尚夫人又问:府里的老太君身子骨可还硬朗?
老太君看上去身子硬朗,听说每十日便会有大夫去给老太君把脉。
大夫人对你立规矩了么?
尚嘉言摇头,婆母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那就好,尚夫人点点头,不过,你还是要时常去大夫人跟前尽尽孝心。
是,我记下了。
那位姨娘呢?
姨娘视我如半子。尚嘉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和其他姨娘不一样。
顾妈妈在旁说道:夫人,那些云锦是杜姨娘送给咱公子的。
尚夫人诧异道:真的?
尚嘉言点头:昨日姨娘送了十匹云锦和一些老家的特产到我院里,我留了两匹。
杜姨娘选在昨日送过去,用意不言而喻。妾室不能算作正经亲家,不能为儿媳妇准备回门礼,杜姨娘便只能说是送给尚嘉言。
听说那位姨娘出身商户,手里有钱,但没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尚夫人知道云锦的价值,她堂堂一位尚书夫人尚且拿不出来的东西,区区一个妾室竟就这么送出来了。
母亲,姨娘拿了三千两银票给我,我让季铭还给他二哥了。
好。尚夫人露出一抹笑意。
她还把墨香斋给我了。
尚夫人愣了愣,而后又笑着说了声好,心里也踏实多了。看来她儿子这几日在武穆侯府确实过得不错。我儿是有后福的。
在主院坐了会儿后,尚嘉言便对尚夫人说:母亲,我想去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
去吧,每日都有人打扫,没动过你院里的东西。
多谢母亲。
前厅,杨季铭终于得以告退,走出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后背有些湿。
太紧张了
槐安一路小跑了过来,三少爷,三少夫人请您过去。
好,带路。
杨季铭被槐安带了过去,一见到尚嘉言,见四周没有外人,就扑向尚嘉言求安慰。
快起开,小心被人瞧见。尚嘉言推了推他。
景烁,岳父大人和大舅兄气场太强了,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尚嘉言摸了摸他后背的衣裳,后背没湿。
刚才来的路上,被风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