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景洛叫了一声谢书亦。
没应声。
景洛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依然没动静。
没了?
景洛急了,啪啪拍门,连喊带叫:谢书亦!谢书亦?谢书亦,你还在吗?
屋里依然没动静
景老板彻底慌神了,脚尖一转,连忙准备下楼取钥匙。
但腿还不等迈开,身后的门就开了。
怎么了?谢书亦边打哈欠,边往外走。
你景洛看着他,没事吧。
我谢书亦看着他,好像有事。
景洛声音不由低了几分,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谢书亦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有点饿。
饭桌上,谢书亦话也顾不上说,一个劲的吃。
景洛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那点愧疚感又上来了。
他斟酌下语言,犹豫片刻,开口道:谢书亦
嗯。谢书亦腾不开嘴,只答应了一声。
那个景洛喝了口豆浆,你肚子还疼么?
疼。谢书亦实话实说。
那景洛愧疚感更重了,要不去看看?
谢书亦一口豆浆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
他怀疑自己今天早上是不是没睡醒
这人是在给他道歉吗?
谢书亦咽下豆浆,问:你这是在道歉吗?
你接受吗?
谢书亦:我能说不吗?
景洛:?
景洛看着谢书亦,沉默片刻,依旧好声好气的说:那我换种方式?
什么方式?
景洛想了想,免你一个月房费?
谢书亦很认真的思考了思考,还有别的方式吗?
你说什么方式。
比如谢书亦看着景洛,让我捣回来?
景洛:
这人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吧?
景洛没说话,谢书亦还以为他真是在思考。
逗你呢,谢书亦笑笑,早不疼了。
景洛暗自松口气,真的?
谢书亦喝了口豆浆,另一只手摸了摸还疼的肚皮,说:当然真的。
景洛彻底松了口气,他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你今早可吓死我了。
谢书亦:这么担心我?
我是害怕。景洛说。
谢书亦:害怕什么?
害怕你没了,景洛完全没顾忌谢书亦,自顾自的说,你要真没了,我这生意可做不下去了,以后谁还敢来住啊。
谢书亦:
肚子更疼了
晚上,吃过饭,谢书亦好不容易因伤躲过一次洗碗,还被景老板安排了其他的活。
剥蒜
腊八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景洛下午看电视的时候心血来潮的准备腌腊八蒜。
而剥蒜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谢书亦身上。
谢书亦边看电视边剥着蒜,不一会儿,景洛洗完碗回来,两个人一块剥。
剥好蒜,准备好玻璃罐,醋也备好了。
景老板却迟迟没有动作。
谢书亦在一边看着,打算趁机偷学一把,等了许久,看自己老师没有动静,怎么了?
是先倒醋还是先放蒜来着?
两人面面相觑,谢书亦定了一会儿,说:要不一块放?你放瓣蒜,我倒点醋?
景洛:
你傻吗?你怎么不说直接蘸醋吃呢?
谢书亦:
两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没瞪出个所以然,景洛叹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搬救兵。
喂?睡了吗?
没事,就问问腊八蒜是先放蒜还是先倒醋
隔着电话,谢书亦都听到电话里老太太的大嗓门问:哎呀,你笨啊,这都不会啦?想吃过来拿啊,自己做不还得等。
景洛看了眼谢书亦,淡定的说,我不吃,谢书亦吵着要吃。
谢书亦:?
啊知道了,挂了挂了,你早点休息。
问好了?
景洛挂断电话,把蒜放进玻璃罐子里,先放蒜,再放醋。
谢书亦哦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景洛的手。
室内暖意融融,窗户上积了一层水汽,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手边,随着景洛的动作时而明亮时而又留下一片阴影。
谢书亦看着这片忽明忽暗处下起了神。
看什么呢?景洛手上动作不停,余光暼像谢书亦。
谢书亦微微一怔,收回视线,景洛,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景洛笑着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你要给我介绍?
没有,谢书亦笑了笑说,有也不给你介绍。
那你问什么问!
谢书亦声音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别交女朋友。
景洛听到了他这句话,半开玩笑的说:那你和我过?
可以吗?谢书亦问。
景洛把醋倒进去,把玻璃罐的盖子拧紧,放到一边。
做完这些,他往后一仰垂眸看着谢书亦,谢书亦,你喜欢男的?
谢书亦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反问道:你呢?
我?景洛笑笑,我喜欢
景洛故意卖了个关子,话说了一半,就抱起玻璃罐子走了,只留下一句:你猜?
我猜不出来,谢书亦看着景洛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因为我也不确定。
是喜欢男人
还是单纯的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葱蘸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