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不留你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见。简母说。
简闻鸣感觉现场成了大型相亲现场,大家都是局促慌乱中带着一点客气。
我送你。简闻溪说。
他送周挺出门,周挺朝简父简母鞠了一躬,再次告别,便和简闻溪一起出来,回头见简父简母也出来了,忙鞠着躬转过身来:叔叔阿姨别送了。
简父简母客气地点头,挥手。
简闻鸣和奚正并肩站在后头,他小声说:看来我爸妈对这个新女婿很满意。
说完他便扭头看了奚正一眼,奚正一只手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腰,他一把打在奚正的手背上,啪地响了一声。
简母回头看过来,奚正已经松开了手。
一直等周挺的车子走远,简闻溪才和简父简母一起回到房间里来。
简父简母脸上就严肃了起来。
周挺这个小插曲一过,这下算是回到正轨上来了。
你先跟我们聊聊吧。简父对简闻溪说。
简闻溪点头,便跟着简父简母去了他们的房间。
简闻鸣在客厅里来回打转,奚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说:怎么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聊这么久,我爸妈不会训我哥吧?简闻鸣紧张地问。
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要怪也是怪你。奚正说着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简闻鸣在他身边坐下,屁股刚挨着沙发,便又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偷听一下。
他蹑手蹑脚走到房间门口,才刚把耳朵贴到房门上,便听见了脚步声。
他立即缩回去,房门就开了。
他哥从房间里出来,他看他哥的眼睛似乎是红的,他妈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的,有点肿。
简闻鸣一时怔住。
你哥还没吃晚饭呢,简父在里头说,叫个外卖吧,我们也吃一点。
好。简闻鸣说。
我已经点了。奚正在客厅说,一会就到。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正在吃饭的时候,简闻溪的手机响了,简闻鸣跑过去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周挺哥打过来的。
听见他叫周挺哥,奚正立马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他抿了抿嘴唇,将手机交给了他哥。
简闻溪去外头打电话,外头有点黑,也有点冷,简闻溪慢悠悠地在廊下徘徊,时不时地说几句话,嗡嗡的,隔着玻璃也听不清。他只穿了件高领黑毛衣,外头有点冷,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肩膀微微蜷缩。
简母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问奚正:他们明天就是决赛了是吧?
简闻鸣代奚正回答:明天晚上八点开始,江海卫视和网络同步直播。
简母点点头。
外头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声,他们朝窗外看去,便见简闻溪挂了电话,推门进来,说:下雪了。
是小雪粒子,打在落地窗上沙沙地响,不一会鹅毛大雪便落下来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不眠夜。
烟灰缸外头都落满了烟头,宋清抱着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来问:他不会是想在直播决赛上自爆吧?可能么?
秦自行在烟雾里眯起了眼睛,哂笑:我哪儿知道。
简闻溪这两天反倒没了动静。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打算,是已经放弃了,还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亦或者想等《星月之战》完全结束。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简闻溪手上,他们的头抵在冰凉的铡上,上面的刀斧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底会不会掉,这简直让人焦躁惊惧的想要发狂。
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宋清抓着头发问,就这么干等着?
秦自行捻灭了手里的烟:要破釜沉舟赌一把么?
宋清抬头看他。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是跑不了了,与其等他爆了以后,我们只能为人鱼肉,不如我们把主动权攥到自己手里。
你是说我们抢先宋清说,这样做有用么?
他感觉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要做什么都晚了。
但秦自行说的对。反正都这样了,垂死挣扎总比坐以待毙强。
好,他紧抿着嘴唇,目光熠熠:咱们俩联手搏一把,不求翻身,只求狠狠割他一刀!
呼呼的北风刮着窗户,简闻鸣刚洗完澡出来,只听见啪嗒一声,他卧室的灯就熄灭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就察觉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带了过去。
他从那人身上闻到了极熟悉的气息,压低了声音说:我哥跟我爸妈都在,你胆子也太肥了。
奚正笑着说:你放心,你明天还要走红毯,我不干什么。
说完便往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后天咱们找个机会出去一趟,嗯?
干什么?简闻鸣脸色通红。
你说呢?奚正低声说。
简闻鸣往下一摸,说:你活该,老色批。
奚正问:你不想?
简闻鸣没说话。
奚正又亲了他一口,松开他:走了。
简闻鸣靠在墙上,黑暗中隐约瞥见奚正的身影,然后便看着奚正开门出去了。
不知道他关灯干什么。
不过黑暗似乎真的能滋生些什么,他心跳很快,竟然有点心动。
偷偷跟奚正出去,好像还挺刺激。
只是想一想他们俩单独可能发生的事,他就有点兴奋。
只怕不用等到外头,一上车奚正可能就猴急地上手了。
亏他妈今天在饭桌上还一直夸奚正,说什么都和他哥离婚了,对他们家的事还这么上心,什么人稳重,思虑周全,会办事之类的。
当时奚正还一本正经,一副您过奖,这都是我这人品性应该做的表情。
他当时真想高喊一句,妈,你不知道这人狼子野心,他就一张人皮看着人模狗样,私下里又有心机又饥渴!
简闻鸣将房间的灯打开,蹭了一下嘴唇。
奚正都是伸舌头往他嗓子眼里钻,这次只是亲嘴唇,他还有点不适应。
甚至于有点失落?
啊,原来他和奚正一样,都是老色批。
alpha本性果然都是一样的。
他长吁一口气,在床上躺了下来。
明日就是决赛夜了,他要和他哥一起走红毯了。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