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为什么会失踪?杨季铭愣愣的问。
有哪些可能?尚嘉言让他自己想。
第一种可能是意外没了,只是没人知道,第二种可能是像铁皮一样跟人跑了,第三种可能是杨季铭没继续说。
尚嘉言轻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他心道:自己这都是为的谁?还不是为他。可他倒好,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杨季铭从尚嘉言身后抱着他,声音闷闷的说:景烁,我不敢往下想。福安害我,会为我悄悄除去他的人,除了姨娘,不会有其他人。
姨娘是你生母。这话代表着他也怀疑是杜姨娘发现了大夫人和福安的意图,从而暗地里除去了福安。
杨季铭想不通的是,在我的记忆里,姨娘只知道赚钱,从未管过我。再说,姨娘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福安凭空消失?
傻子,尚嘉言轻叹了口气,睡吧。
杨季铭把下巴搁他头顶蹭了蹭,我知道,咱姨娘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尚嘉言叹道:我不是要在你面前说嫡母和姨娘的是非,不是要挑拨你们的母子关系。
我知道,你是唯一肯全心全意为我好的人。
姨娘也是为你好。
杨季铭沉默着,他能感受到杜姨娘对他的好,但他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看不懂她的心思。
尚嘉言见他久久不语,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摸了摸他的狗头,别瞎想,知道姨娘对你好就行。
第52章解毒
小厮兴奋的从衙门跑回来,向杨正义禀报:三少爷考中了童生。
听到的下人都向杨正义道喜,杨正义的眼底也露出了笑意。
三少爷呢?他自己的事情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回侯爷的话,三少爷在沉香院。
去把他叫来,再找个人去福喜堂给老太君报个喜。
是。下人应声而去。
很快的,杨季铭就被叫到了前院大厅。
杨正义面色严肃的问道:童试已经结束几天了?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
顿时,杨季铭的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是看病的事被发现了吧?回父亲,童试结束后,儿子一直在府里,偶尔出门。
杨正义一番话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不管是去顺天府当差,还是考科举,好歹都是个正事。你跟你媳妇感情好,当长辈的乐见其成,但你不能一天到晚都守在后宅,没个正事。
杨季铭听明白了,稍稍松了口气,回禀父亲,前段日子为了准备童试,儿子没日没夜的温书,压力很大,若非有景烁的陪伴和鼓励,我早就放弃了。现下考完试,儿子就想多花点时间来陪陪他。
杨正义一想到尚嘉言带给杨季铭的正面影响,对这个儿媳妇就挑不出毛病来。你现在已经是童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也不知道关心?
忘了。杨季铭嘀咕了一声,但恰好是可以被听见的。
杨正义重重的哼了一声,杨季铭低头听训。
一个小厮走进来禀报:侯爷,老太君得知三少爷考上童生的事,十分欢喜,请您和三少爷去福喜堂一趟。
他们父子到福喜堂的时候,大夫人和尚嘉言坐在老太君下首,杜姨娘站在大夫人身后。
老太君夸了夸杨季铭聪明,再夸了夸尚嘉言贤惠,连大夫人和杜姨娘都被夸了。
老太君赏了杨季铭一对玉麒麟镇纸,赏了尚嘉言一对玉镯。
有人欢喜有人愁,杜姨娘喜上眉梢,大夫人暗地里嗤之以鼻。
老太君笑容可掬的说:等仲鸣参加完春闱,若是能金榜题目,咱们府上就算是双喜临门了。
大夫人笑得欢快了些,老太君说的是。
杨季铭与尚嘉言都没有吭声,陪着老太君继续坐了会儿才退下。
回到沉香院后,福全就来禀报:陈大夫进城了,现在就在长平街上的茶楼里。
于是,等杨正义派人去叫杨季铭过来,想教导他几句的时候,又被告知那小两口一起出府去了,顿时不知该不该气恼。
杨季铭两口子和陈大夫会合后,就去药庐找那女大夫。
冯兰兰铁青着脸,冷声说道:杨三少不是已经盗走解药了么,还装模作样的再来找我做什么?
杨季铭与尚嘉言面面相觑,又震惊又着急。解药被偷了?大夫,你会再制作的吧?
冯兰兰审视着他们,真的不是你们?
杨季铭使劲摇头。
尚嘉言说:大夫并没有拒绝帮助我们解毒,我们也不知道解药长什么样,怎会来偷呢?
冯兰兰蹙了蹙眉头,说道:不瞒你们,千机引是我外婆研制的,我还没完全掌握火候。
可否请老人家为我们制作解药?
我外婆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报官了么?
冯兰兰拿了一张字条出来,这是我外婆失踪前留下的,她给我留信说去远游,但这绝不是我外婆会做的事情。我这几天打听过你们的身份,杨三少,我想请您帮忙找到我外婆。
杨季铭拿着纸条看了看,虽然有些为难,但为了解毒也只能迎难而上。先跟我说说你和你外婆的情况吧。
我叫冯兰兰,我外婆大家都叫她冯婆,我也不知她的本名是什么。我们相依为命多年,我的医术都是外婆教的。说来是我不孝,我对外婆的事情了解得太少了。
陈大夫再瞥了眼那张纸条,不屑道:我说这笔迹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冯婆子。
你认识我外婆?请问你是?
陈大夫嗤的一笑,目光鄙夷。我也是大夫,但跟冯婆子不一样,我只救人,她只认钱。
冯兰兰沉默,她们确实认钱。
陈大夫冷笑:看吧,你也是默认的。她当年做出千机引那种毒药,已经害人不浅。如今还把千机引改成了更毒的东西,真是可耻可恶可恨!
冯兰兰反驳:外婆赚钱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们总是要吃饭的!
老的心思恶毒,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大夫平生最厌恶学医害人之辈,杨三少,少夫人,老夫先走一步了。
尚嘉言拽了拽杨季铭,和陈大夫一起离开。
杨季铭为难的说:解药怎么办?
陈大夫冷静下来,歉意的对他们说:我这驴脾气又犯了,杨三少和少夫人解毒最要紧。你们快进去跟那姑娘好好说说,我先回云济村了。
尚嘉言说:陈大夫难得来一趟,我们陪您再去喝杯茶吧。
不了,我们村里的大壮还在城门口等我,我坐他的牛车一起回去。就是对不住二位了,反而帮了倒忙。
尚嘉言说:陈大夫言重了,陈大夫的恩德,我二人铭记于心。
杨季铭说:陈大夫,我让车夫先送您去城门口,今日辛苦您为我们的事情专门走这一趟了。
送走陈大夫后,两口子又进了药庐。对他们来说,先解毒要紧,其他事情都等解毒后再说。
他们视冯兰兰为救命稻草,冯兰兰亦是。
冯兰兰将她与冯婆的事情告知他们,也说了药庐遭窃之事。
她说:因为被偷的恰好是改良版千机引的解药,还有账簿,而且账簿在第二天就被偷偷放回了原处,所以我一开始才怀疑你们。
尚嘉言问道:冯大夫,可以让我们借阅一下账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