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便是在婚礼之前,两家人一起吃饭。
简闻鸣和简闻溪两兄弟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却很好认,两人从服装风格到性格都不一样,简闻溪高冷,安静,沉稳,简闻溪活泼,张扬,看得出身上有娇惯的影子。
他并不爱简闻溪,对简闻鸣,也谈不上喜欢。
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太少了。
简闻鸣对他一直都颇有敌意,他也懒得上赶着去来往。
他和简闻溪的婚姻走到尽头的时候,偶尔,脑子里似乎也会冒出这个隐秘的念头来。
想着如果简闻溪不是那么冷的性格,而是像他弟弟简闻鸣那样,他们俩的商业婚姻,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奚正躺在床上,想自己为什么没有爱上简闻溪,却爱上了简闻鸣。
简闻溪其实是比简闻鸣要优秀很多的。
喜好这东西真是奇怪的很。
没有那么优秀的简闻鸣,却活蹦乱跳地闯进他心里去了。
演技稀巴烂的戏精,自以为聪明的傻白甜,像个小野猫一样,冷不防就能挠你一爪子,他反倒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感觉。
会让他有兴奋感。
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简闻鸣能给他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给他的,这需要许多因素碰撞到一起才有的心跳感。
缺一不可。
但他和简闻鸣之间特殊的关系,既造就了他们俩的相遇,又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简闻鸣躲在薄毯子底下,手机屏幕照亮了他的脸。
这么劲爆?!孙言言尖叫:他怎么样,大么?
一步到胃。
我就知道!孙言言兴奋地尖叫。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简闻鸣怒斥。
孙言言笑了两声,说:我就知道奚正不简单嘛,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就那么怂的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
我说了啊,我说你以为你很大么?
然后呢,奚正怎么说。
他嗯了一声。
噗!孙言言哈哈大笑起来,妙人啊。
妙个几把。简闻鸣烦躁地说,你关注点是不是错了,我是在问你,我要怎么办!
你太怂了,我看出来了,你这个小雏鸡压根不是奚正的对手,我劝你在没有更多损失之前,或者说你没有做好准备损失更多之前,你最好早点回来。
什么损失?
哥哥,如果你没有打算牺牲一点色相的话,我劝你不要干勾引这件事。孙言言说,亲个嘴啦,摸一摸蹭一蹭啦,这些你都没做好准备。奚正多大了?二十六?你还指望他和小学生一样跟你搞柏拉图么?哥哥,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他们的性并不一定伴随着爱,但他们的爱一定伴随着比爱还要浓烈的性!你要想他陷得深,那就肯定要有点亲密接触啊,如果只是拉拉手搞搞暧昧的感情,感情又怎么会深刻呢?感情不深,你又怎么能奢望他尝到教训呢?
说的好有道理。
可是我不劝你这么干。孙言言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孙言言说,照你的描述,奚正这个人,不好惹啊。
简闻鸣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奚正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他要逃么?
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
他还是有点怕奚正的。
他没见过奚正这样的人。
奚正像是个深渊,让他畏惧,又想探下头,往里看。
可我现在落荒而逃,会不会太丢人了?他问孙言言。
孙言言说:脸和身体,你选一个吧。
简闻鸣:
在毯子底下打了那么久的电话,简闻鸣浑身都是汗。
挂了电话以后,他将毯子掀开,热气散发出去,他捋了一下头发,感觉他的房间里,依旧充斥着浓郁的雪松香气。
是充满了诱惑的信息素,刺激着他。
他微微往上挪了挪,枕头枕在脖子上,头却微微垂下去,白皙的脖颈挺起来,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的记忆似乎变得模糊了。
估计是奚正的信息素太过浓烈了。
他只模糊记得,奚正似乎问他:可以帮我么?
但他觉得这肯定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因为奚正都变态成那个样了,又怎么会用祈使句问他。
奚正似乎是把他的手捞了过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威胁说:帮我,否则
否则要怎么样,他不记得了。
他也不想记得!
简闻鸣用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轮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
他被奚正拿住了。
但他也不是全无一点收获。
他能感受到奚正对他炙热的感情。
不管这种感情是爱,还是单纯的欲。
但男人的爱和欲,只要抓住一点,便能将这个男人抓到手心里。
孙言言说的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都失去了这么多,如果什么都没捞回来一点,就落荒而逃,那他才是真的成了奚正眼里的笑话,他自己眼里的笑话。
他是个alpha,并不是个被标记了便再也没有选择的Omega。两个alpha有点亲密接触,只要不干到最后一步,那他也不吃亏啊。
他认为自己吃了亏的想法就是不对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他会让奚正知道,欺负他的下场!
第二天一大早,简闻鸣就起来了。
因为他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他被喷溅了一脸。
他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去浴室洗了个澡,他就一瘸一拐地下楼去了。
奚正竟然在做早饭。
乍然看到奚正,他脸上一热,昨夜那种茫然的畏惧感又浮上心头,他抿了抿嘴唇,见奚正回头看他。
忍住,忍住就是胜利。
早。他主动打招呼。
奚正似乎很意外,但回了他一声:早。
奚正在做煎蛋,桌子上已经做好了一个。
你还会做饭。简闻鸣。
会一点简单的。奚正说,桌子上有牛奶。
简闻鸣将牛奶拿了过来,倒了一杯。
他看到白花花的牛奶,想到他刚才做的梦,有点恶心,就把杯子放下了。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简闻鸣严肃地盯着奚正看了一会。
昨夜他没有过度反抗,他其实可以伪装他也喜欢上了奚正。
奚正将另一盘煎蛋端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然后非常可恶地盯着他看。
简闻鸣耳朵都红了,说:你不要这么看我。
奚正说:怎么不逃?
为什么要逃?
奚正回了一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