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拿出来逐一分类,翻到包底下,发现了一支录音笔。
不是乔苑林平常工作用的,当初在病房抽屉里放了好久,应该是备用的另一支。
不知道需不需要充电,梁承拿起来,试着按下播放。
大半屋子阳光灿烂,里面却道梁承,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他微怔,举起录音笔离近耳朵,听着乔苑林娓娓而言:
有机会我们回旗袍店,一起爬到天台上看月亮吧。梯子在某一天不晃了,我后来才明白,是你偷偷拧紧了,对吗?
你曾说过,我是跑进你房间的一只小狗。我当时生气,现在却不满足,我是一只跑进你生命的小狗,这样分量更重一些。
你说得对,小狗也会死。如果他死掉了,不要太难过,就当他跑去了别的地方。
可你千万记得你救过他,他就喜欢你。你对他好,他就喜欢你。你欺负他,他想咬却打不过你,哈哈。
所以到头来,他还是喜欢你。
梁承,我好像太肉麻了。月亮听见躲在云后,晚风听见吹闭窗子,我一面人悄悄录下这段话,也会不自制地脸红。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现这段录音,几天,几面月,那你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尽管离开了。因为结果好与坏,我最终感受的人都是你。
你冷淡,我就不停烦你。你凶,我就求饶。你心软,我就乘胜追击。你拿我没办法,我就愉快得翘尾巴了。
我多擅长对付你啊,你好傻,都没察觉吧?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生来就被抛弃,而我至死渴求你。
似乎说了很多,都是基于悲剧收尾。说不定一切是杞人忧天,我会手术成功,会康复,会醒来就对你笑。
那样的话这段录音就作废吧。