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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影卫有点乖——江晚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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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门,两个世界,门坎内的人这样说道。

老人没站稳,被推搡到了地上,他坐倒在地,粗糙干裂的手掌按在冰冷的地上。

听闻儿子的说辞,老人眼中蓄满的泪水顷刻间就流了下来,我

老人颤抖着声音,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却是不耐烦的打断,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说着,就伸出手,威胁似的扬了扬。

老人这下彻底禁了声,脸上的痛苦怎么掩都掩不住。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儿子会扬言说要对自己不客气,虽然

一只手穿过老人的臂弯,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老人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冷峻面庞。

老人愣住了,脸上悲痛欲绝的神色都来不及收起来,就这样挂在脸上,看着颇有些滑稽。

他不知这公子何时来的,也不知他为何会来这样一个鲜少有人到访的地方。

墨染拍了拍老人身上的雪,而后抬起头直视着门内的男人,神色漠然的对男人说:不管如何,对老人动手都是不该。

男人起初被他这副冷峻的模样给镇住了,他砸吧着嘴,想回一句关你屁事,但始终没有那个胆子,酝酿半晌,只说道:你谁啊你?

老人回过神,站稳了身体,他忽略了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拭去。

谢谢啊,你是个好人。他说。

墨染没理那男人,只看着老人说:老伯

墨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老人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后退了几步,墨染住了声,侧头静静地看老人动作。

老人从怀里掏出面巾,围在脸上,确保围得严严实实后,他也没有走过来,只站在那里。

墨染见状,心下顿时了然,这老人是染上了疫病,怕传染给他人,所以离得这般远。

那么这个男人将老人赶出来也有了缘由。

他将目光重新放在这个男人身上,还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好笑,对自己的亲人尚可横眉怒目,对一个无关的陌生人却可以忍气吞声。

果然人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欺软怕硬么?

男人横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老人,对着墨染张狂的笑道:我告诉你,你离死不远了,老头染上那怪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在儿子刺耳的笑声中,无地自容,他满是歉意,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跟这个俊俏的公子道歉,可他患有怪病的事实,生生抑制了他的动作。

他僵在原地,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放才好,老人怯懦着,又退回了那一步。

墨染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突然抬起腿,踹了过去。

不过眨眼间,男人尚来不及反应,他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时,男人的惨叫声响彻在狭小的院落中。

老人听到儿子的惨叫声时,身体抖了抖,他顾不得太多,就要冲进去看看儿子。

他方才并没有很真切的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模糊中看到了这位公子抬起了腿,而后他的耳边就是自己儿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了。

墨染站在一旁,看老人摇摇晃晃的冲了进去,像是要随时倒下去。

男人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腹部被墨染踹了一脚,现在火烧火燎似的疼,他不住的呻/吟着,恨不得把外面站着的墨染大卸八块,才好消他这一脚之恨。

老人一眼便看到了儿子趴在地上,他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虽然儿子天天窝在家里,吃他的喝他的,整天无所事事,因着自己发热好几天,便把自己赶出门,对自己冷言相向,但这些他通通都不计较了。

他只想他儿子能好好的,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男人的脸贴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爹冲了进来,不由大喊,别过来。

老人的步子顿在了原地,方才的那股劲没了,儿子的这一声别过来,将他打回了现实。

自己极有可能患了怪病的,会传染,会死的。

儿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他把自己赶出来,不让自己接近他,都是因为自己患了病的,老人自我安慰着。

而后他抬起手,说:好,好,我不过去。

他忍着发热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感,对趴在地上怒视着自己的儿子说:你慢慢从地上起来,地上凉。

家里还有跌打酒的,你抹

男人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视线越过老人,横了眼靠门而站的墨染,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爹身上。

内里翻江倒海似的疼,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门边站着的男人,只好将气都撒在老人身上。

你赶紧走,别碍眼,他伸手指着大门,别把那病传染给你的儿子了。

他特意加重了你的儿子四个字,而后咧着嘴笑了。

此前儿子所做的种种,竟然都比不上这一次来得痛。

这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他怎么会想要把病传染给他呢。

老人的心被一遍又一遍的凌迟,他白着张脸,方才就想好了不拖累自己的儿子,但现在这一句答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儿子下一次恶语相向前,他哆嗦着嘴唇,终究是道了一句,好。

一个字而已,他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他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那个把自己从地上扶起来,又一脚踹向自己儿子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他像是不怕被自己传染一样,扶着自己出了大门。

走了一段路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大概这一次,会暂别了吧。

光芒越来越耀眼,他们出了巷子,墨染说:走吧,去看大夫。

第37章找事

墨染带着老人就近去了一家医馆,大夫一听是发了热,顿时摆手说治不了,让俩人去别的医馆看看。

墨染没说什么,带着老人往平遥中心走,这家医馆小,大夫没把握治,也在情理之中。

老人耷拉着头,慢慢走着,现下被冷风一吹,头倒也没有那么晕晕乎乎了,稍微有一点精神了,他就控制不住的开始乱想。

起先对治好这怪病还抱有希望,但自从被儿子赶了出来后,他也就不那么有希望了,老骨头一个了,治不治地好又能怎么样呢,左右也没多少好活了。

墨染察觉到老人的情绪很是低落,但他也没什么安慰他人的经验,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就当作不知晓,沉默的带着老人又踏进了一家医馆。

接近申时,医馆人满为患,不是很大的院落里排着长队,两人站在了队伍末尾。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从家里到医馆的这段路,他一直刻意与墨染保持着距离,虽然现在还没有被确诊,但老人心里清楚,也八/九不离十了,他怕自己传染给人家,所以一直尽量能离多远就有多远,但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多在意。

他不由的对墨染说: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可能

墨染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不用谢。

他也不是真的想管这档子事,不过刚好碰到了而已,况且这老人患了疫病,他正好借此机会来医馆看看情况。

昨日和主子初来平遥,进了几家医馆,只要提到疫病,基本上大多数的大夫都是不愿多说的样子,因而他们也并没有了解到多少真实的情况,只潦草知晓一个大概。

两人随着队伍推进,终究是得以进入里间,见到了大夫。

大夫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习惯般的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询问了老人的情况后,细细观察一了番,最后号了号脉,给出了结果。

确实患了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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