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无奈的扶额,即使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刃之一,但是因为太刀天生的机动值拖累,他变成了最后一个到场的就算是同样机动值不高的和泉守兼定,也还有堀川国广帮忙。
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歌仙殿太刀青年温和的笑笑,代替弟弟开口,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一期一振的目光在面前倒塌的房屋上一掠而过,凝注在了站在废墟面前始终不发一言的金发打刀身上,您说是吧,山姥切殿
赶到现场的全部付丧神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山姥切国广身上,打刀青年身上的白色被单依旧裹着身体,却露出了那张沉默的面容,和以往恨不得将自己全身都裹在被单里的形象有着鲜明的差异。
场面一度沉寂,山姥切国广依旧怔怔的看着天空,不发一言,仿佛一期一振询问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就在几把刀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出声的时候,他开口了。
吾神山姥切喃喃着,碧色的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光亮,金发的打刀青年近乎虔诚的跪下,弯下了脊背匍匐在一个人的面前。
几只付丧神随着山姥切的动作移动目光,这才看到了站在废墟上的那个人,几把刀同时吃了一惊,尤其以药研为最,他们来了这么久,竟然丝毫没察觉到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如果那个人是非常不起眼的还好,可是无论付丧神们怎么看,都不认为这个人属于毫不起眼的行列。
他有着一头灿若艳阳的金发,恍如粹着太阳的垂爱,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在阳光下,璀璨无边。
那一双清澈的蓝眼并不如何绝艳,却包含着最深沉的温柔与沧桑,对视的瞬间几乎能将人全部的心神都吸进去。他的身形高大,就算是这里最高的和泉守兼定在他的面前也显得有些矮小,但他修长的身材却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笨重,反而却有一种违背现实的纤细。
即使他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层轻纱般的光雾,但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在哪里都该是世人争相追逐的焦点,本不该被人遗忘。
付丧神们怔怔的看着他,但天御川并没有去理会他们,他只是微微垂着眼,安静的看着跪在他身前默默流泪的打刀青年,长长的叹息。
吾宽恕你天御川轻轻的将手放在山姥切国广的额头,神色庄重。金发打刀流下喜悦的泪水,和之前在天御川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与其他的山姥切国广几乎一样的性格截然不同。
作为这样一所本丸的初始刀,资历最为深厚的山姥切,他又怎么会与其他的自己相同呢?羞涩腼腆、渴望宠爱,这些他当然会有,但却也早已不是他的全部。
山姥切国广,他把本丸里的一切当成他的责任,本丸里的每一把刀,都是他的职责,他将自己逼到极致,最后兵行险招,孤注一掷。
天御川莫名的叹息,他的眼神移到半空中,看着那道享受着飞翔的粉色身影,嘴角微微翘起。那道粉色的影子仿佛也看到了他,两道灿然的金光划过,粉发的付丧神降落在了废墟上。
他身后有虚幻的金色光羽缓缓飘落,美丽的双翼伸展在天御川的面前,宗三左文字毫不设防的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他,异色的瞳眸中似乎映着整片天空。
主人打刀付丧神的脸色微红,轻柔的唤他我是宗三左文字,您也想让王者的象征来服侍吗?
第43章兼定
刀是凶器,每把刀都是。
无论是神刀,灵刀还是佛刀,其实都是一样的。刀锋略过皮肉,饮着鲜血,在战火中绽放风华,这是刀的幸运。
总有一些不幸又幸运的刀,因为身份,因为美丽,因为种种的原因被束之高阁,被人们赞叹赏玩。
然而,他是刀,是刀就是渴望着杀戮的,就算是向来厌恶战争渴望和平的兄长江雪,在不得不战斗的时候也是不缺少刀的嗜血的。
宗三左文字,是一把怎样的刀呢?天下人的象征,笼中鸟,魔王的刀太多太多的称谓被加注在他的身上了,可是谁又明白,作为一把刀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宗三左文字渴望自由,不是牵线的风筝,不是拴着链子的放风,是可以选择,可以飞翔的自由。即使在暗堕的时候,他长出了一对骨翼,但这却也不能给他真正的自由,他还是那个困于室的笼中鸟。
不是曾经的审神者那样自以为是的给予,宗三左文字要的从来不是那样的自由,他想要的,仅仅不过是选择的权利,可以作为人,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所以,当金色的火焰缠绕上他的身体,灼烧着他的骨翼,赋予他飞翔的能力,宗三左文字几乎欢喜的落泪。
他心甘情愿的认他为主,不是为了兄长和弟弟的委曲求全,也不是因为感激这种过于单薄的情感。他赋予他自由,给他整片天空,让鸟儿出笼,但是就算是再依恋天空的鸟儿,也总会有归巢的时候,更何况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宗三。
您是我的巢,无论飞出去多远,我都愿意回来,您是我的主君,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宗三左文字异色的美丽眼眸中闪烁着欢喜,他不再忧心于小夜和兄长拥有那样温暖力量和放纵他于高空的心胸的人,行事不必他来多做置喙。
!!!那个是宗三吗?陆奥守吉行惊呆了,他揉了揉双眼,金棕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日就开始做梦了吗?真是太不风雅了歌仙兼定视线有些飘移,眼神在身边的同伴身上转了一圈。
长出了羽翼,在天空中飞翔的宗三左文字,还主动跪在一个人类面前认主要知道当初整个本丸的付丧神在门口耗了三天,都没能让这把打刀从房间里走出一步;边哭边飘花头上还没有披着被单的山姥切国广,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能让山姥切这家伙把他的本体从头顶上拿下来啊!这果然是梦吧!
歌仙兼定忍住吐槽的欲望默默移开了目光,这样实在是太不风雅了,他看向了身边的同伴们。一期一振,很好,虽然衣服换了一身但是整体看起来没有变化,药研退蜂须贺和泉守堀川,很好,除了江雪殿,所有人都在这了,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堀川国广!歌仙兼定一惊,下意识的拔刀,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把围在和泉守兼定身边转来转去的胁差。
怎么可能是堀川国广?那把胁差,已经碎掉很久了啊,他怎么会在这里?身为初始刀之一的歌仙兼定清楚的记得,堀川国广这把刀并不属于初始刀的范畴,而这座本丸里的锻刀室早已经损坏,更不可能是新锻造出来的。
按理来说,就算是有了新的审神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新刀出现。那么,眼前这把堀川国广是怎么回事?
而且,和泉守那家伙,竟然肯理会这把堀川国广他记得自从堀川碎刀之后,就算是审神者表示想要重新锻造一把堀川国广,也被执着的黑发打刀拒绝了。
和泉守兼定啊,始终认为只有碎掉的那一把堀川国广,才是属于他的那个国广,其他的堀川国广,根本就没办法走到他的心里,也不会让他多看一眼。
歌仙兼定皱着眉,警惕的看着满脸雀跃的黑发胁差,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这把堀川国广,到底对和泉守灌了什么迷魂汤?尽管他知道每一把堀川国广,心中都始终在乎着和泉守兼定,但是,始终还是不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