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日王管事被送到了官府,他原以为是王管事被什么人收拾了,这人本就不干净,被收拾了也在他的情理中。
现下看来,应该就是瑄王做的了。
那么他已经去了城郊?
那么王管事就留不得了,他原以为是王管事惹了别人,若是瑄王
他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不行,他得赶紧去跟上面汇报一下。
你们俩赶紧离开这,旁的什么都别管。
他说过,就要去书房,宁致远却拉住了他,认真的说:爹,我不走了。
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宁致远正了神色,我没有,爹,我很清醒。
宁夫人也拉住宁道的手说:我也不走。
宁道喉咙发紧,他知道他们想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心,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受到伤害。
平遥有隐隐控制不住的意思,他不能让这两人留在这里,万一染上了那疫病,可真的治不好,寻常百姓不知,他作为平遥太守,可再清楚不过了。
他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拍了拍,安抚道:你们离开平遥,安全了,我才能放心。
宁致远欲言又止,宁道说:赶紧走吧,别担心我,你们俩都好好的,他笑了笑,等这病过去了,我就去平州接你们回来。
宁道最后还是送走了两人,他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良久,他才关上后门,去了书房。
萧逸宸借着去看那妇人的由头,又去了一次城郊,这一次的把守显然比昨天强了很多,他起初说要进去看人,直接被拒绝说不让进。除非有大夫的证明,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外面待着。
幸好昨日为了送妇人来这里时,他让大夫给他也开了证明,大夫本着一颗仁爱之心,为了让妇人能自愿来这里,就算他没有患病,大夫也还是开了证明。
凭着证明,他得以进入隔离区,王管事那处换了人来,正规规矩矩的给人家安排住处。他远远的看了眼,就闪身去了别处。
穿过几间帐篷后,他掀开帘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哪怕是围着面巾,那草药味也不可忽视。
帐篷内是几个女人,或坐着,或躺着,他昨日送来的那妇人坐在最里面,照看着她的孩子。
他上前去,那妇人一见到是他,憔悴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你来了。
萧逸宸在床边坐下,他嗯了一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低声说:退热了。
嗯。妇人点头,昨日夜里来了大夫,开了药,一直让喝着。
她把帕子浸了水,轻轻擦拭着孩子的脸庞,孩子微微摇头,想来是不舒服了。
妇人淡笑着,轻声安抚,乖啊,擦擦脸就好了。
萧逸宸又坐了一会儿,和妇人聊了两句,他便起身告辞了。
本来来这里,也是为了另一件事,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两人,看那孩子退了热,面色也比昨日好了些,他稍稍的放下心来。
这里的大夫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治不了疫病,但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等太医到了这里后,情况会慢慢的好起来。
夜深人静,乳白色的月光倾洒在室内。
正是万籁无声的时候,沉沉睡去的墨染被弄了醒来。萧逸宸站在他的床前,墨染一骨碌爬起来,顷刻间睡意全无。
萧逸宸一把按住他,低声说:换衣服,我们去个地方。
墨染一脸沉默的看着主子身上穿着的夜行衣,他很识趣的没有多问,换了衣服,就要出门去。
萧逸宸赶紧拉住他,没睡醒啊?穿成这样走正门?
墨染:
萧逸宸打开窗子,率先翻了出去,墨染摸了摸鼻子,随后翻了出去,窗子啪的一声,合上了,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两道黑色的身影疾步在屋顶,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论双标
夜深人静,沉沉睡去的墨染被弄了醒来,他一脸的戾气,烦躁的想要neng死对方,待定眼一看。
噢,是主子啊,那没事了。
第41章深夜抢劫
元月的天似乎格外的冷,寒风不住的肆虐,枝丫上堆积的雪花簌簌的往下落,萧逸宸和墨染的身形匿在一棵粗壮的树后。
萧逸宸时不时的朝前方瞥去两眼,墨染则凝神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他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跑到郊外的这块隔离区来。
但他信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能做的的就只是听他从的命令,且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防止一些突发情况威胁到主子的安全。
萧逸宸盯着看了一会儿,那处依然没什么动静,他回过头,靠在树上,夜空是浓稠的黑,一点亮光也无。
墨染回头看着他,动了动唇,想问些什么,却又没问出口。
萧逸宸睨他一眼,想问就问。
墨染敛下神色,半晌他道:主子来这里是发现什么了吗?
萧逸宸刚想开口,两人的神色同时一动。
有人来了。
萧逸宸探过头,一队和他们一样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脸上覆着黑色的面巾。他们拉着马车,从遥遥的夜色中而来。
他们站在栅栏外面,和守着的士兵交谈了些什么,接着后门被打开了。
男人们陆陆续续的拉着车走了进去,萧逸宸留下一句在这等着,便施展轻功,尾随在那伙人后面进了隔离区。
墨染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萧逸宸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的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今日他去了看押王管事的大牢,暂时还没有人提审他。
那王管事见他来了,跟看见阎王来了没什么区别,吓得脸都白了,可就是这样,问他贪的那批银子去了哪里,他死活都不肯说。
若不是刑讯逼供的药水没带在身上,他势必要撬开他的嘴。
后来他又去了王管事的家里寻找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暗道密室之类能拿来藏银子的地方。
他有想过太守府,不管怎么说,王管事一个小小的管事,敢这么贪,跟平遥太守脱不了干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探查一番。
可现下,主子深更半夜带他来了这里,加上方才那些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男人们,那么极有可能,被贪的银子就放在这里。
这么一来,墨染都要佩服王管事的胆识了,敢把贪来得银子就这么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实乃灯下黑。
但细细想来,王管事那副欺软怕硬的样子,不像是这么胆大的人,那么十有八九是太守宁道了。
这就说得通了,宁致远可能从任鸣风那里得知主子来了平遥,宁道急了,是以三更半夜派人来把银子运走,不曾想,主子先一步得知了,所以带自己来了这里。
墨染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弯,不愧是主子。
凛风越发的肆虐,一道黑影唰的落在了墨染身旁,墨染回头,低声说:主子。
嗯。萧逸宸应了一声。
主子有什么发现?
萧逸宸看他一眼,打趣道:这回不墨迹了?
墨染:
萧逸宸轻声的笑了,低低哑哑的声音飘进了墨染的耳朵,又很快的消散在寒风中。
那伙人搬银子呢,等会就出来了。
墨染抬头,那我们
萧逸宸唇角微扬,抢过来。
没一会儿,那群男人拉着马车走了出来,栅栏门被关上了,一切又恢复如初。轱辘辗在雪上,发出响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萧逸宸和墨染彼此对视一眼,快速的跟了上去,待远离了隔离区,确保那群守卫的官兵短时间不会追上来后,两人齐齐动了手。
前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悄声放到在地,两人就这样连着放倒了几个,直到有人发现不对劲,转过头后,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叫喊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他被墨染一个手刀过去,软着身子倒在地上。
身体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前面拉着马车的几人,领头的那人迅速回头,大家小心。
他警觉的看着两个不属于自己队伍的人。
只是为时已晚,现下能好好的站立在地的人,不过一手之数。
他们站在领头身后,拔出了刀,面露凶色。
带着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