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言尴尬的说:让姨娘见笑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杜姨娘笑了笑,突然收起笑容,正容道:三少夫人,院门不落锁的时候,院子里不能没人。
是,多谢姨娘提醒。
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三少爷受伤,三少夫人要照顾三少爷,不如我先帮忙照顾方姨娘一段时间。
如此甚好,多谢姨娘。
两位姨娘走后,顾妈妈走到尚嘉言身边请罪。顾妈妈很惭愧,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尚嘉言对顾妈妈说:算了,以后要注意。不论什么时候,院子里一定要留个人守门。
今日若非有方姨娘,四夫人就是走到他们房门口偷听会儿他们的对话,都有可能。
杨季铭坐在一旁看尚嘉言安排院里的人和事,眼里是满足的笑意。
等到下人们都退下后,他才担忧道:四婶这人挺爱记仇的,今天方姨娘让她丢了面子,即使方姨娘神志不清,只怕四婶也会对付她出口气。
杨季铭记得,在书里能和女主斗得平分秋色之人,当属四夫人罗氏。
尚嘉言也不禁面露忧色,但很快舒展眉眼,说道:咱姨娘把方姨娘接过去照顾,我们要相信姨娘。再说,就算四婶要对付谁,那也是先对付我们。
对,要相信咱姨娘。杨季铭笑着倾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看你们婆媳关系处得这么好,我高兴。
府里的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得快点把伤养好。
遵命,媳妇儿。
别贫。我跟你说认真的,要是让我大哥见到你这副模样,你就等着被他收拾吧。
顿时,杨季铭就蔫了。
另一边,许一桓下朝后,就寻着杨正义走了过去。
杨侯爷,请借一步说话。
杨正义微微一愣,猜到是为了昨晚的事情,便和他一起走到了旁边。
杨侯爷,昨晚您家的两位少爷和姜侯爷家的少爷在花街打群架,连顺天府的捕快都参与了,这事若是被人弹劾,你我还有姜侯爷只怕都吃不了兜着走,至少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许大人的意思是?
现在已经是腊月底,马上就要过年,不如暂且让杨季铭休沐。
那他何时能回顺天府衙门?
等过完年,我们到时候另作商议。
杨正义微微蹙眉,沉默了片刻,继而才说了一个好字,告辞先行一步。
尚敬程向许一桓走了过来,多谢许老弟,我那儿婿,让你费心了。
许一桓摆摆手,说道:他是我顺天府的人,用不着你来谢。
尚敬程轻叹:希望他能顺利通过童试。
本朝的童试是每年二月举行,是科举考试的第一道门槛。有人小小年纪就一路考到会试,也有人考到头发须白仍是一介童生。
尚敬程从得知杨季铭准备参加童试起,就不免替他担心。
许一桓说:我看他问题不大,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第39章除夕
杨季铭被安排放大假后,就干脆宅在沉香院温书备考,还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媳妇儿。
很快的,就到了除夕这日。
尚嘉言指挥着下人张贴春联和福字,而后又亲自清点年货,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
这是他嫁过来后的第一个新年,尚嘉言十分期待。
按照惯例,年夜饭是所有人一起在福喜堂用的,今年亦是。
尚嘉言看着快到要去福喜堂的时辰,便去小书房喊杨季铭回正房换衣裳。
槐安把绣房在上午送来的新衣都拿了出来,唯有两套同款的绛红色衣裳看上去喜庆些,尚嘉言便选了这两套。
两人更衣完毕后,杨季铭问道:之前用云锦做的新衣呢?过年也不穿么?
尚嘉言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云锦做成了春衣,现在不适合穿。另外,年夜饭也是团圆饭,过年穿得鲜艳些,比较喜庆。
知道了。
尚嘉言最后检查了一遍两个人的衣裳和配饰,说:好了,我们走吧,别去得迟了。
两人到福喜堂的时候,除了五位老爷,其他人都已到了。
尚嘉言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行礼后请罪说他们来迟了。
老太君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衣裳,连头上的抹额都是绛红色的。
老太君微微眯了眯眼,笑着说:不迟,是他们来的太早了。季铭,季铭媳妇,你们上前来。
是。两人上前,向老太君又行了一礼。
老太君朗声笑着对其他人说:瞧瞧这两孩子,是不是跟我有默契。我们待一块,谁敢说不是我的亲孙子?
众人附和。
老太君让杨季铭与尚嘉言坐在她身边的软榻上,福喜堂的丫鬟却是拿了两个锦杌过来,尚嘉言便拉着杨季铭一起坐在老太君脚边的锦杌上。
尚嘉言说:这样更方便聆听老太君的教诲。
老太君微微的点点头,说:你是个好孩子,季铭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也是咱们老杨家的福气。
老太君言重了。能嫁给夫君,做老太君的孙媳,是我的福气。尚嘉言松了口气,看来老太君明白衣裳的事,这里面有为他撑腰的意思。
老太君畅快的笑了两声,问身边伺候的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老太君,刚到申时三刻。
老太君说:去请老爷们过来吧,准备开席。
是。
老太君又笑着对大家说:这年夜饭就得一家人一起吃。老四一家今年能回来,我这心里高兴着呢。
四夫人忙道:我们也是盼着能早些回来孝敬母亲。四老爷这次回京述职留用,只要补上个京里的缺,就能留下了。
老太君说:老四从扬州到苏州,外放多年,也该留在京里了。
四夫人说:但愿如此。
尚嘉言低着头,心道:果然还是为了四叔的事。
五夫人说:咱亲家老爷不就是吏部尚书吗?嘉言,你有没有听说过四老爷的事?
二夫人嗤的笑了一声,说:嘉言嫁过来后就一直守着季铭过日子,哪里能知道他四叔的事?五弟妹,你这话问得有问题呀。
五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二嫂说笑了,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嘉言有没有听亲家老爷说过什么,怎么就有问题了呢?
二夫人冷笑,把视线落到看笑话的大夫人身上,说:大嫂,说到底嘉言是你的儿媳妇,你自己评评理,五弟妹的话是不是有问题。
大夫人说:五弟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二夫人哂笑道:得了,还都成我的错了。反正不是我的儿媳妇被人为难,也不是我男人需要走亲家老爷的关系来谋取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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