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心一横,不就是做饭吗?
他挽起了袖子,就站在灶台前不动了,先干吗?对,烧火,还有,主子想吃什么啊?
他蹲下来,边烧火边问,主子,您想吃什么啊?
萧逸宸闲站在那,看他动作,知道他不会做饭,也不为难他,喝粥吧。
墨染松了口气,还好,烧个粥而已,他应该可以。
舀来一勺水,倒进锅里,等水开的功夫,他又去淘米,想着主子应该喝一碗粥,他弄了整整一碗米,应该是够了。
萧逸宸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一大碗米是想干吗?少弄一点就行了。
墨染停下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半碗够喝吗?
够了,煮粥用不了这样多的米。
噢。
墨染应了一声,半碗米倒回了米缸,他还是有些不信主子说的,主子千金之躯,从来没有进过庖厨这样的地方,更别说做饭了,他的话能信吗?
萧逸宸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眉毛微挑,怎么,不信啊?
墨染淘好米,通通倒进了锅里,信,主子说的我都信。
萧逸宸哼笑一声,那是,不信我你信谁。
米粥很快发着咕嘟嘟的响声,墨染起初还给吓了一跳,后面就很镇静的搅着粥了。
火有点大了,弄小一点。萧逸宸站在一旁,抱着手臂指挥。
墨染又蹲下来,折腾柴火。
锅盖拿掉一点,会溢出来。
噢。
怎的主子看着好像很会的样子?错觉吗?他暗自想着。
收拾完柴火,他把锅盖拿稍微开了一点,米粥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又煮了好一会儿,米粥出锅了,最简单的白米粥,其余什么也无。
主要是旁的墨染他也不会做啊。
两人坐在厨房角落摆着的桌子前,就着一根微弱光芒的蜡烛,喝着小粥。
一勺煮的软烂的粥下肚,萧逸宸满意了,煮的不错,至少没糊。
比他上一次煮的粥好多了。
墨染放下汤勺,乖巧道:主子教导的好。
萧逸宸笑了,他懒洋洋的道:第一次做饭没把厨房点着了,表扬一下。
方才他站在那看墨染动作,如临大敌似的,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明天金陵的各大酒楼茶余饭后,满天飞的小话本,就是他瑄王府深夜不明原因着火了。
墨染:
第32章措手不及
朝廷休沐三天后,萧逸宸的悠闲日子也到了头,开始了上朝。
老实说,这几年他上朝的次数寥寥无几,多数时候都在边疆吃土,因而大臣们在朝堂上看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
尤其是吏部尚书董谦,自从几个月前瑄王拒婚,又是被罚跪又是被禁足,整个金陵都传得风风雨雨。他女儿本就痴傻,嫁不得好人家,皇帝和瑄王两个人的事,牵扯到他的女儿后,他女儿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但他一个吏部尚书而已,他无法做什么,只能尽量给自己的女儿富裕的生活,让她活得快乐一些,嫁不了人便不嫁,他养得起。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不被凡事所扰,活得无忧无虑。
现下在朝堂上碰到瑄王,他是有些尴尬的,能避则避,尽量不与之接触。
萧逸宸自然是理解董谦的心态,自己拒了人家女儿的婚,他心里就是有怨也是应该的,既然他避着自己,那就由着他去好了。
陛下,臣有事要奏。
有人站出来启奏,萧逸宸收了心思,抬眼一看,是丞相孙柏之。
奏。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众人。
孙柏之尽量稳住声音说:启禀陛下,近日,平遥突发怪病,地方官员来报,已有数百人。
孙柏之言毕,朝堂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众臣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皇帝面上沉静,看不出什么来,他沉着声音询问:什么病?
孙柏之低下头,像是不敢直视帝王,回陛下,尚未得知,只说是和风寒的症状极其相似,伴有发热,孙柏之话音一转,但传染性极强,只要是和患病的人有过接触,八成都会得病。
大夫却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患病。朝堂上哗然一片,孙柏之还是补上了最后一句,也是最为致命的一句。
且没有办法治愈。
此言一出,顿时卷起了惊涛骇浪。
有人缩着脖子,冷汗渐生,这症状,这,这不就是
皇帝冷眼扫过众人,不怒自威,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底下众位大臣禁了声,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怎的现在才报上来?
孙柏之毕恭毕敬道:回陛下,因为接近新年,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直到元旦过了,他们才报
孙柏之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冷呵着打断,糊涂。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一帮子蠢材,越是拖着,越能引起恐慌。
这么大的事,还瞒着不上报,啊?要不是手边没有称手的物件,皇帝早就想砸下去了,一群糟心的玩意儿。
地下哗啦啦的跪到了一片,陛下息怒。
皇帝平复了半天,才堪堪将怒火压下。
最早什么时候发现的?
丞相抬头,回陛下,腊月初,就有迹象了。
起初当是风寒,几副药下去,半点作用都不起,直到后面出现了发高热的现象,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严重些的,过几天,人便没了。
恐慌在朝堂上蔓延,方才的猜想被应证,这症状,十有八九便是瘟疫了?
大梁以前是闹过瘟疫的,梁仁帝年间,也是腊月,冀州突发瘟疫,起初并没有很重视,直到有一个镇子八成人都染上了瘟疫,人心惶惶,死亡无数,压不住了冀州太守才上报京城。
这对本就不强盛的大梁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梁仁帝大怒,斩了当时的冀州太守,火速封锁了冀州,从京城调任官员,派太医院一众太医前往冀州,历经六个多月,直至次年五月,夏天的到来,瘟疫才得以控制。
皇帝自然知晓那一年带给了大梁多么大的损失,若不是文帝留下的过厚的家底,又加上仁帝前期休养生息,大力发展,攒下了不少银子,才撑过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否则,大梁的江山可就不稳了。
想及此,皇帝的眉头皱成个川字,但他还是缓声道:都起来,说一说该如何办才好?
众人起身,都面面相看,谁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