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把门外的一根扁担拿在手上,啪的一声就打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的厉声道:你把弟弟弄哪里去了?
臭小子,逆子!苏富忍着身上的疼痛,想要去夺苏白手里的扁担。
啪!
苏白又狠狠的打了下去,咬牙切齿的说:你把弟弟弄哪里去了!不说的话,我打死你!
随着话音落下,苏白又狠狠的打了下去,眼神狠戾,像发疯了一样。
敢打老子,你会遭雷劈的!
苏富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最终求饶道:我说,我说。
你说!苏白紧紧的握着扁担,摆着要打下去的姿势。
我把他卖给戏班了。
哪个戏班?
就是最有名的月季班。
闻言,苏白扔掉扁担,急匆匆的跑走。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弟弟找回来。
杨季铭和陈涛看着苏白在他们面前跑走,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去追。
刚才的事情,他们都看到了。
涛哥,我们也去月季班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好。
等他们到的时候,苏白正竭力拍打着月季班的大门。快开门!把我弟弟还给我,开门!
吵什么吵!找弟弟回家去找!月季班的人没有开门。
杨季铭和陈涛不约而同的点了一下头,便上前拍门,开门,顺天府办案!
月季班的门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瞧见陈涛后才打开来。
苏白冲了进去,抓着门房就问:我弟弟呢?你们把我弟弟藏哪了?
门房莫名其妙,恼得一把推开了他,你是谁啊?一来就找弟弟。
杨季铭扶了苏白一下,陈涛对门房说:去叫你们班主出来。
哟,陈捕快,真的是您啊。这么晚来,找我们班主有什么事?
这时,班主等人也都被吵醒了,穿上外衣走了过来。
陈涛对班主说:莫班主,这孩子的弟弟被他们的父亲卖到了戏班,他想赎回弟弟。
班主认得陈涛和杨季铭,犹豫了一瞬,向苏白问道:小兄弟,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叫苏青。苏白急切的回。
是有这么一个人。班主让人去把苏青带了过来。
苏青看见最疼自己的哥哥,连忙扑了过去,抱着苏白哭个不停。苏白鼻子一酸,和弟弟抱头痛哭。
班主尴尬了一瞬,说:这孩子是二十两银子买的,看在陈捕快和杨三少的份上,就二十两赎回去吧。
二十两?苏白的脸色白了一瞬,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班主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表示着,想把人带走,就拿钱来。
杨季铭对苏白说:这二十两银子,我可以先借给你。
顿时,苏白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杨季铭却是继续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你能从月季班把你弟弟找回去,那么下一次呢?
闻言,苏白沉默的低下头,抱紧了小声啜泣的弟弟。
戏班的台柱子苏蓝走了过来,笑着说:咱戏班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依我看,不如就让这孩子留在戏班得了。好好学唱戏,将来也是一项混饭吃的本事。
苏白犹豫,苏青却道:哥哥,我学。
苏蓝笑道:我叫苏蓝,这孩子叫苏青,青出于蓝,这就是缘分。
班主笑着说:苏老板说笑了,论唱戏谁也比不过您。
最后,苏青留在了月季班。
苏白看着戏班的门重新关上,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说道:你们找我有事?
杨季铭点头,想请你帮个忙。
接着,杨季铭便和苏白说好了查探赌坊之事。
苏白赶在天亮前溜回赌坊,杨季铭和陈涛也各自归家。
杨季铭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他一进屋,尚嘉言就醒了。
季铭。
把你吵醒了。事实上,他已经很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响了。
昨晚睡得早,所以醒得也早。
杨季铭脱了外衣和中衣,钻进被窝里。陪我再睡会儿。他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哪里是什么睡得早,分明是睡得不安稳。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钻进他怀里蹭了蹭。
杨季铭轻笑了一声,心情十分愉悦的说:你也不怕我身上的冷气。
尚嘉言软软糯糯的说:正好帮你暖暖。
好。杨季铭感受着他对自己的依赖,下巴隔在他头顶蹭了蹭,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尚嘉言轻轻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仔细为他掖了掖被角,而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用了些早午膳。
尚嘉言声音软软的问杨季铭:你今天还要去衙门么?
今天不过去了,跟捕头请了一天假。杨季铭拥着尚嘉言坐在院子里。
尚嘉言看了眼坐在偏房门口对着他们傻笑的方姨娘,对杨季铭说:姨娘答应帮忙一起找大夫,为方姨娘治疯病。
你是说我姨娘?杨季铭有些诧异,他不是怀疑杜姨娘的人品,而是杜姨娘和方姨娘共侍一夫,她们不应该是争宠的么?
尚嘉言浅浅的笑着点头,对姨娘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我明白了。等我办完这桩差事,咱们陪两位姨娘去郊游吧。
好。尚嘉言眉眼弯弯的笑着。
二哥的事情怎样了?
尚嘉言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今日一早,父亲和母亲就带着二哥去定国公府了。槐安刚才向他禀报这事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没想到杨仲鸣这么快就妥协了。
嗯?不会是去提亲的吧?
还不到正式提亲的那一步,但这一趟大概能把这桩亲事确定下来。
杨季铭愣愣的听着,仔细想了想,既在意料之外又在预计之中。在书里,杨仲鸣肯违心娶尚嘉言。此时,他会妥协娶定国公府的千金,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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