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文走近尚嘉言,你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落到这个下场,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你姨娘做的事情,我从未迁怒于你。现在的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尚嘉文呵呵笑着,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说:二哥,你我从小福祸相依。你倒霉,我就要跟着受罪。你开心的时候,我也能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我知道我活不了,也早就不想活了,二哥不如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尚嘉文就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出来。
吴光眼明脚快的一脚将尚嘉文踢飞。
槐安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尚嘉言。吴亮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护在他们身边。
马翊严和马翊晖本能般的退到了尚嘉言这一边。
尚嘉文的药粉随着他被踢飞也都撒了出来,飘散在空气中。
不多时,吸入药粉的家丁先后发狂,七窍流血而亡。尚嘉文也吸入了大量的药粉,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毒药下。
厅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尚嘉树及时拉住杨季铭,两人一起捂着口鼻快速走到尚嘉言身边。
杨季铭看着屋里的情形,紧张的看着尚嘉言,带着他慢慢挪出偏厅。其他人也都捂着口鼻慢慢挪了出来。
正好前来吊唁的徐太医为他们诊了脉,确认他们都无碍。
而后,在徐太医的指导下,尚嘉树指挥着一同前来的衙役清理现场,把尚嘉文和家丁的尸体都搬了出来。
尚嘉文的丫鬟一五一十的向尚嘉树禀明了所有的事情。
成国公玷污尚嘉文在先,尚嘉文便毒杀了他。成国公死后,尚嘉文利用武穆侯府的四夫人毒杀赵姨娘,嫁祸尚嘉言。
早在杨正鹏被捕之时,尚嘉文与四夫人罗氏便联系上了,为的就是共同对付杨季铭与尚嘉言。
尚嘉树不喜尚嘉文是真,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护尚嘉文的清誉,这也是为了维护尚家。
马家兄弟俩也要维护成国公府的名誉,自然也要掩下成国公玷污儿媳之事,两家对此达成了一致意见,至少在明面上互不追究。
杨季铭紧紧的拥着尚嘉言,心里又担心又生气,闷闷的说:你再让自己涉险,我就,我就
尚嘉言摸了摸他的狗头,浅浅的笑着说:你就怎样?
就,罚你三天下不了床。
尚嘉言噗嗤笑了出来。
你还笑!杨季铭不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尚嘉言把头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好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咳咳咳!这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尚嘉树的声音,尚嘉言缓缓退出杨季铭的怀抱,但还是依偎在他身边。
尚嘉言知道杨季铭是真的被吓到了,其实他自己也是。
在尚嘉文拿出药粉包的时候,真的是千钧一发,危险至极。若是吴光慢了一步,他此刻已经和杨季铭阴阳两隔。
杨季铭说道:大哥,我想先送景烁回府。
尚嘉树看了眼尚嘉言,微微的点点头,说道: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那就辛苦大哥了。
杨季铭也不跟尚嘉树客气,带着尚嘉言就要走。
马翊严和马翊晖拦住他们,杨少夫人,我大哥的印鉴,你尚未告知我们兄弟。
杨季铭把尚嘉言往身后拉了拉,内子今日受到惊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尚嘉言对他们说:文旭说,他想起来世子曾对他说过,印鉴在五福钱庄。
马翊严和马翊晖面面相觑,都很惊讶,连忙亲自前往五福钱庄。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大量的钱财,而是成国公府的欠条。
尚嘉树叹了口气,处理好成国公府这边,派人回大理寺向大理寺卿禀报一声,他自己则去了一趟刑部。
尚敬程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仿佛瞬间衰老了很多。他主动将武穆侯府那边的事揽了过来,亲自去见杨正义。
杨正义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也是心情复杂。他虽然痛心赵姨娘的死,但是比起家族荣辱来,对妾室的那点宠爱和心疼就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商议过后,他们让事情到此为止。
然而,许一桓在面圣时,却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皇帝听得唏嘘不已,说道:马玉川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翌日,皇帝随便找了个借口,夺了成国公府的爵位。
武穆侯府里,杨正义将这整件事告知了老太君。
杨正义说:母亲,我们武穆侯府差点就成为了第二个被摘去爵位的勋贵。
老太君一阵后怕,说道:没想到老四家的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咱们武穆侯府这个爵位,我不会让任何人败掉,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行!
剩余的话,杨正义不必再说。
很快的,老太君派人把四夫人强行送去了城外的庄子上,把六小姐杨宛灵养在了自己膝下。
第85章新家
成亲一周年这日,杨季铭神秘兮兮的带着尚嘉言来到了东城的一座宅子。
尚嘉言看着满脸兴奋的杨季铭,故意逗他:这宅子挺清幽别致的,连花园里的海棠都栽种得很用心,准备把什么人养在这里当外室?
杨季铭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耷拉下脑袋,可怜巴巴的说:养我和我媳妇儿。
尚嘉言扑哧一笑,径直走进主屋去看屋里的摆设。
让他惊讶的是,内室的摆设竟然和他出阁前的屋子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的家具都是新的,也大一些,都比他之前的家具好。
杨季铭走进来,温声问:喜欢吗?
嗯。尚嘉言重重的点头,一双明眸盛满欢喜的笑意。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还有,你哪来那么多钱?
杨季铭把他圈进怀里,额头抵着额头,从苏州回来后就开始准备了。至于钱方面,我把蒸馏酒的方法给卖了。
尚嘉言微微一愣,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询问。
杨季铭主动告诉他:我听福全说,来酒坊打探秘方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干脆高价卖了。现在酒坊靠推陈出新赚钱,花果酒卖得也挺好的。
嗯。只要不是干坏事,尚嘉言都会支持他。
其实在银子方面,他自己的嫁妆,加上杜姨娘给他们的,足以支撑他们花销几辈子了。
杨季铭拉着尚嘉言一起坐在大床上,笑嘻嘻的说:有没有发现这床有点不一样?
挺软的,尚嘉言扫了一眼,有点大。
是特别大,我专门定制的。沉香院那张床太小了。
尚嘉言很没形象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杨季铭推倒他,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以后咱们就住这里了,现在就试试这张新床吧。
这大白天的,新宅子还没看遍呢。尚嘉言虽然这么说着,却是伸出双手勾住了杨季铭的脖子。
杨季铭心里一喜,低头吻他。
槐安从外面把房门关关好,指挥着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
两人完事后,尚嘉言懒懒的任由杨季铭把他拾掇干净。
尚嘉言说:我们今晚先回侯府,明早向大夫人禀报一声,然后收拾些细软,还有小书房里的书,再搬来这里住。
好。杨季铭不情不愿的说。
你还在当官呢,不宜给人留下话柄。
知道了。
这一日,尚嘉言又亲自下厨了。
杨季铭紧张兮兮的陪在他身边,给他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