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川看了一眼他们神色各异的古怪表情,不是很明白这些脑回路诡异的刀子精们在想些什么。他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入了大厅,胳膊上还挂着一只因为突如其来的举高高而石化了的小天狗。
今剑:就算是经常被岩融举来举去已经有些习惯了,但是手臂上还挂着他就单手挥舞太郎的本体这种事也还是太可怕了吧!
秋田!那个要放在那里唉唉唉,不要乱跑啊小老虎!奶白色卷发的小小孩童忙的团团转,带着可爱雀斑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一旁紧紧跟着他的粉发短刀挂着腼腆的笑容帮忙。
唉唉!不要跑出去啊!五虎退有些跌跌撞撞的追着一只到处乱跑的小老虎,幼虎回头看了看自己一脸焦急的小主人,坚定不移的向着门口跑去,然后一头撞上了正迈步进入大厅的天御川腿上,摔了个跟头。
啊啊啊主君!对不起!五虎退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只闯祸的幼虎,紧张的鞠躬,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慌慌张张的道歉
不要乱跑,退天御川笑了笑,熟练的弯腰,单手抱起惊慌的白发孩童,一边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边将他放在了自己的一边肩膀上。
白发孩童不知所措的抓住天御川的衣袖,脸上泛起了红晕,另一边的肩膀上原本正有些蔫蔫的趴在那里的今剑看到五虎退眼睛一亮,欢快的冲他挥了挥手,退!
今剑!五虎退眨眨眼,惊喜的看着今剑。之前在主君神力的压迫下昏了过去的五虎退,因为练度太低,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因为醒来的太晚,所以只是听一期一振说了关于大家被主君复活的事情。
之后又因为一直在跟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兄弟说话,太大的惊喜让他无暇他顾,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和今剑说些什么,这会看到他,五虎退忍不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今剑开心的应了一声,笑嘻嘻的冲五虎退眨了眨眼,两把短刀一左一右乖乖的待在天御川的身上,小声的说起了悄悄话。
退,今剑殿,这样坐在主君的肩膀上可是很不礼貌的一期一振迎上前来,神色有些无奈,他身后跟着被药研教训后一脸垂头丧气的鲶尾,和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露着浅浅的喜悦的骨喰。
是,一期尼!五虎退不好意思的从天御川的肩膀上跳下来,奶白色的卷发挡住半边眼睛,却没有挡住他脸上泛起的红晕。小天狗磨磨蹭蹭的趴在上面,红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今剑和退太狡猾了!我也想被主君抱嘛乱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两把短刀,小夜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点羡慕。
没关系,一期天御川轻轻拎起赖在肩膀上的今剑,把他放在了地上,小天狗嘟了嘟嘴,却乖乖的没有反抗。
金发的神明或许此时也可以叫他审神者,他衣袖轻摆,一步走入了厅堂中,径自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笑的意味深长,那么,就开始吧
夜渐渐的深了。
早晨时的那一场雨和午时的一把大火将本丸彻底变了一副模样,如今由天御川的神力重新构建出来的建筑,与之前的虽然一脉相承,却也添加了不少属于新任主人审美的物事。
虽是整体保持了和式风格的建筑,却有着青砖红瓦的复古楼阁,携着勾转回环的檐角,挂着薄纱透红的灯笼,将暖洋洋的灯光照在本丸的地面上,即使是无月的夜晚想来也会是亮如白昼的。
有云朵轻轻遮住了苍穹上的那轮久违的明月,但却和之前漆黑的天幕完全不同,薄薄的暮霭凝着夜色,仿佛是一笔墨色染上了星辰。
本丸此时热闹得紧,廊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付丧神。
加州清光和堀川国广被和泉守兼定一边一个按着灌酒,红眸少年脸色几乎和他的眼睛一样红,黑发胁差的眼中全是圈圈,只有和泉守兼定还捧着一杯酒,和对面的陆奥守吉行不服输的比拼着。
歌仙兼定同样没有逃脱被和泉守兼定灌酒的命运,他晕晕乎乎的依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和歌,小夜左文字坐在他的旁边,不时扶上一把免得他掉下去。
宗三左文字异色的瞳眸中泛着水汽,一杯一杯的啜饮着,脸颊上的红晕异常明显,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小夜身上,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药研和蜂须贺坐在一起,金光闪闪的虎彻真品换下了那身铠甲,一身和服安静而美丽,两把刀默默的对视,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一期一振大概是所有付丧神中最清醒的那个了,他一边按住喝醉了嚷着要砸药研一身马粪球的鲶尾,一边无奈的把红着脸一脸茫然呆坐在那里的骨喰从鲶尾手中解脱出来。
骨喰本来是不沾酒的,只不过拗不过鲶尾强行灌酒,就连一期一振都因为要照看短刀们而没来得及阻止。
乱和今剑兴奋的在厅堂中跳舞,乱橙色的长发和今剑散落的银色发丝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跳着乱七八糟的节奏,看起来十分有趣。
主君山姥切国广脸颊红红的,身上披着的被单也掉下去了大半,手上还握着一杯泼洒了大半的清酒。
金发打刀蹭到天御川的腿前,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碧色的眼眸中水汽弥漫,主君他轻轻的叫道。
恩?天御川将注意力从比舞的今剑和乱身上收回,看着这把喝醉了的打刀,轻轻的发出疑问的鼻音。
为什么山姥切国广的脸通红,眼睛却亮的发光,他抿了抿唇,带了点委屈的发问,为什么您不问我为什么呢?
金发打刀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语气却是肯定的您肯定是知道我做的事了吧,那样自私,卑劣的我,很讨厌吧
天御川沉默了半晌,静静的看着他,山姥切国广不安的缩了缩,只是原本他就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这时却没办法缩的更小一些了。
我没有怪你天御川从山姥切国广手中拿过酒杯,在指尖转了转,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轻轻叹息。
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误,山姥切天御川抚了抚金发打刀的头发,声音温和,你并不知道我会降临,也并没有想要针对我的意思,你只是想要拯救同伴,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天御川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然后把它放下,神色平和你并不自私、卑劣、讨厌,相反的是,我很欣赏你,无论是一期一振还是药研藤四郎,或者是本丸其他人,都应该感谢你。
说着,他眼中溢出一抹笑意,轻轻的拍了拍身后的大太刀,最需要感谢你的,就是太郎了,是不是?
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没有自我意识的太郎太刀发出一声赞同的轻鸣,天御川嘴角勾起,看着茫然的山姥切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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